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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八荒神鹿、九神之主
吕时砚离府的时候身边带着小十九和最近刚完成任务回京的十六，他其实不常带十六出现在人前，因为哪怕是存在感再不强烈的人也总会被什么人注意到从而记住，那往后的计划就容易多生变数，从而崩盘。
但如今他的计划已经在稳步推进，所以已经没关系了，而且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的所有人，都可以光明正big地走在他身边。
城外的水泽山前，吕靖站在一众官员的前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缓步走来的吕时砚，笑容比起前两r刚回来时见到的更显虚伪，“来的太晚了。”
吕时砚眯起眼，“我想我来的正好。”
水泽山是历代皇陵所在，原本是个风景别致独特的地方，只是自从十几年前开始此处的氛围就变得莫名诡异起来，直到最近更是频频有怪事发生。
水泽山山脚处，有两人抬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众人闻言回头，只见那两人将一具尸体放在了近前。
人群里有些文官年纪big了不经吓，当即就腿软气虚起来，还好周围有人能搀扶一下，让他们稳住身子才不至于当众丢了脸面。
议论声渐起时吕靖正额角刺ton，缓了好一会才出声稳住场面。然而就在他缓解ton楚的时候已经有人道出了尸身的身份——皇陵守陵人张全。
“这是迄今为止第四个了。”吕靖胸中闷着一ko寒气咳不出来咽不下去，刺ton地眉头皱出“川”字，“离奇死亡，没有伤ko、面容平静，仿佛是在睡梦中自然死去一般。”
“然而月余过去，big理寺至今都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Yang着你们当摆设吗！”
直到此刻，吕时砚才终于把目光从眼角cou搐的吕靖身上移开，看向几步远的尸体。
确实如他疯魔的皇兄所言，张全的死容安详宁静竟然一丝ton苦的表象都没有，只是他的目光落到因搬运而露出来的一只手腕上时忽然停了下来。
他在其他人还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愤慨的吕靖身上时蹲下身。
十六是个很有眼力见的青年，他几乎是立刻就知道吕时砚要做什么，眼疾手快地在对方即将拎起尸体的袖ko前递了帕子给他。
隔着帕子拎起张全的袖ko，吕时砚果然看见了想看的东西，但是他仍然眉头紧锁——那痕迹太浅了，简直像是只是路上被划了一下而已。
他刚要继续掀开尸体脚踝上的衣料时，周围陡然间静了下来，正当他疑惑地抬起头，就看到有人着着一身素衣，拎起绣金的袍角在他对面蹲了下来。
吕靖目光宛若锋利的针尖般刺过来，沉声质问吕时砚眼前的人，“何人胆敢擅自靠近皇陵！？”
那人鼻尖有颗不明显的褐s小痣，年轻的面容仿佛自带悲悯。
他越过吕时砚率先撩开了遮盖张全四肢的衣服，将那些细小的仿若刮蹭出来的痕迹尽收眼底，随后才起身冲在场诸位行了个薄礼，“在下莫夷。”
当初回京城的路上，陆清浊某次在晃得让人昏昏yu睡的马ce里靠上ce壁，跟闭目Yang神的吕时砚有气无力地闲聊，“你每次都是big半夜去，敲了门也无人回应，为什么还要去？”
那时他还穿着对方的衣服，宽big的领ko因他不够端正的坐姿而露出big片惹眼的j肤。
吕时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睁开眼去看他，只是目光刚落到小妖身上，就被那袒露的皮肤扎了眼似的立刻收了回来，随后言简意赅道：“有人三顾茅庐，我便七拜青山。”
“文邹邹的。”陆清浊撇了撇嘴，后脑勺靠在ce壁上，束冠被顶地微微松散，“那你知道我师父叫什么吗？”
眼不见为净，继续闭目的吕时砚生硬道：“不知道。”
陆清浊感觉不可思议，“你连我师父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找？人族真奇怪。”
片刻后他晃了晃不合脚的鞋，回想道：“我第一次问起我师父叫什么的时候，他说他忘记自己的名了，于是就只有姓氏……莫夷就是他的姓。”
……
吕时砚站起身，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忽然想起了当初偶遇的那个手持白玉扇、袍角绣有鸢尾花的拦路青年。
不知为何他一点也想不起青年的面容，只记得对方拦住他的马ce时，笑容轻佻随意，说百里外的青山之顶，有人是一切的开始。
然而青山之顶只住有两个人，单纯的小妖和他神秘的师父……
此刻的小妖正舒坦地待在他的府邸，而小妖的师父就近在眼前。
吕靖最近快被身体上r益加重的不适折磨疯了，连表面的随和都装不下去，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莫夷，丝毫不客气道：“从未听闻，哪来的无名小卒！”
莫夷笑而不语，仿佛是算准了似的，吕时砚接过了话头，“我请来的。”
小十九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对q绪的控制力显然远不如十六，但还好十六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及时挡在了他的面前，不至于因他而使自家殿下的谎言被识破。
吕时砚眸光沉静、面不改s，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在撒谎，“在外游历时偶然结识的道长，在灵异诡事上颇有造诣。听闻皇陵事起后我便写信给他，请他来了。”
莫夷悄声道，“多谢九殿下。听闻清浊在您那，稍后可否容我一见？”
虽然不知道小妖的师父是怎么知道的，但吕时砚没有拒绝的立场和理由，于是便应了。
吕靖吃了手下递来的y丸，感觉到q绪逐渐得以掌控后才硬生生挤出勉强得体的笑意，“那劳烦道长看看，这人是怎么死的？”
莫夷已经先下手为强地看过尸体了，也许是因为他本就长了一张悲悯的脸，于是注视当朝太子时的目光就显得格外怜悯，“失血而死。”
一众惊惶的文官和沉默的武官里，至少还是有肯说话的人的，“可尸体上并未发现伤ko，有的也只是几道擦痕而已。”
昨r刚下过雨，水泽山又充斥着阴寒诡异的气氛，此时又忽然起了风，使得如今即使已经入了夏，也让人忍不住手脚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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