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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要单独谈一谈

第二天一big早，季长民带肖战去了墓地看肖妈妈，因为去太早，季娇娇还没醒。不过，季长民本来也没打算带她。

冬天的早晨，尤其是墓园这种地方，头顶雾气集结，任是风吹得再狠也没有散开的迹象。

肖战还没有这么早来过这个地方，除了将母亲骨灰下葬那天，他在墓碑前守过一整夜。

他到现在还记得，他就靠坐在这座碑前面，整整一夜没动。但是也没哭。

天还没亮的时候，六七步远的路旁那棵柏树显得阴森森的，他就盯着某个点看，十月初的东城不算很冷，可凌晨时有茫茫白雾，使得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失了s彩。

或者这种地方，除了黑白和那些惨绿的柏树外，本来也不具什么s彩。

那天，直到太阳升起来，天光明朗时，他才迎着晨曦穿透了的雾气，拍了拍身上的土，离开墓地。

“妈，爸爸他来看看你。”肖战一只腿跪下，整理年前被王一博带来的已经枯了的花，换了一束新的，说：“好久不见了吧？是不是没想到？”

季长民抬头看见墓碑上那张记忆里年轻的照片，一时间百感jao集。

上次来东城，因为偶然遇到肖战，得知肖战的病，他未做任何停留就带着人出发回了美国。当时没来得及祭奠前妻，现在回想，自打离婚就再没见过的人，如今一回来，见到的却只有一座墓碑。

“小俪，以前的事我很抱歉，怪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总是跟你有这样那样的矛盾，还怪你不体谅我。”年过半百的季长民眼hanre泪，手k在冰凉湿润的墓碑边缘，哽咽几乎不成调，“小战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总之是我不对，让你们母子So苦了，我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肖战开ko，“爸，这不是你的错，而且，妈临终前说，她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季长民抹了一把眼睛，眼中的悲伤半点掩盖不住，“其实，虽然离了婚，她生病需要钱，就算不看在你的份上，仅仅是曾经夫妻一场，她也应该想办法联系我，我不会不管她。”

肖战也沉默住，顿了片刻，才说：“可当时我妈根本就没有打算治疗。”

如今医学研究在这项病症上有了突破进展，手术的成功率也仅百分之十，更遑论当时。

而且她知道季长民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那个一生要强的女人怎么可能张ko跟前夫要钱？

“那你妈妈，临终前都说过什么？”季长民沉浸在悲切中，但是看到肖战活生生的脸，突然怔了一下，仿佛找到弥补的缺ko似的，又说：“如果她还有什么心愿，如果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尽力。”

“我妈jao待了我两件事，第一件是如果我也生病了，要我一定要努力活着。”肖战脑子里忽然昏胀起来，人也有些乏力，他皱一下眉，继续说：“还有一件，我记不清楚了，过年的时候打电话给蔺京，蔺京跟我说的，我妈要我一定要回南城，去找王一博，要我跟他把误会解释清楚。”

“王一博？”

季长民的鼻息颤抖一下，问：“什么意思？”

“爸爸，其实，我跟王一博，以前就是恋人，从big学的时候就是。只不过后来做手术，我忘记了他。”

“这……怎么可能……医生明明说……”

“没错，我术后是有后遗症的，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段记忆主要围绕王一博，和我去美国之前跟他相关的一些事。所以我跟他，并不是你和周医生想的那样，只是一时冲动。我妈妈也很喜欢他，你看这条手链，不知道你以前见没见过，这是外婆给妈妈的，妈妈后来给了王一博。”

肖战若是不提，季长民险些不记得这么个物件了，如今再看到，很多往事也影影绰绰地冒出来，半天才问：“你跟那个小王总，是真的吗？那你们为什么……”

“关于分手的事，我问过，但是他没说。昨天晚上听孟爷爷说起，我虽然没有记起，但以王一博的xin格，再结合当时的q况，王一博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定然是我提出的分手，我猜测，可能是因为我妈生病带来的负担，我不想拖累他。不管怎么样，后面我们是怎么又走到一起、结婚、再离婚，总之分手一事，肯定是我伤了他的心。”

肖战说着，胸腔处猛然颤抖起伏，他仿佛听见那雨夜里传来的，王一博气断声tun的嘶吼，那吼声当当作响，隔着时空也让他心都跟着蹙缩收紧了。

“爸爸，就算将这些排除在外，我现在也是真心喜欢他的，可能是我跟他冥冥中缘分未尽，以前那些艰难的r子过去了，希望以后能顺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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