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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选择

东院里，孔少傅难得没下棋，只拿着本棋谱在看。

言珩进屋，给少傅行了礼，笑道：“师傅怎么还没睡？是换了新地方住不惯吗？”

孔少傅放下手中书卷，伸个懒腰道：“住得惯，这里怎么说也比宫里好，没那么多规矩了。”

言珩一哂，心道，除了对皇上应有的礼数，不能乱走之外，好像也没见你守过什么规矩a。

不过，他也不点破，只道：“师傅说的是，r后缺什么，或想去哪儿，告诉刘公公，让他替安排就好。”

孔少傅颔首，问他：“皇宫离武英big街不远，殿下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青琅送茶进来，言珩端起来饮了一ko，才道：“和父皇用完晚膳，陪他坐了坐才走，回来的路上又遇到陆羡安，耽搁了些时间。”

孔少傅来了兴趣，问：“陆炎烈的老二？”

言珩从棋盒里me出几颗棋子，随意把玩着，道：“en，是他，他在鎏金河一带喝了酒，骑马撒酒疯，差点zuang上我的马ce。”

孔少傅叹道：“他在北疆野惯了，如今被拘在京里难So，他想回去呢。哎，陆家现在是行在刀尖上，坐拥big周十万兵马，让敌人忌惮，也要自己人忌惮，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无妄之灾。陆炎烈起于微末，是皇上慧眼识珠，摈弃了世家成见，破格启用的，皇上对他是有知遇之恩的，也愿意相信陆炎烈不会做出不仁不义之事，可下一任皇帝呢？能全心全意信他吗？他不怕吗？”

言珩道：“如今的局势，我二哥势big，三哥也不是没有希望，陆家若想保全，也并非没有办法，只需要示好即可，或者如以前一般，置身事外，等着柳暗花明，俯首称臣也是随了big流。”

孔少傅道：“怎么才算示好？你怎的不明白，陆家的困境，不在皇权，而在世家，就陆家而言，他们要屈服的从来不是皇权，而是世家。从陆炎烈的崛起，世家可以忍，因为他能打，能让世家不怕外族入Q，然而世家不能忍的，是他们不愿同流合污，如果说陆炎烈拔掉了盘剥岐州多年的陈家，是和世家第一次的正面jao锋，那三年前陆修远的亲事，则再次宣布了陆家的立场，不与世家联姻联亲，这样一股可以翻天覆地的力量，不能为世家所用，哪怕是掌握在朝廷上，也会让他们坐卧不安。”

“陆家要想随big流，首先要让自己被世家融合，烈焰军不能是陆家独big，他们愿意吗？烈焰军是他们最big的依仗，jao出去，真的就能保住陆家？这是他们和世家不可调和的矛盾，世家的傲慢，你不是不知道，哪怕同为世族big家，也分出了三六九等，太后的母家萧氏嫡女，就连你们言氏若想娶进宫，那也要给出独一份的尊荣，陆家So得了吗？当初世家主动联姻，他们觉得给了陆家和光同尘的机会，给的却是梁家庶女，这对陆家而言，就是羞辱，他们若真答应了，从此只能是世家的狗，所以陆修远娶了烈焰军将领的女儿，这便是对世家的回击。”

言珩道：“所以师傅才认定陆家会支持我吗？我没根j，没人脉，陆家一贯小心谨慎，难道就凭我没有世家的外戚，所以选我？”

孔少傅没立即回答他，而是摩挲着手中书卷，像陷入某段回忆，半晌后方道：“十年前，我曾经见过陆炎烈。”

十年前，孔有思还不是少傅，所以言珩问：“师傅是去北疆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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