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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长见识

方恒见过不少好学生，但牧阳这么好学的，还是头一回见。

自从他给牧阳推荐了看小说这个学习方法，牧阳每天都是把手机架在桌上，端着碗，就着小说下饭的。

但方恒见他看得实在入神，不知道他是刻苦上了头，还是小说实在好看，忍不住问，“牧阳，你现在看得这本，说的是什么剧q？”

“说的是一个女装big佬在酒吧被一个小白脸误会是妹子，强撩了，然后正好他喜欢小白脸这一型，两个人喝高了之后，他把就把小白脸睡了，一觉醒来小白脸生气了，然后他一直在哄小白脸，哄了二十几章了。”

“……”

方恒对牧阳心生敬意。

他问，“这本书一共多少章？”

牧阳翻了翻目录，“三百来章，我今天熬个夜就能看完了。”

“……”

就这么过了几天，牧阳的学习设备迭代了。

晚饭之后，他换了个平板电脑看书，一目可以十行，还给自己准备了耳机。

方恒又开始好奇，“牧阳，你这耳机是降噪用的吗？是不是我吵着你看书了？”

“不是，这倒不是，我……这……”牧阳意外地支吾起来，“是一些……学习音频。”

方恒匪夷所思，“你学这玩意还有音频材料？”

牧阳不敢说话，只敢默默把平板电脑拿给方恒看，电脑后台除了阅读App之外，还有一个音频软件。

进度条上的标题非常耸人，正在播放：【CV方恒q话合集】没有人比他更会告白。

播放列表里还有：【合集】CV方恒在广播剧里的花式娇喘、【有ce必入】配音演员方恒啵啵啵合集、【姐妹们不要收藏点赞】方恒老师的cuang戏jao学锦集。

“我可以解释。”牧阳赶紧摘下了耳机，“学习过程也是需要进阶的，雨素姐说的，让我跟你学习。”

“得了吧你。”方恒伸手就把他的播放QI关了，“越学越歪。”

牧阳摘下了耳机，但他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拿起手机不知道看了眼什么，表q就木了起来，神s僵硬。方恒好奇了，伸头过去看，一眼就看懂了。

《暮s》的广播剧播放页面里新增了一个长评。

他在牧阳手机上划拉了两下，页面都没拉到最后一句，可见这个长评怎么着也有五千多字。好几千字的内容，中心思想只有一个：牧阳配得太拉了。

好用心的吐槽，不仅j准到了第几分钟、第几场戏，还从气息停顿、语调变化、q感逻辑好几个方面ton批他是怎么不行的。

“他是在念课文吗？”

“好平a，怎会配得如此平淡，这文的人设不是面瘫吧。”

“好一段我虽然在表现我很难过，但只是普通难过一下就可以了，用不着太入戏。”

每一段的吐槽主题都层层递进：他好菜，怎么可以这么菜，导演找这么菜的人来是失心疯了吗，夸他配得不错的人是聋了吗？

牧阳端着手机把这串密密麻麻的长评一字不漏地看完，对着方恒眨巴了两下眼睛。

眨眼是什么意思？方恒心说，要安we他吗？

他组织语言“这个……”

牧阳截住了他，“我知道我很差，不用想词安we我了。”

但最好还是安we两句，他从没So过这么big的打击。

方恒于是说：“声音又不是流水线产品，配得好配得坏都很主观的标准，虽然这人把你说得一无是处，但也不代表其他人说你配得好都是假的。big家的标准不一样。”

牧阳：“从你的主观上来说呢？”

“以我的标准？”方恒me着良心，“就一般吧。”

牧阳把耳机线拔了，把平板电脑连上了客厅蓝牙音箱，继续播放他列表里的“【合集】CV方恒在广播剧里的花式娇喘”。

瞬间，绵绵不绝的喘息在整个空间里掷地有声。

牧阳理直气壮，“我再学习学习。”

方恒立刻去拔音箱ca头，“死孩子，说不得是吧。”

“不是。”牧阳把桌上的一堆东西收起来，“菜就是菜，我不可能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知道这是必经之路，雨素姐说的，做梦都不要想着能一夜之间就从菜j变big佬。”

方恒点头，“她说得对。”

他的手机转头来了电话，雨素的。

有股不太好的直觉，他拿了电话走到卧室里，把门一关。

雨素起头第一句话就是，“平台问我们能不能换人，你怎么想？”

“把牧阳撤了？”门都已经关了，方恒还是ya轻了声音，“换谁？”

雨素说，“换谁可以再考虑。他们后台观察了数据，上线一星期，播放量和付费率全都没达预期，搞不好会亏本。”

商业有商业的规矩。

“一定要换吗？”方恒把问题抛出来，雨素又沉默了。

平台买版权、做剧刷营销，就是指望着付费率和播放量。

导演和演员说白了只是被甲方指定的合同工，个人的意志无足轻重。

“主要是想想谁能替牧阳。”雨素说完这句话，两人就直接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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