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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葵香听她问话，停下摇风的手，也仰头看了一眼香钟，小声嘟囔了一句：“big人向来准时，只前几r事务繁忙才回来晚些，可昨r便已是戌时四刻回来的。”

怀袖没听清楚，皱眉看她：“嘀咕什么呢？”

葵香朝她一笑，随ko宽we着：“姑娘不必担心。big人每r都要同陛下讲学，许是讲到要紧处，便留的久了些。也无妨的，怎么着big人都是要回来同姑娘一起用午饭的。”

怀袖眨眨眼，似在思量葵香此话可信度。黑亮亮的眼睛骨碌一转，手握着笔杆，在砚台里碾了碾笔尖。等把那笔尖浸透了墨汁后，才像想起什么美事一般，瞅着葵香嘿嘿直笑。

葵香握着扇柄，有些害怕地往后仰，“姑娘笑什么……”

“今r我运气实在不错！”

怀袖冲她一挑眉，笑眯眯提笔写字，看着所剩不多的字帖，喜s难掩，“先生今r回来得晚，刚好够我把这几张字帖写完了，总算能把欠债还清了！”

葵香嘴角一cou，“还是姑娘聪明……”

只是，话总不能说的太满。月满则亏，何况是人。

最后这四五张字帖，怀袖写得格外慢。不知是因为先生晚归，先前的紧张消去了，人也散漫起来。还是因着昨夜怪梦不好睡，现下被暑气蒙住竟开始犯困了。

怀袖两眼盯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越看越觉得像……像那雨后泥里的蚯蚓，在纸上缓缓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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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为鉴，她真的不打算睡。眼看就剩最后一张字帖了，也不知怎地，她手上还在写字，眼睛就已经慢慢闭上了。

意识被困倦卷走，怀袖再也撑不住，pia嗒一声栽倒在桌上。

秋兔毫从指尖掉出时，怀袖一瞬浅醒：早知道……就听先生的话，好好喝y了……

这想法刚出，随即是更big的困倦袭来。怀袖彻底陷进去，呼呼big睡起来。

她睡得突然，只是让一旁的葵香慌了神，犹豫着起身又坐下，不知该不该叫她起来：姑娘的字帖还没写完，若是big人回来看见她如此睡着，会如何？

葵香握扇，正要张ko唤她，忽而想起去年盛夏的某r，自己从游廊过来奉茶时，也瞧见姑娘在书房睡着。

那r，自己端着托盘走在游廊上，远远地便看见开了半扇门的书房中，姑娘背对自己趴在书桌上，看样子显然是睡了。彼时big人也在书房，正坐在姑娘书桌前，微微弓着腰，肩背前倾靠近姑娘，执扇替她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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