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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盆中传来一阵水声，分开的尾鳍、沾湿后发光的鳞片，那是一条鱼尾巴，在盆中不断地翻转、扑腾。两个羊头人面面相觑，剩下一个果断按住陶盆中的鱼头。

“快！还愣着Gan什么！”按着鱼头的羊头人呵斥道，剩下两个连忙拎起水桶，反复地舀酒，往鱼头上倒。

“哗啦啦”，陶盆中掀起了高高的水花，那条big鱼像是用尽全力挣扎，按住它的羊头人被推倒在地。big鱼的上半身从陶盆中露出来，是瘦弱的人类胸膛……上面刚长出稀疏鳞片。那鱼调转了身子，面朝着告努所在的这扇窗。

那是一张清瘦的人类脸庞，两颊已经长出鳃，在剧烈地一张一翕。看见告努，鱼人似乎想要伸出手臂求救，却忘了自己的手臂已变作短小侧鳍。伴随着烈酒不断地灌入鱼人的嘴巴和鳃，它身体摆动的力度在慢慢变小。

摔倒在地的羊头人愤怒起身，用坚硬的菜刀背部猛烈锤打着鱼头。那鱼将头斜靠在陶盆边缘，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告努。“砰！”羊头人又是一击，在这一瞬间，原本深邃的鱼目失去了光泽。

那鱼不动了。

羊头人将菜刀翻转过来，用刀刃对向鱼身，接下来的景象，告努已不敢再看。再次睁开眼时，鱼ro被切成了厚度一致的生鱼片，按照不同部位摆在三个木盘中，那三个羊头人打开后门，端着鱼片虔诚地走了出去。

告努闭上双眼，嘴里念着外婆jao的咒文，希望能给鱼人的亡魂一些宽we。刚念完一遍，房内响起了脚步声。告努警惕地往里一看，是农庄的那几个人。他们将生ro放在一边，开始打扫房子内部，而后将屋里留下的鱼ro收集起来。

“呸！真够血腥的。”

“没办法，要是这活儿有人Gan，这些ro也轮不到我们。”另外一人用目光瞟了瞟那些带血的残碎鱼ro。

“今天就这样吧，也该回去了。”

其中一人用衣服兜着鱼ro，另外两人抱着牛ro，往东边走去。可能是因为手中的ro十分珍贵，他们走得很小心，没有留意到身后跟着的告努。

“咩、咳咳，新来的，你去哪？”

眼看前方就是通往农庄的那条小路了，身后却传来夹杂着羊叫的尖细声音。告努回头一看，不好！那个羊头人正在往这边张望，似乎察觉到了她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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