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隐锋
午夜转醒，我抱着枕头推开卧室的门，客厅中心的吊灯光芒照进迷蒙的双眼，与此同时，尖锐的声音也一同刺入双耳。
等到适应了光线完全睁开眼，能看见的有刚结束完应酬回家的，一身酒气的爸爸。
和染了鲜红指甲的，坐在沙发上咄咄b人的妈妈。
无休无止的争吵戏码已经接连上演了一个星期，每r每r都是如此。
墙角摆放的花瓶发出巨big的响动碎裂开来，带有花纹的瓷片迸至客厅中间，在妈妈纤细白净的脚腕上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血痕。
于是争吵愈演愈烈。
旋开的门把手磕在墙上发出响动，客厅中的爸爸和妈妈同时回过头来，见我醒了后便更加毫无顾忌地扯开嗓子争辩起来。
我默默地拿起清理工具，扫到一半时突觉ton感。
低垂目光，一块很小的残片嵌入脚掌，渗出鲜红。
客厅中的两人依旧因为一些j毛蒜皮的小事而吵个不停，我盯着伤ko沉默了两秒，而后面无表q地抬起头说道——
“呐，不如你们离婚吧。”
久远的记忆混入梦境，让我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猛然惊醒。
宿舍外面下着的雨敲打着玻璃窗发出“pia嗒pia嗒”的响声，我从上铺坐起，掀开cuang帘按亮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的三点半。
我捂住被亮光刺ton的双眼，来回深呼吸了两次，才彻底摆脱混沌的梦境。
旁侧的亮光依旧有些刺眼，我伸手将手机倒k在枕边，恼人的光亮很快只留下了很小的缝隙，随着手机屏幕熄屏而彻底消失。
喉咙Gan涩到有些刺ton，我轻手轻脚地爬下cuang铺，无奈宿舍的cuang板过于老旧，无论我怎么小心翼翼，在下台阶时还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动。
夜里无论什么发出动静都会被无限放big。
我下意识看向对侧cuang铺的方位 ，果然程协听见声响之后翻了个身，抓着旁边的侧栏微微撑起脑袋，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顺着声源准确无误地看向了我的方位——
“怎么了？”
嗓音低沉沙哑的很，有一半都是消散在空气中的气音。
显然程协?楓还处于并未从睡梦中回过神的迷蒙状态。
“没事，就是渴了，不是故意吵醒你的，你继续睡吧。”
程协迷糊着点了点头，放开了抓着栏杆的手躺回去翻了个身，我坐在椅子上，沿着杯壁倒了半杯水，抬腕举起水杯一饮而尽。
凉意滚过Gan涩的喉咙，ton感有所消除，睡意也被一同驱逐，我不发一言地盯着桌子后贴了壁纸的墙，听打在窗上的雨声愈演愈烈。
cuang板发出零星的响动，我呆坐在椅子上，忽然听见程协在喊我的名字。
“徐桐？”
我回过神来，侧转着身子看向上铺的程协。
程协半裹着被子自cuang铺上坐起来，胳膊撑着旁侧的栏杆又喊了一次我的名字。
“徐桐？”
看样子是彻底被我吵醒了。
“en，我在。”
我眨了下眼睫，简短地做出回应，上铺的程协抓着栏杆微微探身，再次开ko时声音明显比唤我时轻了好几个度。
“你在梦游么？”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是。”
见我不是梦游，坐起来的程协明显松了ko气，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按亮，在刺眼的强光中辨认时间。
“怎么这个时间醒了？”
程协确认了时间便Gan脆按熄了屏幕，抬手揉了揉眼，将半裹着的被子向上提了提，问我道——
“做了许久没有做过的梦，一不小心就醒了。”
我仰起脸对着程协笑笑，将身子彻底转了过去。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这个倒是没什么……”
程协抬手me了me鼻尖，抬眼看了眼窗外，似乎才刚刚听见打在玻璃上“噼噼piapia”的雨声。
“外面的雨下的还蛮big的。”
“en。”
我点了点头，也随着程协一同向窗外望去。
“你醒了多久了？”
“刚醒不久。”
程协掀开被子爬下cuang铺，me索着开了厕所的灯，出来后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今天还有早课，差不多再睡会吧。”
“en。”
我点点头，却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程协抓住我的胳膊，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伸出指尖抵在我的眉心揉了揉，把中间皱起的部分磨平后便放下了手。
“睡觉了。”
过于温柔的声线。
“……en。”
我眨了眨眼睛，背对着程协爬上cuang铺。
确认我躺下之后，程协这才脱了拖鞋，爬上了对侧的cuang铺。
这次我没有放下cuang帘，拉过被子，仰躺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为了让担心我的程协安心，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
后半夜我睡得格外安稳。
不知道是不是有程协在的缘故。
闹钟铃声响起时，我和程协先后睁开了眼睛，迷蒙着对坐着爬起来。
窗外的雨声已经停了，偶尔还会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啼声。
我和程协肩并肩在洗漱台洗漱，商量着一会早饭要吃点什么。
早上的食堂队不算太长，至少没有中午的拥挤。
我和程协在同一个窗ko买了杯粥和一个蛋堡，我抢在程协前面付了钱。
“晚上的事，谢谢，早饭我请。”
程协愣了一瞬，很快摆出一副被ro麻到的表q，很快便同我讨价还价起来。
“你请的话我还想吃个煎饼。”
“上课要迟到了，来不及了。”
“明明还有半个小时。”
“煎饼的人好多，排队要好久，走了走了去jao室占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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