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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甘一24岁big学毕业，第一份工作是做一个马仔。这份工作和世界上任何一份工作一样，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复杂。首先现在的马仔不再是过去港产片里那种工作内容单调，每天只需要扫街收保护费，偶尔帮派火并的角s了。”作为一名合格的马仔。“甘一的师傅鱿鱼仔说：“必须要j通office软件，懂得打印机、传真机等的chao作，文字功底好，身心健康…”

“等等。”甘一打断他说：“这怎么听起来像招文员小妹。”

“你懂什么。现在做一个马仔也需要j本功的。”鱿鱼仔朝甘一吐了个烟圈。

甘一被分到的第一个工作，确实是整理报表，哪个区哪一街jao保护费的q况统计表，近几个月的街区治安状况汇总表还有假期值班外卖报销单之类的。甘一敲电脑键盘的时候，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个低档写字楼里的打字小妹。

傍晚他替鱿鱼仔他们几个去楼下买咖啡，鱿鱼仔翘一根手指说：“我要re美式，不加奶，一分奶都不加。” 甘一无语，跑下big厦，他自己晃去一条街外的发记买了个蛋牛治，边吃边转回7-11买几杯速溶re美式。他拎着咖啡上楼，跟几个印尼人擦身而过。刚刚还烟雾缭绕，说着下流话ca科打诨的一帮人忽然安安静静坐在工位上。甘一不进屋就知道，因为梁诚来了。

梁诚坐在甘一的工位上，跷着二郎腿，看那堆小山一样高的报表。鱿鱼仔正襟危坐在电脑面前打无声麻将。梁诚叫了一声：“鱿鱼仔，楼下海南j饭店的阿婆，她儿子回来没有。”

鱿鱼仔弹起身，叫道：“没有！”

梁诚点点头，他有点近视，看东西的时候喜欢戴一副细框眼镜。他手指很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甘一扔下那几杯速溶咖啡，飞身跑下楼去隔壁街的高档咖啡店买一杯澳白，然后飞奔回big厦，放到梁诚手边。他知道梁诚喜欢喝这种咖啡。他还知道梁诚住九龙塘附近，Yang过一只狗后来送掉了，整个衣柜好像只有黑t和白t两种，喜欢吃泰国河粉，多拿虾饼，最近很迷楼下的海南j饭。但是他不怎么自己过来，他会叫外带或者让手下小弟送一趟。梁诚一个星期只来一次。今天是穿黑t的梁诚。梁诚拿起咖啡喝了一ko，他的喉结下面纹了一个英国乐队的名字，一tun咽就跟着动。甘一笑了一声。

梁诚忽然抬起头，盯着他看。甘一me了me自己的脸，胡须早上好像刮过了。梁诚点点头，又低下头去。他又看了十几二十分钟，抬头朝甘一扬了扬下巴说：“去楼下买一份海南j饭，我饿了。”

甘一飞奔下楼。梁诚拿下眼镜，踹了脚还在打麻将的鱿鱼仔，问说：“那个新来的，叫什么，我又忘了。”

“甘一。”鱿鱼仔答。

“哦。”梁诚点头说：“为什么做马仔，问过吗。”

“就，家里缺钱，听说做这一行来钱比较快嘛。我看他长得高高帅帅，随便穿个卫衣跟个街拍麻豆一样，上次带他去香槟big厦那带收保护费，那群北姑、印度妞手都松了不少。”

梁诚点头。他顾自己出了门。甘一回来的时候，办公室又是吵吵闹闹的一派，鱿鱼仔站在窗边唱着歌给他的那一排多ro浇水，梁诚已经不在了。甘一把海南j饭随手搁在了门ko的雨伞架上。

傍晚放工，甘一约了朋友家明，big熊在旺角一间r料店吃饭。甘一支着头发呆，要不就是搅着寿喜锅但不夹东西。big熊说：“你打算让我们吃你ko水？”甘一回过神，说声对唔住，又继续发呆。家明摇摇头说：“你这样为q所困就很蠢，想当初我追阿珍的时候，玫瑰，首饰，q书三页。一句话，爱q只属于勇敢的人。”甘一脑补了一下，如果他拿着九十九朵玫瑰和一颗钻戒单膝跪在梁诚身前，只可能被乱Qiang打死。

他晃了晃头。big熊问：“所以你喜欢他什么嘛。”

“他就，人特别好。”甘一脸一红说：“很酷很帅，做事又有自己的一T。他其实外冷内re的，就跟这盘红豆馅糯米年糕一样，外表看起来脆硬，而且有点冷掉了，但咬开里面是甜zhizhi的红豆馅那种。我第一次见到他就中意他了。”

两个朋友j本没在听，家明夹走了最后一颗三文鱼手握，big熊Gan掉了一碗茶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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