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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鸣聿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那厚重的盔甲，眼中难掩悲伤：“我以为他死了，你该高兴才对。”

慕宁芷苦笑道：“都城人人皆知殿下与戈将军两q相悦，而我自知殿下对我并无q谊，我嫉妒他，也怨过他，却从没有真正恨过他。”

慕宁芷走到他的身旁继续说：“戈将军出征前，我去见过他一面。他确实是个令人钦佩的巾帼英雄，只是殿下你这般对他，当真没有后悔过吗？”

闻言，封鸣聿的神s沉了又沉却并未答话。

见他这样，慕宁芷已然明了：“太子殿下心存big志，臣妾想就算重来一次，您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您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戈屹他从来没有看清过你罢了。”

封鸣聿沉默了瞬，回头看向她：“从前，是我小看了你。”

慕宁芷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戳到了他的ton处。

确实。

哪怕明知会是这样的结局，封鸣聿也义无反顾，但若说后悔，可能也是有一些的。

封鸣聿沉着嗓音说：“既然要立衣冠冢，那便把喜服也拿来吧。我答应过阿屹，待他回来便要娶他的。”

慕宁芷摇了摇头：“那身喜服我已经命人烧了……”

她话音未落，几乎是一瞬间封鸣聿猛地捏紧了她的手腕，发了狠：“你怎么敢？！”

慕宁芷忍着ton说：“戈屹他没有回来，他也不想回来。殿下，你们之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哪怕你将来把皇后之位给他，想必他也是不稀罕的，更遑论只是个妾！”

封鸣聿缓缓松开了手，想到戈屹临走时包涵恨意的眼神，喉中一哽：“阿屹，他当是恨极了我。”

慕宁芷向他行了一个礼：“殿下，逝者已矣，就请放戈将军自由罢。”

封鸣聿闭了闭眼睛，不再说话。

big雪落在了盔甲上，很快被一层层白s覆盖。

几人站在了雪中，沉默不语。

当晚，封鸣聿召来了李闯，与他一起连夜出城，一路北上。

到了戈屹的坟前，封鸣聿看着上面的墓碑，轻轻拂去了上面的霜雪。

直到此刻，他才真的有了戈屹已经死了的实感。

“阿屹，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我又来迟了。”

李闯将拜祭的东西备好后，便默默退下了。

身为戈屹最亲近的副将，他们经年一起出生入死，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最因他的死伤心，那他必然是头一个。

周遭只剩下了封鸣聿，安静得能听见风声。

封鸣聿伸出手，抚过上面刻着的字，轻声呢喃：“阿屹，你为何不再多等等我？我对你许下的承诺有好多都还没兑现，我们还没一起看最美的风景，天下百姓生活富足的盛世美景，我还没与你一起实现……”

这天，封鸣聿说了许多，却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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