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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娄重云仿佛失了心智一般，僵硬地坐在那，好像已经再也听不到别人说话。

努尔格丹见他如此，更加兴奋起来，愈发说起那些不堪的细节。

娄重云听着，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

娄歌沉声打断了他，回头命周围的影卫都出去。

地牢里只剩四人。

我静静坐在椅子上，心里再也掀不起风浪。

往事就是如此，遮掩来摊开去，已无从改变，那些轰轰烈烈的爱过，死过，浸透于那些漫漫长夜中的无望，此刻尽像一缕云烟。

我抓不住，也再无力追赶，我有点累了。

娄重云面s惨白，许久，他捏了捏颤抖的指尖，说：“你既然，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那些人……”

他说不下去了。

我心里替他问出了那句话，你为什么要让那些人糟践我，一次又一次……

努尔格丹看着他，哈哈big笑：“我们东鹘人，女人就像美酒一样，要分享！每次从你们汉人那里抢回去的女人，哪个不是被享用个遍，我努尔格丹，岂是那么小气的人！成big事者——”

身旁人影一闪，“噗”地一声，是匕首捅入ro里的声音。

努尔格丹愣怔地瞪着眼前人，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迅速洇出鲜血的腹部。

娄重云的脸依然惨白，但他瞳孔里迸出的杀意已在这一刻席卷一切理智，什么筹谋，什么砝码，他腮颌咬到死紧，骨节凸起的手攥着刀柄，狠狠转了个圈。

“你……”努尔格丹双目圆睁，难以置信：“你竟敢……我是、我是……”

娄重云拔出匕首，“噗呲”一声又捅了进去。

眼前骤然发生的一切令我反应不及，整个人惊呆在原地。

努尔格丹脸上终于露出ton苦的狰狞，big吼着伸手去夺匕首，被娄重云猛地拔出，再次绝然捅了进去。

一刀又一刀……

鲜血淋漓得到处都是，努尔格丹俨然已变成一个血人，徒劳地挣扎嚎叫着。

我魂飞魄散，踉跄着往后退，zuang倒了椅子，娄歌将我一把扯到怀里，两手护住我的头，不让我去看满身满脸溅满鲜血、已近乎疯癫的娄重云……

我身体失去控制，瘫软着滑下去，娄歌一把将我抱起冲出地牢，“看顾王爷！”他冲守在门ko的影卫吼道。

“是！”几个黑影迅速冲了进去。

“玉山！”娄歌抱着我飞奔进院子。

玉山正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转圈，闻声冲了出来，差点与他zuang了个满怀。

“怎么了！少爷这是怎么了？！”

“去打水！安神汤！”娄歌顾不得多说。

玉山听了转身就跑。

娄歌剥去我的big氅，将我放到cuang上，转身去倒了一杯re茶，扶着我慢慢灌了下去。

我缓了半天，牙齿终于不再打颤，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别害怕。”娄歌说。

“……为什么要杀人？”我从没见过那般场景，骇到发抖。

娄歌说：“他该死，从他在御花园里欺辱你那一刻，王爷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我哽咽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玉山急匆匆端了re水进来，娄歌拧Gan布巾给我擦脸擦手。

“什么都别想，”他说：“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王爷他……自会给你公道。”

是a，都过去了，不仅那些事，所有事，都早已经过去了。

不可挽回，不堪回望。

至于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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