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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他的妖丹
陆清浊心神一滞,他弄不懂为什么自己分明还在十八的小院里,如今却被人绑到了这里,十六怎么样、陈丘在哪、十一十二又如何了?
这些他如今根本想不过来,刚从苏醒的记忆中清醒,他现在的脑子里只想知道为什么吕时砚的声音会这么虚弱。
陆清浊心神一动,漆黑的房间里便骤然亮起了十几簇火团。它们浮在空中,将整个房间都映亮了。
火光暖人,可在这间除了陆清浊坐着的椅子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的房间里,陆清浊只觉得如坠冰窟。
“阿砚!”久坐不动,他的手脚有些充血发麻,踉跄了两步后又跌跌zuangzuang地跑过去扑在吕时砚面前。
这房中连个窗户都没有,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了。
虽然这里可以说是空无一物,却还是有两根突兀的柱子在的,而在那两根柱子中间,吕时砚跪坐在地上,手脚上连接长钉的铁链被接长了,将他固定在那里。
吕靖给他留的长度刚好只够他这么跪坐着,两手还能放下,只是除此之外,多一分的余地都没有了。
陆清浊在吕时砚面前向来也不会憋着什么q绪,他感到难过ton苦,于是眼泪就这么毫无阻碍地砸落了下来,“谁Gan的?是谁Gan的?!”
终于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吕时砚颤声笑着,他连气息都没法控制平稳,却还是执拗地抬起手给陆清浊擦眼泪,钉入长钉时他喊的喉咙So损,此刻只能用嘶哑的气音安we道:“别哭,我好心疼的。”
闻言陆清浊不仅没止住哭,反而哭的更big声了,哽咽着抚上对方小臂上的伤ko,“我什么事都没有心疼个屁a,你看看你自己,这得多疼a……”
“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吕时砚虚弱地笑着,嘴上还在不合时宜地讨人嫌。
“别说话了,我先给你取出来……”这下陆清浊倒是被哄得不掉眼泪了,只是气没顺过来,还在一cou一cou的哽咽。
他的手覆上吕时砚左臂上的长钉,淡金s光芒里掺着点蓝s的光点,麻痹着对方伤ko附近的血ro,所以拔出来时其实是不太疼的,甚至吕时砚本身就已经虚弱到没什么触觉了。
可他还是低头靠在了陆清浊的肩膀上,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鼻尖挨着陆清浊温re的脖颈蹭了蹭,ya了下喉中涌上来的莫名的委屈,他小小声地cou着气,眼眶也不自觉地又湿润起来。
长钉掉落在地上,牵连着铁链发出丁零当啷的一阵响,陆清浊又慌忙着给人止血恢复伤ko。
事到如今,他们也不去担心会不会把关着自己的人给招惹过来了。
吕时砚将q绪都收好,在对方肩头蹭着露出眼睛来看,问道:“你不是不会治病救人的法术吗?”
先前岁旦时,陆清浊跑去找他,他伤ko裂开还是去喊了军医来重新包扎的。
陆清浊还在小幅度地cou噎着,看着吕时砚小臂上那个血don正以ro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到最后一点疤痕也没留下才出声回答,“我现在可不仅想起了治愈的法术,脑子里还有一堆古老的阵法没处用呢。”
吕时砚随着对方的动作动了动,换了个肩头枕着,将右臂露了出来。他想了想,说:“你恢复记忆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陆清浊半真半假地埋怨着,他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记忆缺失的事,也或许是他说过后自己又给忘了。
又一根长钉掉在地上,吕时砚抵在陆清浊肩头的脑袋笑地抖了抖,“那我可知道许多你以为我不知道的事呢。”
这些都是莫夷告诉他的,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全都告诉自己,但总归有益无害,他也就不想探究更多背后的意义了。
“说是恢复了,但到底只是记得怎么用而已。”陆清浊先将连在吕时砚腿上的铁链除去,随后帮着对方坐下来,才又去弄他腿上的长钉,“很多法术还是要重新练习,而且我现在还是妖的身份,big多神的力量我即使知道方法也用不了。”
“没关系,”吕时砚安抚着对方不甘的q绪,“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话音未落,两人都是不可避免地顿了一下,时间是横贯在他们二人之间无法Kua越的天堑鸿沟。
世人常说人妖殊途,可即使陆清浊原本是九神之主,也没法改变他们无法同归的生命长度。
陆清浊不说话,取出长钉后又给他复原伤ko。
其实吕时砚早就已经不再提起这件事了,甚至在平常说话写信时还会刻意规避有关的字眼。
他一开始是担心自己会被遗忘、担心对方漫长的生命太过孤独;后来就开始害怕,他怕自己成为陆清浊的枷锁,怕说的次数多了就会成为对方的负累。
所以他不敢提也不想再提了。
在他们不约而同地对此保持缄默的时候,陆清浊已经将吕时砚四肢的长钉全部取出,伤ko也都复原了。
可血Ye气力的亏损是他没法帮他立刻恢复的,能做的只有这样安静地陪着他。
“吱——”
紧闭的房门从外面被推开,陆清浊顺势向外看去,却见屋外黑夜将退未退。
昨r下过一场暴雨,今r凌晨天空这便清透的很,一眼看过去就连心境都跟着清明了不少。
只可惜如此Gan净清suang的一幅场景,却被Kua门而入的人给打了个稀碎。
“原来这位陆小郎君——”吕靖穿戴整齐,看着满屋子漂浮的火团半真不假地惊叹道:“竟是个非人的妖物。”
他的目光在屋内游览一圈,而后落在了相拥跪坐的两人身上。
吕时砚直起身子,在他看过来时将陆清浊遮护在怀里,目光中全然是凌厉的戒备,十足的保护者姿态。
只是他抬手按在陆清浊后脑勺时,残破的衣袖滑落至手肘,恢复如初的小臂便被吕靖尽收眼底。
那一瞬间,说不清吕靖是在戏谑还是真的生气了,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染指的ya抑q绪涌上头顶,以至于脸上装模作样的笑容都差点绷不住。
长钉和血don疤痕,这些都是他吕靖留给吕时砚的痕迹,是会让这人一看到就想起曾经在这里经So的ton苦,那些被自己留下的记忆更是会深刻地烙印在他的骨头上,一辈子也洗不掉。
可是这个陆清浊,他挥挥手便将他的痕迹从吕时砚的身体上除掉了!
吕靖诡异的独占yu在此刻被人全盘否定,一丝丝的痕迹都没有了!
一股从心底烧起来的无名之火在他的身体里四处冲zuang,最终“轰”地一声燎烤上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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