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丁三儿蹲在兵房门ko得意，见周青云出来，连忙挤开围着他的同僚，蹿过来复命。

“big人算得一点没错，我说了这里的事，他们急着打发我走。我又说‘我们big人特意叫我来的，提醒贵府务必要小心门户’。那管事的叫住我，问我是谁立的功，我说是我们捕头，他塞给我一块银子，少说有二两。”

“拿着吧。等下，跑一趟验房，叫冯丁好生守着，寸步不离。”

“小的这就去。”

周青云到承发房取了先前在看的那一册，一抬头，察觉不对，急问：“方才谁来过了？”

“乔四来找您，big人没见到他吗？”

“他和仵作是亲戚吗？”

马稿案摇头，又答：“小的没留意，不是很清楚。”

周青云只记得这人是捕班里最瘦小的那个，人不起眼，就容易被忽略，这一时半会，他真记不起他的长相来。

“他靠近你了吗？”

“没有，只在门ko问一句就走了。”

周青云走到架子前，指着动过的一处问：“你在这拿了什么？”

马稿案不明所以，拿起手边的册子答：“这一本，上边有灰，我想拿下来打扫打扫。”

“拿来我看看。”

马稿案递给他，站在一旁候命。

周青云捏着纸张，先问：“按说公文来来去去，都讲究一个速递，不该在此地久留，对吧？”

“原是如此，只是先前那位……病骨支离，常告病不起，小的不能私自处理，只好先收着。”

“你照我先前说的那样翻找，有了结果就来找我。后边还有事，我将它带着走，是发是留，过后再说。”

“小的明白。”

走到太阳底下，周青云捏着书脊抖一抖，再将它塞进怀里，径直往后院去。

“big人，big人请留步！”

他转身，见刘jao谕满头big汗往这赶，不耐道：“什么事？赶紧说。”

“big人，市井小民粗蛮无理，卑职只管督学监考，这事……”

“你当差占着什么房？”

“礼……”

“百姓不讲礼，是谁的责任？”

“a？big人，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读书不是为明理知礼吗？难道你家里的人，读书只是为了做官捞钱？”

谁家不是，可是这话怎么好说出ko。

周青云恼他耽误事，接着训道：“你读了几十年的书，连个普通百姓都说不过，怎么好意思？又不是三岁小儿，吵不赢就回来喊父母。我是百姓的父母，不是你的，要帮也是帮他们。”

“卑职不是不服气，只是……他们拒不配合，big人jao代的事，恐怕完不成，卑职心里着急。”

“你带的那些人呢？”

“一人一条巷，冯主簿说是big人的意思。”

“他们都没回来告状，你连你的学生都不如吗？”

刘jao谕一脸窘迫。周青云气道：“哄人会不会？你告诉他们，不愿意报户名也行，当空屋子算，下月由公家转卖。早点搬出去，差爷忙，一家一家来抄也不容易。不愿意报人名的，也可以，就当他死了，将来分地领东西，记得别往衙门ko凑，省得人多了易堵道。还愣着Gan什么，要不要我送你去，手把手jao？”

刘jao谕灰溜溜地出去，朝等在外边的几人摇头，众人老老实实背着书袋Gan活去。

周青云刚要走，又有人找，他气呼呼地往川堂去会客。

邹管事恭恭敬敬行礼，奉上礼单，退到门边候命。

周青云翻开册子瞥一眼，抬头，眯着眼说：“字太小了，你报一遍。”

“是。big人公务繁忙，小的就不絮言了。米面各八石

一石：一百二十斤

，番薯马铃薯各十石，玉米黍米各四石，绿豆三石，落花生

以前花生和绿豆算主食

两石。稍后送到！”

“把价写上，本官是借不是抢，可不要坏了我的名声！”

邹管事早有准备，上前将册子翻到后页，用手点一点，再答：“这里写了。big人借粮，是为百姓，府里力量微薄，也该尽一份心，全数折价记账。”

周青云瞄一眼，点头说：“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先回去回话吧。晚些时候，师爷将文书送到。”

“是，小的先行告退。”

周青云快步往后边赶，冲到灶房问：“殷捕快，这玉米做不做得来，比之小麦如何？”

小牛抬头，big声答：“big人，我只听人说过，没吃过。若若往后边去了，方才听到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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