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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覃成坐回原处，ce重新发动，老杨打开电台，入耳一首舒缓的经典老歌，气氛没有先前那般沉闷。

回到家，厅里门半开着，风一吹，打在门框上来回响。覃成走进去，打开灯，在角落木柜里翻找起来。最底层存着不少老照片，有些没过塑，沾了水渍污垢，已不太看得出原样。

有张双人合照上也留了污，模糊不清，但能看出上头是一对年轻男女，模样俊俏，都戴个big框墨镜，烫着时兴的卷发，很是登对。

在二十出头的年纪，覃厉峰外出闯dang，结识了一个在夜场上班的女孩。两个好皮相的年轻人互相吸引，浓q蜜意谈起恋爱，可惜感q来得快去得也快，终以女孩不辞而别宣告结束。

覃厉峰消沉了一段时间，经常喝醉了骂那女孩傍big款，骗感q。后来他也jao往了不少女孩子，走马灯似的换，年复一年，男女关系愈加混乱，很不像样。

许多时候，男人喜欢将错处归结到女人身上，为自己不如意的生活开脱，覃厉峰就是这般。

那张照片背面，洇开的笔迹隐约有个“冬”的字样。覃成注目端详，努力回想很多年前某个模糊记忆，可惜时隔久远，几近于无。

午后天清气朗，树上知了呱噪，持续重复着一个调子，不知道歇歇，叫得天儿越显燥re。

过了饭点，鸿旺饭馆前厅就覃成一个人，在把洗好的餐具放进消毒柜。徐进鹏big喘着气从外头进来，满头满脸的汗，凑到冷气出风ko底下，抖着T恤下摆扇凉。

覃成接了杯水递过去，“bigre天的，瞎跑什么呢。”

“嗨——”徐进鹏接过水一ko气灌下，缓了缓说，“zuang上姓张的那帮孙子了，追了我半条街，差点给我跑吐喽。”

“又招他们了？”

“没有。我你还不知道，打不过该认怂认怂，哪儿还去招他们。”徐进鹏走到饮水机旁自己续水，右胳膊牵扯了下，疼得他呲牙倒吸气，“妈的故意找茬，牲ko样的一帮人。”

“行吗你这，看看去？”覃成提过来一把椅子，放徐进鹏跟前。

“扭了下，没事儿。”徐进鹏挨着椅子坐下，“对了，前两天你问我那事，我打听了。原先在巴湾big货场，何兆坤不是服装厂的装卸工么，那厂子就是倪冬她家开的，听说何兆坤还是她老公一什么亲戚。”

汪露早年做些偏门生意，跟各s人等打jao道，消息算得上灵通。她是棋牌室的常客，徐进鹏在她跟前混了个脸熟，打听事没费什么劲。

“何兆坤住院的钱不都倪冬给拿的，那么些呢，关系远不了。”徐进鹏狡黠一笑，突然冒出一句，“你单看那个倪冬有多big岁数？”

“问这个Gan吗？”

“猜一下呗。”

覃成凭感觉答：“二十六七？”

“知道她老公多big吗？”徐进鹏拿手比划着，“快六十一老头。”

“老头可有钱了，又没儿没女的，那个倪冬十年前就跟他，熬到去年老头死了，留的家底都成她的。听说两人感q挺t?好，老头肝癌，她陪着到处看病，最后人躺cuang上快不行了，是她端屎接尿给伺候走的。”

徐进鹏接着说，“汪露也挺逗，话里话外一股子酸劲儿，看不上人家跟个老头，又眼红人有钱。说什么倪冬小不了她几岁，家里没有老的小的需要照顾，一个人又有钱又自在，跟对了人，没白瞎。”

“人没了生意总得有人管，她也不是咱这儿的人，怎么上这边来。”开的那间服装店看着也不景气，吃饭big约都指不上。那样子像镇上一些拆迁big户拿自家铺子随意做个买卖，图个消遣，不指望挣钱。

“说是躲债。老头外面欠钱，有些上了年头的糊涂账，她不想认呗，把老头留的厂a铺子a，转的转，卖的卖，都脱手了走人。还有老头的生意也有不太正当的偏门，钱说不上多Gan净。”徐进鹏也不确定，“反正汪露是这么说的，真假不知道，管她呢。”

“你那个堂叔也给他家拉过货，应该知道不少。”之前覃厉峰开bigce跑长途，在巴湾big货场一带接活，常给服装厂接送货。

“是么。”覃成走回消毒柜前，继续摆放碗碟，“还说什么了？”

“你不会又要赶着去攀个祖宗讨好，指望姓何的被你感动了良心发现？行不通！”徐进鹏ton心疾首道，“你在何老头跟前亲孙子样的伺候，管用吗？屁用没有。”

覃成低着头，默默做手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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