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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正文完
陆清浊在cuang上又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又爬了起来。
出了房门的时候,他看到天气正好,微风不燥,一团团洁净的云在天上飘着。这个不知是哪里的小院子在院角种了棵银杏,现在还是夏天,叶子仍是绿的,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很好看。
司倦山人说是走了,但也就是出了屋门而已,此刻手里正捏着个会动的纸人,在树下的石桌边坐着。陆清浊离得远,没能看清那个纸人的样子,也就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魔界找乐子时弄的那一堆小玩意。
但是他看到了司倦山瞥过来时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也许是心理作用,反正他看着只觉得浑身要起j皮疙瘩。
陆清浊走过来的时候,司倦山神态自若地将那扒着自己指尖的黄s纸人揣进怀里,随即抢在对方开ko前说:“你得回神界一趟吧。”
“en。”陆清浊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在桌边也坐下了,“你把什么藏起来了?”
“……”永矢的Yangbig的小孩果然随他,司倦山无语片刻,却没打算把小纸人永矢拿出来,“知道我是藏起来的还问。”
陆清浊笑了笑没说话,他长舒了一ko气,然后仰头望向遮盖在头顶的树荫。
r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而小幅度地晃动着。他就这么静静地保持着动作,许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模样落到司倦山眼里就一身傻气,于是他看着永矢的孩子傻乎乎的抬着头,一只手撑着额角喊了对方一声,“小神主。”
“en?”陆清浊迟了一会儿才应声道。
怀里不甘心被藏起来的小纸人蛄蛹着,司倦山心q复杂地抬手按了一下,算作是安抚它,问道:“你想不想毁了神格,做个凡人。”
陆清浊沉默了一会儿,保持着仰头的动作微微偏了点头看过去,见对方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随后又把头扭了回去。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回答,却又没法me清自己的内心。
于是司倦山又说:“没了神格,你就不用再管神界的烂摊子,还能和你那相好一块变老,而且……你爹他也挺希望你做个普通的凡人的。”
“最后一个才是你这么问的原因吧。”陆清浊笑出了声,终于肯放过自己的脖子,把头收了回来。
司倦山对此不置可否。
陆清浊在这片静默中垂下眸子想了想,最终还是笑着说:“不了。”
“你们父子俩合伙耍我?”司倦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Gan嘛一直强调我和永矢的父子关系,”陆清浊乐出了声,“不会是在醋吧?”
司倦山啧了一声,没说话。
陆清浊只当他是承认了,忍不住地笑着。
司倦山不满地从喉咙里发出危险的声音,试图让陆清浊看清形势,收敛一点。
“其实吧,”陆清浊笑够了,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脸,“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做个什么都不用管的凡人。”
他冠发未束,只是随便从哪拽了根绳子把头发绑在脖子后面,松松散散的,这一会儿笑得已经有些松开了。
“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随心所yu地丢下一切,”陆清浊随便拢了拢头发,但显然没什么效果,于是也懒得管了,“神界的烂摊子我得管,吕时砚我也要陪着他一辈子,至于父亲的期望……”
他顿了一下,想起那个不知多少万年前的黄昏,在河边的夕阳下,父亲的侧脸被波光粼粼的水面映上一层柔和的光,对他说——若有战火平息的那一天,我希望你也能融入人间。
陆清浊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的暖流,闪烁的眸光中满是想念,“我已经站在红尘人间里了。”
人间有能令他牵挂的爱人,他的欢笑与泪水都会被允许,他的生与死都能被接纳,他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红尘里的一粒尘埃。
陆清浊留了封信给吕时砚,托司倦山带过去。
被问凭什么的时候,他嘿嘿嘿地笑了,不要脸地说:“对我来说可能只有几天不见,但我舍不得见他因为即将到来的数年分别而强颜欢笑。”
回应他的是司倦山的一个巨big白眼……和认命把信收起来的动作。
……
宫城里的海棠花又开了,吕时砚穿着常服路过花树下的时候停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闻到了一点极为清淡的花香,下意识想起了几年前在青山的那座屋子。
他记得那时的窗外好像也有一棵海棠树,也是一样的花开盛景。
“陛下?”身后的宦官见他迟迟不动,悄声唤了一下。
吕时砚叹了ko气,cun角眉眼的笑意淡了下去,恢复了往r的冷淡肃穆,“走吧。”
四年前他击退了西戎残军,新任的西戎王亲自求和,平息了战争,后来他带着双目失明疯癫魔怔的吕靖回朝,没有多少波折和反对地就被推上了皇位。
朝臣倒也乐见一个q绪稳定、勤政爱民的人做皇帝,只是这位新皇在遣散后宫后态度非常强硬地拒绝选秀,以至于到现在后宫除了宫女太监仍然空无一人。
朝臣叹息、朝臣不解、朝臣苦ko婆心地惹烦了他们的新皇。
于是昨r吕时砚下朝前扔给他们一个四岁多的男孩儿,说这就是未来储君,于是众朝臣鸦雀无声,在弄清这是先先皇南巡时遗留的子嗣后,便识时务地不再纠缠了。
吕时砚站在地牢门ko,衣袖下的拳头松了又紧,随后才走了进去。
地牢里阴暗chao湿,不知道哪里还滴着水,掌灯的狱卒在旁领路,所有人都安静到连呼吸都有种偷偷meme的感觉。
铁链被解开,在牢门上搭蹭着响了一串后,将里面盘腿靠坐在墙边的人的注意吸引了过来。
那人比起其他牢房的人来说还算Gan净,没有蓬头垢面也没有满身血痕。
狱卒将灯笼放在一边,随后和其他人一起退下了。
昏黄的光透过灯笼的纸面映亮了一小片区域,那人抬起头,光便也落在了他脸上——是陈丘。
自从把他们带回来之后,吕时砚就没来看过他,是不愿也是不敢。
沉默在他们之间无声地蔓延着。
陈丘的眼睛和吕靖一样,是被陆清浊那年的强光刺瞎的,他看不到眼前是谁,却还是能隐约察觉到是吕时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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