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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戾，对自己的父亲说话，你就是这个态度？”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生下来就从未管过我得父亲？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一个人逐出家门的父亲？还是任由他人诬陷我的父亲？”

“哎…你果然还是怨我…”男人长叹了一ko气，“但你说的没错，终究是我自私罢了。”

“身处闹市便总想要一方清净，身在桃园却又贪恋红尘世俗。当r我厌弃他人的阿谀奉承，等真正离开那一隅之地，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做得久了，便不知天地之宽，人上有人。”

“所以，你离开云莱是因为…”

“因为我终究是个世俗之人，不想一辈子只能活在人下。”男人笑着说道，“在云莱，没有修行天赋，我便只是那里寻常人。但起码在北国，在属于我的一方天地内，我能有所作为。”

秦戾听男人这么说，心底突然有些释然，原来在他心里曾像是高不可攀的big树，也曾苦恼过自己该如何生长。

“既然你明知自己不属于这里，为何又要把我送回这里？”秦戾问出了心底一直以来的那个疑问，“既然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世俗之人，又为觉得我不是同你一样的人？”

别东楼（四）

“你与我不一样。”男人上前一步，抬手想要触碰秦戾，却被他猛地躲开。

“你做什么？”秦戾的身体，本能厌恶着对方的靠近。

男人见状也没强求，默默收回了手。

“你身上留着云莱海的血，你在那里会被他们接纳。不像我，永远只是个外来之人。”男人解释道。

“是嘛？”秦戾不知该不该笑男人天真。明明比他多活了那么多年，却仍以为这世上的一切都能如他所想的发展。

“难道不是么？”男人反问，“如今你修为有成，又有疼爱你的师尊，甚至是比常人多出几倍的寿命，你想做什么都没人拦你。你在这里的r子比当初在北国时好了不知多少…难道不是么？”

男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将那些加注在秦戾身上的伤一笔带过。在他看来，似乎是秦戾得了好处却不懂得感恩。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包括你这条命都是我给你的。秦戾，你还不明白么？”男人再次伸手，一把握住了秦戾的肩膀。“看着我，看着我秦戾，好好看清我的脸！”

“你想Gan什么！放开！放开我！”

秦戾不断挣扎着，但男人的手仿佛铁钳一般，死死将他按住。迫使他不得不抬头，看向对方。

四目相触之时，原本笼罩在男人脸上的那层雾气，顷刻间散了去。露出那张和秦戾几乎一模一样得脸，让秦戾的呼吸停滞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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