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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第 56 章

接待室里只剩下程花的哭声, 悲ton的big哭，接而渐弱，到啜泣不可闻。

李宣蹲下身, 一边拍着她的背安we, 一边递纸巾。程花又抹眼泪又擤鼻涕，好不容易才平缓下来，不好意思的说：“让你们看笑话了。”

洛译坐在一旁, 拿手机玩贪吃蛇，见她平复, 让她坐下。

李宣将桌上顾晓晨的笔录本拿过来记录。

程花低着头, 目光偏向一旁，似乎陷入沉思，许久才说：“你们想问什么？”

洛译沉声：“你和妹妹，有什么说什么。”

程花说：“我比程艳big五岁, 从小就……你们也看到了，我的家庭就是那个鸟样。她更惨一点, 从小我可能还有机会得到新衣服——就是过年那种时候, 而她只能穿我不穿的衣服。”

“其实我妈后来生过好几个孩子, 但是都是女的。不过，她们都不在了, 不知道去哪了。”

李宣一惊：“你是说你爸妈涉嫌……遗弃？”

这是犯法行为, 但在曾经执法普法力度不强的山村里, 真的还是会有人冒险, 将生出来的女儿投井或是遗弃。就拿北山福利院来说, 前两年都还有从山里捡回来的孤儿。

程花立马摇头：“不,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只是送Yang了吧。总之, 程俊出生后，我和我妹妹的噩梦就来了。起初是爸妈都围着他转，家里的活就只有我和我妹妹做。后来我读到初二，她们就不让我上学了，要我跟着我叔叔出去打工。”

说了一会，程花有些难So：“有烟吗？”

洛译从ko袋里me出一包，从桌面上甩了过去，一起过去的还有火机。

程花cou出一根，点起，终于舒快不少。

她半靠在椅背上，瞪着双眼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只是在放空出神。

初二。

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就要来到陌生的城市里，尽管跟着家里的亲戚，这么小的小女孩，很难想象她经历了什么。程花似乎也不愿提起那些往事。

然后程花低声骂了句：“……禽so。”

随后是非常自嘲地笑了笑，苦笑，下一秒就要哭了一般。

洛译在思考那一句骂名背后指着谁，而李宣已经猜到了——从程母之前的言辞中不难判断，程花先前的工作似乎不太体面，而这一切的起始点，或许是那个叔叔。

想想，十三四岁的女孩，能做什么？

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瘦弱的躯Gan，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只能当个花瓶。

洛译皱眉：“你叔叔是谁？yo导儿童xin犯罪可是重罪。”

“重要吗？”程花轻蔑又自嘲地笑，“我已经这样了，我早就这样了。”

烟雾里，看不清程花的脸。

她冷冷地说：“后来程艳打电话告诉我，说爸妈不让她上学，要她在家里带程俊。哦那时候程俊还是个走不了路的小孩儿，他们要艳艳像保姆一样伺候他。”

“我So不了自己身上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刚好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big款，有钱，我就把我赚的那些钱全部给艳艳，让她必须上学。”

“所以她读到了高二？还是高三？我忘了。”程艳弹了弹烟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她成绩太不好啦，她跟我哭，说不想高考，考不上。还说她也想来江城打工，所以她来了。”

洛译等到了这段，便问：“和她一起来江城的，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程花皱眉：“还有一个人吗？”烟cou完了，她又点燃一根，“a我想起来了，是她的好朋友。叫什么来着？叫……”

洛译提醒她：“廖丽萍。”

“哦，廖丽萍。”程花喃喃重复这个名字，“又是一个可怜的姑娘。”

洛译不确定地问：“你知道廖丽萍的事？”

程花摇头：“不知道，我都记不得了。她们来江城后去了y厂打工，就那个百齐制y厂。我说过我给孟何找了个看big门的活吧，当初她们去y厂，也是我介绍的。不过后来，下岗啦，炒鱿鱼啦。再后来我结婚了，她结婚了，生活乱得一地j毛，我们联系就少了。”

洛译盯着她，说：“廖丽萍在2000年的时候死了。”

程花一愣，却仍是没敢看洛译，只是问：“……死了？怎么死的？”

洛译：“你不知道么。”

程花迟疑许久：“不知道。2000年？太久了，我根本想不起来。”

说到底程花和廖丽萍没什么关系，是陌生人，程花记不得无可厚非。可洛译总觉得不太可信，前几句还提到廖丽萍是个可怜姑娘，现在又一问三不知。

洛译想了想问：“程艳没有和你说过廖丽萍死了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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