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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原谅

言绪着急忙慌地跪在他凌泽身边，帮他把脉，又将他随身携带的银针取出来，帮他止血治伤。萧辞紧紧抓着凌泽的手，就像想要徒手抓住他即将逝去的生命。萧辞从没见过这样的凌泽，脆弱狼狈，这样的凌泽令他不安，甚至害怕。

他害怕再也没有人给他买冰糖葫芦，再也没有人开他玩笑陪他玩，再也没有人说出心悦这样动人的字眼。那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他一声声喊着凌泽的名字，每一声都肝肠寸断，惹人心碎。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凌泽的脸上，凌泽的眼睛一颤，竭力回握住萧辞的手。

凌泽明明已经ton到几乎窒息，可他的脸上竟然扬起了笑容，笑得身体还一抖一抖的，这些刚止住的血就又流淌了出来。萧辞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有些愤怒道：“你别笑了，伤ko又流血了！”

“这下……我也有一个和，和你一样的伤ko了。”凌泽晓笑得肆意，就像他身上的伤是一份荣誉，一片赤诚。

萧辞哽咽地看着那个触目惊心的伤ko，“你傻不傻。”

“别笑了！你血都快流Gan了！你想让我弟弟哭死在这吗？”凌泽一笑，连带着身体都在颤抖。把言绪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刺j出来也就罢了，他那颤抖的幅度竟是让言绪都无从下针，生怕扎错了地方，他就没了。

凌泽止住了笑，不是因为言绪和往常极为不同地big声怒吼，而是他不想让萧辞流泪。

凌泽被利剑重伤时，他的脑海里又重现了萧辞那r留下的眼泪。直到这时，他才彻底感同身So，原来被剑捅伤这么ton，原来当时的萧辞也有这么ton。他多想回到那一天，收回对着萧辞刺过去的扶光剑。可惜过往已定，一切都无法再回头。

“师弟，有时候……我觉得，你离我好远，就像是高岭之花，不染凡尘。可我……胆big包天，就是想要把你拉下来，和我一起在这浊世间……共沉沦。萧辞，我心悦你。”

凌泽一下说出这么长的话，刚说完就有些喘不上来气，他眼前的一切越发模糊。他拼命想要努力看清萧辞的脸，可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他只能隐隐约约听见那一声声熟悉的叫唤，那是萧辞在叫他的名字。

萧辞，别哭别害怕，师哥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分开。

萧辞眼睁睁地看着凌泽慢慢没了声响，他原本还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已经松了力气，无力地放在一侧。萧辞不停地叫唤他的名字，只希望他再睁开眼看自己一眼。他也想告诉凌泽，自己这些r子竭力不去让自己动心，不让自己的眼睛望向他。

可他做不到，凌泽就像打在他灵魂里的烙印，永生永世，不死不灭。他想告诉凌泽，自己也一直心悦他，这份心从未变过。

言绪拿出伤y，仔细地涂抹在凌泽的伤ko上，随即萧辞扯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角，替包扎上。一切做完后，言绪长舒了一ko气，拍了拍萧辞的肩膀，“放心，他的命已经保住了。那道Gon击并没有击中心脏，甚至怨气的威力好像也没有刚开始那般强悍，也许是玉魂的怨气消耗得太快导致的。”

萧辞听到这番话，稍稍松了ko气，他深深地看了凌泽一眼，眼神流转间竟是q愫。

萧辞站起身，平复了自己的心q，这时才发现他们正深处于一片残垣废墟中。他给凌泽设下了一个结界，将他保护在里面，不So外界Gan扰。而一旁的言绪环顾四周，眼神里全是怀念和感伤。

“这就是阑珊苑，被一夜之间灭门的阑珊苑。”言绪再次回到这里，心中五味杂陈。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回来了，他一直在江湖间游历闯dang，寻找亲人，寻找真相。他曾经立誓，若找不到弟弟，找不到真相，他就绝不踏入阑珊苑半步。

如今他找到了弟弟，而真相也已经水落石出。当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再次回到他魂牵梦绕的故乡，千言万语都只化做无语凝噎，只剩下身归故里的j动和怀念。他言语之间有些哽咽，夏安察觉到他的q绪不对，赶忙牵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予他力量。

萧辞打量着周围，原来这就是他真正的家，是他生命的起源之地。一股难以言说的q绪油然而生，他竟是好像在梦中梦到过这里的场景。可梦中的一切并不是断壁残垣，梦中有欢笑，有快乐，有……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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