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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偏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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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游明宇，从现在开始，请你务必跟我待在一起，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易绍南看着他，“j地你也去了，应该知道你现在处境十分微妙——”

说着，易绍南从ko袋取出一张纸，翻开后，平静地推到游明宇面前。

是那封红头文件，游明宇不悦地按住：“谁让你翻我东西？”

易绍南说：“不是我故意翻的，是洗衣服的时候，顺便看了下ko袋。”

游明宇本来想说‘谁让你帮我洗衣服’，但这几个月以来，都是易绍南亲力亲为地照顾他，他就有点说不出ko。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游明宇闭嘴了。

气氛缓和了些，易绍南往后退了退，光线晃得游明宇睁不开眼，他听见易绍南说：“好好休Yang身体，争取三个月后把子弹顺利取出来。”

游明宇沉默了。

易绍南见好就收，语气变得很轻：“吃完把盘子刷了。”

还要刷盘子！刷你big舅的老爹的盘子。游明宇瞅着餐桌，敢怒不敢言。

白天屋子很亮，趁着刷盘子的功夫，游明宇充分发挥职业特质，将这个两居室观察到极致——房子朝南，光线很好，斜对面是老年活动中心，西南方向是菜市场。属于人群密集又隐蔽的住处。

一般人是不会租住这么旧的房子。

这T房子虽然破旧，却暗藏不少玄机，比方客厅的靠窗处为什么放了一架望远镜，厨房的墙壁上还有弹孔，有一块墙明显被补过。房子东西也很乱，沙发上敞开的杂志，网球拍剩下一只，斜挂在门后面，那里还挂了一张飞镖靶盘，9个同心圆。

单看扎孔，靠近圆心的位置被扎满了。

如果没有记错，飞镖靶上最高分的区域不是big红心，而是三倍区，扎中这里，能得60分，但这个区域几乎没有s中痕迹。游明宇凑近了看，好像有一个。

“有飞镖吗？”游明宇问。

易绍南的声音从卧室传来，还有机械键盘声响，他好像在上网，“茶几cou屉有。”

游明宇‘噢’了一声，从茶几cou屉找到飞镖，幽蓝s的羽毛尾，金属针头，很漂亮。

可能是客厅突然安静下来，引起易绍南注意，他站到房门ko，看见他游明宇挪开球拍，站到距离靶面3米左右的位置，仿佛要扎中某个区域。

“你也太菜了，都没怎么中过高分区。”游明宇眯眼，手臂停在眼睛正前方，前后轻微摆动试探，再一用力，‘嗖’得一下，飞镖飞出去，稳稳地扎中三倍区，“你看，我从来不偏靶。”

偏靶。易绍南心头一颤。

游明宇职业生涯里，唯一的偏靶，是0334行动失败，头部中弹那次。

在Xj地的狙击手中，游明宇若位居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从体力、专业xin、个人综合素质，他是一位出s到极致的狙击手。

他为什么偏靶，为什么会犯如此低级又严重的错误，是因为他在瞄准镜里看见了易绍南。

“易绍南。”游明宇喊他。

易绍南没反应。

“喂，易绍南，”游明宇走过去，朝他挥了挥手，“发什么呆a。”

易绍南回过神来，眼里有克制的q绪，看游明宇的眼神像极了故人重逢，但也很短暂，他的声音变得很轻：“中午想吃什么，想不想喝鱼汤。”说着，他走向厨房。

游明宇撇了撇嘴，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这么好。”明明早上还那么凶。

易绍南回过头，目光柔软，跟昨天那副冷峻模样决然不同，游明宇想起住院时，易绍南每天给他擦手，在他ton到无法入睡时，用棉签擦拭他的嘴cun。

不管发生什么，易绍南永远陪在他身边，以至于他习惯xin地忽略易绍南。

也许易绍南的确隐瞒了一些事，但他至少不是坏人吧，游明宇暗自想到。

游明宇跟着走过去，偏头看向眼冰箱，里面除了罐装汽水，花生酱，咖喱块，好像没有什么新鲜食物，“冷冻层有没有冻豆腐。”

易绍南回过头，“你还知道冻豆腐。”

“不是你说喝鱼汤吗。”游明宇me了me鼻尖。

两个人站一起身量相差无几，但游明宇会因为自己比易绍南高两厘米十分得意。

易绍南从冰箱上方找出便利签，飞快地写了什么，又撕下来，贴在手机背面，他准备出门：“我去一趟超市。”

“我呢？”游明宇问。

“你在家里休息。”易绍南找出钥匙串，从中取出一枚给他，“钥匙，拿着。”

游明宇见易绍南要把他关在家里，开始鬼哭狼嚎：“我不要一个待着！”他嗓门儿挺big，跟铁肺似的，震得整栋楼都要听见了，易绍南脸颊一re，像唤爱犬似的：“出来吧。”

*

就这样，游明宇背着易绍南的挎包出门了，易绍南问游明宇是走过去，还是骑ce。

不是开皮卡吗，游明宇心想，“开ce吧。”

易绍南解释：“超市离这里很近。”

游明宇站在楼下，但他没有等到易绍南的皮卡，等到一辆自行ce，后面还有个坐垫，易绍南单脚撑地，身形瘦削，英俊的脸上笑意很淡，“上来。”

眼看游明宇又要吐槽，易绍南赶在他前面：“要不你自己走过去。”

“我不！”游明宇气鼓鼓地Kua坐在他身后。

易绍南稍微弓着背，用力踩了踩，ce子带着他们向前行驶。

“你行不行a，要不我载你？”真搞不懂谁是A，游明宇坐在易绍南的后座，看着他瘦削的背脊，心里莫名有种猜测，不知道易绍南有没有A，如果有的话，那个A应该也很帅很强吧。毕竟要征服易绍南这样的O。停！j止联想易绍南。

记住，他是你油盐不进、强势、揍人很ton的哥——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的O。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帅。

易绍南没有说话，手臂支在ce把上，轻微转动着，身姿从容，载着游明宇穿过big街小巷。

坦白来讲，游明宇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接触人群，人多的时候他会本能地恐惧，会习惯xin地以怀疑的目光看向四周。但其奇怪的是，只要易绍南在他旁边，他就非常有安全感。就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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