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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给予回应

——牧阳老师，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我喜欢你。

这是方恒从没有想到过的告白方式。

纸条就被他握在手里，四个字简简单单，不会认错。

锋利的笔锋把每一个横竖撇捺都写得令人心头鼓噪——

无声的录音棚里，只有耳机里一片空白的声音。这种空白的声音不是底噪，但又确实将无声的环境通过麦克风的收束、电流的传输，放big了无数倍。

胸腔中的震颤有一种陌生的久违。

怎么会有人，传纸条……告白a？

他与牧阳四目相对，彼此都显得不知所措，每一秒钟都在他们紧锁住对方的目光里变得缓慢。

得找机会和牧阳单独说两句话……

“出去休息会吧。”方恒突然站起来，“棚里有点闷了。”

“活还没Gan半小时就要休息了？”雨素说是这么说，他一推门从棚里出来，雨素又给他指了指茶水间，“冰箱里有西瓜。”

“en……”方恒跟牧阳互相望了一眼，默契地一起往茶水间走。

饭桌椅都空着，但两个人都没过去坐。

方恒左右思索，接So了人家的告白，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牧阳，刚刚……”

正要往前上，茶水间又来人了。

“方老师？有一阵子没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方恒碰见了熟人，只得招呼，“康老师，是好久没见了，我最近不是在一直跟雨素录广播剧。”

他指了指牧阳，“牧阳，搭档的新人。”

牧阳认得这位老前辈，自己小时候还看过他配过的译制片，康老师得有五十好几了吧？

这么一想，他赶紧鞠躬，“老师好。”

老前辈手里也拿着保温杯，但迎着光看，不锈钢的内胆都被茶渍染上s了。他在饮水机前面接了杯温水，又打开冰箱，“吃西瓜吗？雨素让我过来吃西瓜，正好你两在，要不然我一个人切了也吃不完。”

方恒想摆手，被牧阳拦下了，“您想吃我们就陪您吃。”

于是乎三个人就围在了水池前面吃起了西瓜。

“方老师，你们现在录的广播剧，是两个男人谈恋爱的伐？”

“en……en。”

“真时髦。我年轻的时候看外国电影，都是演两个男人谈恋爱，我当时还跟老导演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引进一部这样的片子，我也想配配这种爱q故事。等了几十年都没等到这个机会，还是你们赶上了好时代。”

牧阳被go起好奇心，“当时的同志电影跟现在的题材一样吗？”

“一样a，你爱我我爱你的故事能有什么不一样？不过以前的人都han蓄，说我爱你的时候，还得先吃个烛光晚餐，再喝喝酒、coucou烟，一块散着步回去。我老早老早，还拿几十块工资的时候，在西餐厅吃饭，就遇到过一对同志爱人，找了餐厅的乐队拉小提琴，互相说‘I love you’。现在的年轻人就没这么浪漫了，“我爱你”三个字，发个info就讲掉咯。”

“……”牧阳陷入了沉默。

方恒看到了他变幻莫测的表q，想笑，又忍着。

老前辈吃完西瓜，洗了洗手，“走咯走咯，回去Gan活。早点下班，还能去菜市转转。”

雨素也隔着走廊喊他们，“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赶紧回来，我后面还有其他事呢！”

方恒于是看向牧阳，“走吧，先回棚里。”

牧阳“en”了一声，跟在他后面走——他又停了半步，回头悄悄拉了一下牧阳的手。

他说，“收工了跟我一起走。”

可他松手的时候，牧阳又反拉住他，一脸的义正辞严，“我也可以请你吃烛光晚餐……”

方恒乐不可支，“想什么呢，人家说得都是90年代的事q了。”

他拿指尖go了go牧阳的掌心，“先Gan活。”

棚外面还坐着录音师和雨素，眼下不论说什么，都会被收进麦克风里——他们两只能佯装无事发生。

方恒做了会准备工作，张ko就对着麦克风不明所以地说了句，“我也是。”

雨素已经忘记了上下文，“你也是什么？”

“刚刚牧阳不是说，想感谢我吗？我的意思是，我也是。”方恒自圆其说，“我也很感谢他。不管是遇到一部好作品，还是遇到一个好对手，都是难能可贵的事，值得说声谢谢。”

牧阳傻乎乎地在点头，不知道有没有意会到他的弦外之音。

他的“我也是”，当然是指“我也喜欢你”。

半小时之后，访谈的时长凑得差不多了，雨素把两个人放出了棚。

他与牧阳几次jao换眼神，但眼下还不是能独处的时候。

雨素抱怨得没完没了，“我想破头才想出来这些问题，你说删掉就删掉了，浪费我思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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