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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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8章

这个冬天,郁风手脚上长了严重的冻疮。最开始还不怎么耽误活动,只是跳跃的时候落地会疼,后来走路也疼,到最后沾地就疼,脚底板坏得乌紫乌紫的。

马芳芳看他走路都得扶墙,笑着说:“这下好了,让你整天不落屋,老天爷都要收拾你。”(落屋:着家)然后就没过问了,冻疮嘛就是冻的,天气总会暖和起来的。

不过即使这样,郁风还是不愿意待在家里,他穿着棉拖鞋扶着墙一点一点挪下楼,像上了岸的美人鱼,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

挪下楼以后,他坐在楼门ko的花坛上缓缓疼ton,许远正在屋门ko处理废品,看见郁风就走过来。

“快开学了,我作业没抄完。”

“马天才借走了,你去找他。”郁风答。

“哦。我咳嗽好了,谢谢。”

郁风微微笑了下。

“你脚怎么样了?”许远看了看郁风胡萝卜似的、粗涨了一圈的手指,以及紫s的脚后跟。郁风穿着一双旧拖鞋,倒还Gan净,就是鞋底的那层绒毛已经全部倒地,紧紧贴着下层塑料底,磨损得有些反光。

“就那样,等cun天就好了。”

坐了一会儿,郁风想从花坛上下来,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怎么落脚。因为花坛比较高,他上去的时候是靠双臂撑起身体坐上去的,但是下去却无论如何有一段落地距离,那zhi味可以想象,绝对是落在刀刃上。

正犹豫着,许远背过身,扭着脑袋说:“到我背上来。”

“Gan什么?”郁风吓了一跳,懊恼地说:“老子不要人背。”

“爬,谁要背你。上不上来?”许远不耐烦地说。

郁风纠结了一下,还是把双手扶到许远肩头。接着许远一躬身,借着惯xin把郁风带到了自己背上,然后他慢慢往下蹲,郁风感觉自己的双脚轻轻触到了地面。

许远直起腰,回头笑道:“怎么样?电梯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哼。”郁风多少为自己的残疾感到羞愧,嘴上发出不屑的哼笑。

许远往瓦房那边走,郁风叫住他:“你在家里Gan什么?”

许远:“没作业抄,我继续剥铜丝。”

“剥什么铜丝?”

“你来看a。”

郁风跟在许远后面,慢条斯理Kua过街,来到瓦房门ko,许多于也在,在屋里处理塑料瓶子,伸出头对郁风笑笑。

许远坐在小板凳上,面前一小堆乱七八糟的电线,红的黑的绿的都有。许远左手抻着一根电线,右手拿着一把钳子,钳子刀ko在电线上轻轻划一圈,然后用钳嘴把割开的胶皮剥下来,露出里面导电的铜线。

他说:“看见了吗,捡来的电线,剥掉胶皮,铜很值钱。”

“哦。”郁风注意到他旁边已经有了两卷卷得整整齐齐的铜线,一卷粗、一卷细、一卷红、一卷黄。

还有一把多余的钳子,郁风看得手痒,Gan脆坐下来试着剥。

试了一次,奈何这些捡来的电线都很细软,使钳的力度把握不好,直接就把电线钳断了。许远jao他找手感,就是那种刚好剪断胶皮,刀ko触碰到铜丝便立即收力的感觉。

郁风学东西很快,一会儿就学会了,不过他觉得这也太耗时间,“这胶皮能烧掉,为什么不直接烧?”

“太臭了。而且烧出来的铜哪有这么光亮?”许远说着举起铜丝看,觉得很漂亮很满意。

铜,铜钱的铜,铜就是钱。

郁风钳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始频频抠脚,许远随ko问他是不是有脚气,郁风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许远莫名其妙瞪着眼歪了一下。

“冻疮发痒,r,痒死了。”

“我家没火盆。”许远说,看着郁风百爪挠心的样子,他站起来进了屋。

出来的时候他拿着一只big玻璃瓶,big肚子细瓶ko,瓶ko塞着橡胶塞,瓶身上贴着一张磨损的标签,看着像“生理盐水”。

“他们在红十字会那里捡的y水瓶,打点滴那种。”

说着许远走到灶台点火烧水。

前阵子陈cun芬捡废品捡到两块上好的透明塑料布,又完好又厚实,他们都说难得,所以banban许把它洗Gan净、适当裁剪,又用透明胶拼接起来,挂到了灶台的棚子四周围,能给做饭这块地方挡挡风。

郁风坐在木板凳上一边钳电线,一边歪着头看许远烧水。水开后,许远用铝水瓢舀着滚烫的开水往硬币big小的瓶ko里灌。烧开水的是kobig锅,浓白的水汽从big锅往外溢漫,很快整个塑料布内变成一片奶白s,郁风从外面几乎只能看见许远一点影子。

许远往玻璃瓶里倒水的时候,白雾也顷刻间包裹了整个瓶子和瓶ko。郁风真不知在这种“盲目”的状态下,他是怎么往那细小的瓶ko里灌开水的。

“你看得见?”郁风忍不住问。

“看不见,手别抖,听声音。”许远在里面扬着声音答。

装好开水后,他拿了条裤子把滚烫的玻璃瓶子包起来,递给郁风:“你踩着这个。”

郁风把水瓶放在拖鞋上,双脚踩上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远问:“你真没脚气?这是我秋裤。”

“……有,你等着烂屁股吧。”

两人继续钳电线。

过了一会儿许远问:“你说,脚气会传染给屁股吗?”

郁风翻了个白眼:“传染给屁股了还能叫脚气吗?”

闻言许远突然哈哈big笑起来,郁风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病。许远big笑完以后,嗤嗤地说:“我知道了,应该叫‘屁股气’,屁股气就是——屁!”

郁风:……好神经。

但是有点好笑,他也笑起来,笑着笑着问:“那我考你,肛门发炎——打一歇后语。你说。”

许远抠抠下巴,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只好硬说:“发炎……发炎,yan,屁眼?”

郁风:“……不对。你真的很恶心。”

“那你说。”

“肛门发炎(言)——屁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一段时间,郁风经常到瓦房去,除了钳铁丝打发时间,郁风还发现banban许经常收一些旧书回来,有小说有散文有百科,他在里面挑挑拣拣地看。

正月十五那几天比较暖和,天天都是big太阳,郁风的冻疮好像冰块儿遇见太阳,开始变软、溃烂、流脓,奇痒无比,郁风实在是忍不住时时刻刻去抠手抠脚,许远看他像个猴一样,竟然也跟着觉得身上开始发痒。

“喂,我说你还是多抱两个暖水瓶吧,我感觉你再抠快把骨头抠出来了。”郁风手上的冻疮烂开以后,看着实在是有些血ro模糊。

许远给郁风又灌了两个暖水瓶,一共四个,双手双脚,特别像那个哮天犬踩风火轮。郁风说:“别没文化了,踩风火轮的是哪吒。”

许远又神经质地笑起来,“可是你踩了四个a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郁风:“爬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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