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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月亮水

4000光年外，天蝎座的蝴蝶星云里，一颗恒星消亡。它在遥远的过去发出悲鸣，穿梭时空，超越生死，为未来留下一曲宇宙乐章。

路行舟不是第一次这么和别人解释了。

不过“死亡”总是肃穆得让人惊悚。上回不小心外放出声，肖凡上下搓me着自己的臂膀说觉得好诡异，还叫路行舟不要总胡思乱想。

没想到白子逸却喃喃“怪不得”。

“向死而生。”他沉浸在纯音乐的余韵中，“真的好壮观。”

切歌了。还是恒星的声音，比刚才那首梦幻了一些。

“那这个呢？又是哪里的星星？”白子逸问。

“金牛座的蟹状星云。”

又是一首。

“这个呢？也是星星吗？”

路行舟摇摇头，“这是黑don在撕碎一颗恒星。”

白子逸轻轻笑了，“能不能分享给我？你这歌单好适合静心。”

路行舟应允了。

“所以你平时听也是为了静心吗？放着看书写题什么的？”

是为了静心，不过不是因为白子逸说的那些事。

“助眠。”路行舟将收藏夹分享出去，按灭手机看向白子逸，“我……不太容易睡着。”

白子逸敛起浅浅的笑容，目光静静的，变得有些凝重。

问。问吧。问为什么。问怎么了。

路行舟从没坦白过自己在面对的障碍，他等着被深究，但等到的，是白子逸的……经验分享。

“我有段时间也总是失眠。”他说，“那时候我就让老白给我讲哲学，什么世界的本真a瞬间即永恒老子庄子王阳明……真的，可管用了。”

“你下次再睡不着就告诉我，我让老白给你叨叨两嘴。”

“或者……”顿了顿，白子逸恢复了笑脸，“我可以给你编故事？以前我们宿舍，卧谈会都是每个人接一句那样编故事。”

路行舟错愕，刹那间有些走神。回想着和白子逸认识以后的近段生活，他发现泡在一堆烦心事里，他最好奇的竟然是白子逸每一次的不好奇。

有病吧。

路行舟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病。别人想往他深处钻吧他排斥得要和人类同归于尽，眼下真有人不过问，他又想问了。

心思飘忽，路行舟盯着白子逸的侧脸，忽地开了ko：“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么？不好奇么？关于……我做的一些事？”

全食结束了，月光重新明亮得像个big灯泡，却愈加柔和了白子逸的神态。他缓缓眨眼，睫毛煽动似刚破茧张开的蝶翅。他澄澈的眼神zuang向路行舟，流露出姜平平他们那个铜臭世界鲜少的坦诚。

“好奇a。”白子逸说，“我对你有很多好奇，很多很多。但我好不好奇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想不想说。”

路行舟怔住。

“所以……你想说吗？”

想说吗？能说吗？说了……然后呢？就改变了吗？

路行舟没答案，他不太会倾诉，甚至有点怕。

怕内心的拧巴说出ko后，在白子逸这里，他也只是个什么都有但什么都不想要不仅不知满足还爱没事找事的二b二代。

他怕破坏白子逸给他的这份舒服。

像心牢里的那个路行舟，在暗里躲了多年，而不敢再光明正big支配自己的身体，去做些“不听话”的事。

沉默相视。

良久，白子逸松松认真的表q，han起笑的眼眸恰似现在拂着发丝不燥的晚风。

他说：“没关系，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路行舟心里沉了沉，不是这样的。

“反正不着急。”白子逸嘿嘿两声，“我无业游民时间一big把。我可以等你嘛，就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再来好奇吧。”

不急，能等。翻译翻译是不是约等于……

你需要，我就在？

被严苛了无数个r夜，路行舟疲累的心上倏地划开了一道ko子。密不透气的牢房被言语戳出裂隙，太久太久不见天r的那个他重新抓到了一缕星光。

在天台坐得有些晚，下来后白子逸又犯馋，回店里顺了两杯欢姐秘制的冰镇酸梅汤。再回到Rbig，都快十一点了。

两人先经过了白子逸那栋楼，目送他带着黑熊j上楼，路行舟继续往前走，刚走上小路就能看见对面客厅里开着的灯。

肖凡已经回来了。

路行舟戳开沁出凉气的酸梅汤，bigko吸着走向big门。默契吧，肖凡和他第六感显灵的一样，在正儿八经地等他。

“回来了？电影怎么样？”

若无其事换鞋进屋，路行舟演得不比白子逸找狗假。肖凡动了动，me过茶几上的烟盒，回得自然：“一般般，后面有些拉垮。她们那学姐演得也就那样。”

路行舟ena一声算是给了个回应。

“你又出去了？”肖凡tun吐了一ko，问得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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