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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件事足够jao人绝望，但陶运昌心里竟然涌起庆幸。陶建成的身上未有溃烂，算不得一个惯犯。

陶运昌拨通程宇电话，把事q告知了程宇父亲。没过一会儿警ce就停在了矮楼片区外围，几个警员过来，把陶建成叫醒，将他带走了。

陶运昌跟过去，配合做完笔录，问警员会拘留陶建成多久，对方说十天吧，念他是初犯。陶运昌点点头，眼里黑dondon的。程宇父亲担心他，问要不要去他家待一会儿，又说陶建成他们会好好jao育，并且盯紧。

陶运昌握着一ko没喝的一次xin水杯呆坐半晌，才起身向程宇父亲道谢，说得回家，还有作业要写。对方叹气，没再挽留。

陶运昌走在夜里的镇南big街上，街灯有好有坏，有明有暗，他走到一盏彻底坏掉的路灯下停驻，黑夜笼罩在肩头，偶有明亮的ce灯闪过，他的影子拉长似怪物。

陶运昌看着右边的巷ko。直走五百米，右转四百米，越过一扇big门，就能走到谢立的家。

谢立会在做什么？会认真看书吗？肯定不会，八成又和沈榷共谋一些不靠谱的傻事。沈榷虽算半个混子，陶运昌确实看不上，但他至少讲义气，对谢立也不差。

陶运昌打从认识谢立起，就不太喜欢沈榷，沈榷脑筋非常活络，本是陶运昌认为好相处的同学，但谢立每天和他go肩搭背，样子太难看，怎么都嫌膈应。

陶运昌想着谢立虽然有点生气，但好像暂时忘掉了陶建成的荒唐事。他像个误入高原的闯入者，只要一小瓶氧气就能暂时存活。若是他现在迈步右转，直行，再右转，就会得到拯救。

像是昆虫趋光，荒漠渴水，待陶运昌反应过来，已然站在谢立家的楼下。谢立二楼房间的灯开着，亮闪闪的，隐约能听见音乐声。陶运昌知他有一台唱机，谢立说除了蹦迪，他还会在家里听歌跳舞。

陶运昌只在电影里看过家庭舞会。花瓶里一束火红的玫瑰，恋人依偎着，他们爱抚，亲weng，做那些他想对谢立做，又缩回手的事。他不敢再多想。那是离他太遥远的东西。

不过陶运昌今r似乎管不住思维的发散。谢立如果愿意jao他舞蹈，他可能也会乐意学，因为他学东西总是很快的。

陶运昌站了一会儿，重新平静下来，他合眼。正打算离开时，谢立家的big门却开了。暖黄的光蜂蜜一样溢出，随光而来的是一个样貌斯文的中年男人，他看到黑夜里不声不响的陶运昌吓一跳，又镇定地问，“是哪位。”

“叔叔，我是谢立的同学，我叫陶运昌。”陶运昌上前向谢飞自我介绍。谢飞这才放下心，本想问怎么不进来说话，但看孩子面s苍白，脸也冷着，不j担忧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陶运昌摇摇头，只说，“路过谢立家，也不是一定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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