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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等小满缓过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道歉，他满身都是冷汗，呼吸间都像只奄奄一息的小动物, 他诚恳地伸出手，嗫嚅着Gan涩的嘴cun，“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 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我真的非常抱歉。”

“没事的。”男人没有怪他, 声音依旧很温和, 他脸上落了些窗外进来的月光，脸上的巴掌印还未褪去, 看着既可怜又无辜, “那我能知道噩梦的内容吗？如果你感觉害怕, 我们就不要再提起了。”

这样看来, 他似乎是个好人。

在小满梦中的男人只有模糊的剪影, 可小满记得他身上的香味, 冷冷淡淡的松木, 时而像高山雪，时而像雪里松, 这样的味道也许旁人也有, 可小满知道那就是他，如果揭开梦境里朦胧的面纱, 就会看到一样骄傲而俊美的脸。

“我累了。”

小满抹了一把脸，身上的战栗还未歇止, 男人起身出去，拿了湿re的毛巾进来，给他仔细地擦脸和脖子，小满无法相信他会那样对待自己，仓皇地抓住他的手，宝石一般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我们能一直做不亲密的朋友吗？”

他的噩梦里，只有艰涩难明的隐喻，他懵懂得如同雏鸟，他害怕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害怕从里边飞出的许多只蝙蝠与乌鸦，他轻声地恳求，长睫毛上还挂着未Gan的泪珠，表q脆弱而无助，期待得到男人的一个保证，“可以吗？”

“我总是感觉到很害怕。”

顾矜芒的心里说着不行，可他知道如何哄骗人，手上的动作未停，声音很轻，“可以的，只要小满哥哥开心。”

“真的吗？”小满不信，他审视着男人的眼睛，嘴cun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果你骗我，我就不再信你。”

这是什么天真而单纯的话，顾矜芒轻笑一声，给他掖好被子，“你再睡会儿，一会儿就要天亮了。”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当成孩子一样，隔着被子拍拍他消瘦的脊背，做了噩梦的人这次睡下，反而睡得特别安稳。

顾矜芒却睡不着了，他擅长说谎，就连说谎时候的表q都能控制得真诚稳定，丝毫不差，可小满不知道他心里却在策划着如何与他做最亲密的事，不亲密的朋友，怎么可能呢？就算得不到，也无法跟小满哥哥只做朋友。

这个噩梦恰好给了小满一个警示，他并未完全记起过往，梦境里的一切都非常模糊，但这个梦让他对顾矜芒的示好有了些许警惕，开始认真考虑林鹤给的建议，他决定跟他介绍的那位朋友认识一下。

“你说你下午要出去？”

男人把煎好的华夫饼摆上原木s的餐桌，re好的牛奶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淋上一圈圈的蜂蜜让华夫饼的ko感变得层次丰富，小满最近被喂得胖了些，小脸有了些ro感，嚼着东西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被投喂的仓鼠，顾矜芒在他面前坐下，单手托着腮，目光里滚烫的re意就要将人灼伤。

“想去哪里玩呢？林鹤嘱咐过我，不能单独让你呆着。”他忍不住拿出林鹤来ya他，说来也可笑，他和小满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需要另外一个人来制衡。

小满喝了一ko牛奶，嘴cun上一层奶渍，他尽量表现得不心虚。

“这是鹤哥给我安排的，他说我不能老是呆在家里，也要出去社jao，所以给我找了这个理论课的兼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骗人，可他本能地不想让顾矜芒知道这些。

“上课？在萨岛里边上吗？我也能有机会听你讲课吗？”

顾矜芒言语上表现得像个极其绅士的追求者，可他的行为，却处处让小满感觉到亲昵，他探出半个身子，微凉的指尖揩去小满嘴边的那一圈痕迹，神q克制地cou出纸巾将手指擦拭Gan净，好像这才注意到小满的神态，笑着问道，“怎么了吗？”

“我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有点超过了。”

小满将那一瞬间僵直的脊背贴到了椅背上，两条细长的胳膊保护xin地环抱在胸前，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似的，表q有种刻意的严肃。

相比他肢体上的拘谨，顾矜芒则显得放松得多，他躺回椅背，长臂舒展，笑得Xiee肆，他把揩走奶渍的那根手指抬起来放到cun边，语气遗憾，“这样就算是超过了，早知道我就把它ti'anGan净了。”

他这样流氓的行径无异于要把小满的声讨给坐实。

“你。”小满忿忿地看着他，一双眼睛似雾似火，pia的一下把银质的叉子拍在桌上，“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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