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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难平之事
有的时候人真的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地笑，莫名其妙地哭，莫名其妙地……
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陆希澄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分心多久，倒是数的清邻桌的男孩揉了多少次眼睛。
四次，整整四次。
祁砚坐姿端正，神s专注，偶尔还在身旁本子上细细写着些什么。
办公室的桌子不算big，也就是高中时候两个桌子拼在一起差不多，祁砚左边堆着他的jao案，右边放着香草味蛋糕，中间横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而双腿两边各一个big柜子。
陆希澄赤脚big致能到一米七八，但当他穿鞋和祁砚站并排的时候，依旧低祁砚不少。
此时陆希澄端坐一侧，感觉有些拥挤 ，透过Wan曲的肩膀的缝隙去看祁砚，他没有像自己努力挪动寻找着舒服的姿势，而是就那样几乎一动不动地坐着。
长久之后，陆希澄发现他也有些不自然了，手里的笔拿起又放下，身子也在微微晃了晃。
果然，想他这么big的个子，腿放进去肯定难So，印证了心里的猜测，陆希澄满意地挪走了眼神。
门的正对面上头开了两扇小窗，没有被报纸蒙住，边角灰黄。
屋内并没有外面亮，从小窗落进来的光束像一层幕布横在两人的桌子之间，倾斜，安稳地落在地面上。
旁边，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地落在陆希澄的身上。
横在中间的那道光正巧朦胧了视线，内里藏着的灰尘翻转着，似乎在为他的眼神打着掩护。
低头看了几行字，耳边的键盘声停了好久，陆希澄好奇地转头。
正好zuang上祁砚扭过了身，正对自己坐着。
“看不进去书吗？” 祁砚语调柔和。
陆希澄见他刚刚那么费心在处理事q，现在找自己说话估计是想放松一下，缓解疲劳。
“倒也不是。” 陆希澄可不想让他理解成自己觉得这本他所jao的文学理论有多枯燥的样子，反而他很喜欢这门课。
说是还在担心刚刚的事q？
但是他说过会查清楚。这样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吃定心丸吗？如果自己说了不是会让祁砚觉得自己不被信任吗？
不好不好。
但他也不想让祁砚知道，是因为看他所以才让他产生自己正在心不在焉的错觉。
毕竟这样多多少少是有些暧昧了。
有些为难，陆希澄怕他再追问下去自己露馅，急中生智主动提出去想去隔壁弹弹琴。
但很快陆希澄发现这又是自己给自己挖的一个坑。
虽说昨天已经和琴打了个照面，但按照自己现在的q况，没谱子地弹上一曲，恐怕得真得汗流浃背了。
扭头看着祁砚进来转身关上了琴房的门，一步一步走到自己旁边，轻轻倚在三脚架一侧，一只手虚扶在琴身上。
整个琴房安静得似乎只听得见心跳声。
陆希澄坐在琴凳上，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弹着他目前记忆里最深刻的《Kiss The Rain》。
他扒着脑袋里残存的曲谱，顺带着jro记忆的重启，虽整体节奏慢了些，还是稳稳当当地进行着。
祁砚扭身坐在旁边，拿出一只手弹着低音区和他相应和着。
一曲终了，这下不止陆希澄自己的心跳听得清楚，就连旁边祁砚的呼吸声也能听得到了。
再观祁砚，修长的手停在琴键之上，似在回味。
“百团big战的时候，没想过进音乐社吗？” 祁砚开ko问道。
“没有。”陆希澄虽实话实说，但还是觉得自己这么讲有些不妥，又赶紧补充，“我只是心里偶尔想起，而且我是调剂来的，得专注自己的专业，和兼职，所以我担心万一事q多了忙不过来。”
祁砚点点头，认可了他的想法，有些可惜：“下月月底有社团联展，我缺联弹的伙伴，刚本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陆希澄神s惊喜，转头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愿意。”
陆希澄小时候有幸短暂有过一段学琴的r子，以曲应和，以歌为伴，甚至练的疯魔，得了腱鞘炎去了医院，但不能忽略的是那段时光真的很快乐，到现在回看一切依旧甘之如饴。
还记得有次自己在练琴，扭头就看见玻璃窗外一只花猫在门外缩成一团眯着眼睛。
见他停止了演奏，花猫站起用手猛地扒拉玻璃窗，直到琴声再次响起，花猫才再次安静下来。
此事之后，陆希澄越来越贪心，他不只是想让小动物听到他的琴声，他想要有人听他弹奏。
他还曾奢望过未来能在一个音乐厅，给成百上千的人演奏。
好景不长，陆希澄意识到这样的机会从来没有实现的途径，甚至，连碰琴的机会都极少。
父母分割，藕断丝断，母亲省吃俭用，自己不得已断掉了学琴的费用。
所以，少时的一个小小心愿，就这样湮灭在了时间里。
此时，心中的那点yu望自听到祁砚那句话后又死灰复燃。
“这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邀请。” 祁砚神s有些严肃。
陆希澄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愿意。”
他听出来祁砚是在告诉他做选择时不必有所顾虑，不要因为别人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q。
祁砚很快就舒缓了神q，他笑着点了点头：“那就要这个曲子吧，像刚刚那样。”
这对陆希澄来说是好事，他既不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去学习新曲子，也不必担心时间到了练的不熟而导致紧张影响到祁砚的发挥。
“好。”陆希澄果断应下。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静寂，四周的隔音墙不停歇地吸收着屋内的声音，而且唯一的一个窗子也用了隔音材料，还用淡蓝s的窗帘盖得严实，看不见外面。
于此，总让人感觉时间停滞。
陆希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Gan什么，祁砚倒是起了兴致，坐在陆希澄的旁边轻轻弹着些钢琴曲。
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游走，祁砚不同于之前坐在办公室里的那样专注，而是多出来big分量的享So。
琴房里只有一个凳子，此时正被两个人坐着，一人动一人静，衣摆相蹭，人却没躲。
祁砚多弹的是一些悠扬的较为安静的曲子，陆希澄则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着。
久而久之，陆希澄感觉自己像扑进了一团柔柔的棉花里，四周都是软乎乎的，将自己牢牢地包裹起来。
再睁开眼时，陆希澄发现自己正侧身靠在祁砚的怀里，而祁砚不知何时停止了弹奏，安安静静的，一手稳稳扶着自己的肩膀，一手拿着手机在翻看长篇文章。
脑袋刚朦胧醒来，四肢也没适应，陆希澄感觉到祁砚的呼吸起伏平稳，自己慢慢有了些力气，轻轻晃动身子却没能挣脱开祁砚的手。
很快，祁砚就注意到了陆希澄的动静，他低头看，怀里的男孩已经醒来，头微微蹭着自己，撑着身子要起来。
“昨晚没休息好吗？”祁砚迅速松开放在陆希澄胳膊上的手。
“有点……”陆希澄平静的回复，却没注意自己耳尖正红着，“不过你弹得很好听，没注意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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