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意唯与君，余生不相见

整个议事殿一片死寂，静的可怕。

紫遥想起魔灵树下，等了很久的墨溪的回答。

‘若是他依旧选择站在本尊的对立面，本尊会狠狠的惩罚他。’

‘他收走了本尊所有的光明，就得陪着一起永堕黑暗。’

那时紫遥并不知道墨溪指的是什么，现在了然，所谓惩罚，是再一次殒于慕泽剑下，把杀了他的那人推入无尽地狱。

饶是局外人，也觉得这是最阴毒不过的惩罚。

这真是，何苦何苦……

墨溪的话一下子让慕泽回到了三万年前满是血腥的战场上。

弑魔杀仙的刀又出现在他的手中，ton恨难信的眼神，深入胸膛的长剑，片片消失的身躯，一幕幕一桩桩在他脑中疯狂叫嚣。

“不要，不要b我，不要！”

慕泽拼命的摇头，转身逃跑，墨溪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抓住慕泽的胳膊，从他腰间cou出一把银s的匕首塞进他手中。

银s的匕首是缩小的仙剑凌q，是当初杀死墨溪的那把凌q。

墨溪扯开宽松的衣襟，左胸ko心脏的地方一道细长的伤疤，他抓着慕泽握着匕首的手对准那道疤。

“来，对着这里刺下去百里陌就不用死了。”墨溪的状态已近疯魔，控制着慕泽手中的匕首刺破自己陈旧的伤疤。

“你不是舍不得他死吗，你不是要救他吗，杀了我，像之前那样把我的心脏刺穿！刺a！！我死了他就能活！！”

慕泽的体温天生比别人低，墨溪常握着他的手给他取暖。

这是第一次，慕泽的手被墨溪握着，却如针刺，如冰灼。

“刺a！”

墨溪死盯着他，脖颈上的青筋尽数爆出，任锋利的刀刃划破血ro，一寸一寸的深入。

“不要、放开我！”

慕泽被b的快要崩溃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手中的匕首，凌q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发出金属zuang击的声音回dang在殿中。

慕泽想要施一个治疗术，剧烈颤抖的手连灵力都聚不起来，只能用手去按住墨溪胸ko的伤，血没有被止住反而浸染了整片胸膛。

“我、我……没有想杀你，现在没有，当初也没有……天帝不能死，天下会big乱。”视野一片模糊，慕泽早就无力思考了，说的话做的事全是出于本能。

“你也不能死，我会疯掉的……”

墨溪松了手上的力道，抚上慕泽的脸，用手指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在一起这么久，他只见过慕泽流过一次眼泪，这是第二次，都是因为他。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和指端的温润湿意，他还是……心软了。

“我问你，若是回到当初，我和他，你信谁？”

“我……”

‘相信你’三个简单的字眼堵在慕泽的喉头，几yu说出ko，但是不知为何，话就像ya在巨石下的幼苗，拼尽全力也没能把巨石顶开cou枝发芽。

这落在墨溪眼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果然，天帝和魔尊，你永远选择相信前者。”

墨溪早就料到一般自嘲的笑了笑，他自以为可能的希望，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从始至终都是被割舍的那一个，还傻傻的把糜烂的伤处连带着凶QI一起递到那人手中，再度鲜血横流，ton的鲜明。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为我堕仙！”

墨溪黑s的双眸渐渐变为深红，耳后和额间隐约可现血s魔纹，怨愤到极点，居然有了堕魔的迹象。

议事殿内的物件被陡然失控的力量搅的粉碎，整个宫殿都在晃动，破碎声和ton呼声jao杂，让人突生出末r之感。

“阿墨，不要！”

慕泽离得最近，忍着五脏六腑被猛烈挤ya的疼ton窒息感，握住墨溪滚烫的手，给了墨溪一直想要知道的另一个答案。

“我意唯与君……”

唯与君……

墨溪曾经渴求了几万年，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听到的话，就在这样可笑的局面下被说出来，猝不及防。

就这么说出来了。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没有心动，没有期待已久的j悦，只有更深的疑惑和茫然，既然是一个说爱他的人，为什么总能伤他至深。

尽管不解，墨溪还是冷静了下来，力量被重新掌控，魔纹消退，双眸恢复了原来的颜s，墨溪静静的看着脸s苍白的慕泽不发一言，议事殿里又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我意唯与君吗？那么……他是不是还可以有期待。

许久，墨溪开ko。

“我可以不杀他，但自此，我们便再无瓜葛，决绝不相见，你可答应。”

墨溪是心软了，但没有软到就此作罢。

意识重回清明，慕泽终于明白了墨溪此一战的目的。

只要今r百里陌死了，无论是谁下的手，墨溪都会当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存在，他们可以回到当初，一直在一起，如若不然，余生都会变成墨溪给他的惩罚。

慕泽的手松了又紧，他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晰的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选择，可是……

所有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解，纷纷看向慕泽，连紫遥都始料未及，时间突然变得漫长起来，没有人敢出声，仿佛审判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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