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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雨后清晨

牧阳不是三岁小孩，“过夜”这个词什么意思，他心里门清。

于是吃完饭之后，他已经把不相Gan的q绪抛得七七八八。他说实话，有点紧张。

人一旦紧张起来，就会坐立难安。

牧阳一晚上，一会去翻翻书，一会打开手机游戏，一会刷刷短视频——但没有一样东西能分散他的注意，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时间。

方恒的作息规律，十一点半左右就准时上cuang——牧阳盯着手机时间从十点，到十点十五，到十点半，到十一点。

方恒看他手里拿的是本《资治通鉴》，非常不理解，“看起史书了？我还当你平时只看小说呢。”

牧阳给自己找理由，“我最近接了部正剧，找找感觉。”

“什么角s？”

“锦衣卫。”

方恒从他手里把书拿走，“《资治通鉴》里也没有明代的事，你看它管什么用？”

牧阳给自己挽尊，“多做点知识积累，熏陶一下。”

“睡吧。”方恒已经转头去铺cuang了，“我这两天都没睡好，酒店的cuang怎么躺都不舒服。”

牧阳心怀忐忑，倍速地拍拍枕头、拍拍cuang单，僵硬地躺下了。

方恒紧接着就关了灯。

“……”

“……”

此时不该沉默，但牧阳搜肠刮肚，只能想起一个话头，“你这几天在北京，都在做什么？”

方恒思索着回想，“去的当天一直在酒店休息，晚上跟几个当地的朋友吃了饭。第二天去了陆起哲父母家，老人家希望我多说点陆起哲以前的事，我就坐了两小时，戒指盒也是当时拿到的。第三天是葬礼，他的亲戚朋友我big都见过，寒暄了一阵。”

他事无巨细地陈述，“……中间还去了趟朋友的录音棚，给项目录了一小段改词。”

“你枕头上刚刚被哭湿的地方，Gan了吗？”

牧阳伸手想me他的枕头，被方恒立刻拽住了，“没哭湿，怎么就哭湿枕头了？”

方恒拽完手，自己跟自己叹气，“就知道不应该在你面前掉眼泪，这事你以后不知道要念我多少遍。”

牧阳占着理，“我又没讹你。”

看方恒拽着他半天没松手，他又转移话题，“你想吃卤猪蹄吗？我跟我爸学了秘方。”

方恒又叹气了，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牧阳，你这个年纪，12点没到躺在cuang上，只惦记着卤猪蹄吗？”

他在被窝了挪了挪位置，挨着牧阳，肩抵上肩，“你就不能想点猪蹄以外的事吗？”

“我是不困，也睡不着。”牧阳心ko都沸得咕咚咕咚的，还假装着自己稳得住这种场面，“睡不着，可不就只能说点吃的喝的。”

方恒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点他，“傻子。”

……谁傻a。

被窝里温度都上来了，牧阳没他表演得这么气定神闲，他只是脑袋懵，该懵的地方可不懵。火燎燎的，烧得他脊背骨都紧绷不已，一点凉气钻入被窝，都能让他一身的j皮疙瘩。

他不得已侧了一个身，也就只侧了一点点，背后的方恒立刻传来“嗤”地一声笑。

他这年纪，可经不起被人这么j——心一横，牙一咬，一个翻身就把方恒ya下去了。

幸好没灯照着他，否则被方恒看到他眼瞳都在颤，就更丢脸了。

“紧张什么。”方恒抚着他的腰，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又不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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