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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各自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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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岚站在长桌前，面前放着一份文件。她随手拿起来翻了翻，看到最后一页有水荔扬的签名落款。

那字迹比水荔扬现在的笔锋柔软了不少，作为少年时代结束的宣言，落在了这份四年前签订的再造人类实验协议书上。

“这是你当年签下的协议。”叶晴岚轻声说，“我听说上面本来应该还有一条，约定实验成功后实验体归属远山管理、成为远山固定资产的条款。你当年还是学生，到底是怎么骗过李牧祁，篡改了合同条款的？”

水荔扬笑了笑：“当年他自己只注重实验进程，对资产划分之类的内容一律不感兴趣，我当然能找到机会钻空子。那之后每份经手的合同他都检查几遍，一点纰漏都不允许出。”

“怪不得他这么恨你，听说你还替军方窃取了再造人类的核心技术，这才有了后来的蓝焰。”叶晴岚摇头，“能给李牧祁留下阴影的，你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没有证据的话可别乱说a。”水荔扬说，“我可没有Gan什么缺德事儿，他自己的机密没有保护好，怪得了谁？”

叶晴岚越发觉得水荔扬这人真的不简单，至少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温文尔雅。即便再柔和的xin子，也掩藏不住他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锋芒——那是一片刀Qiang不入的鳞铠，任何人也无法渗透。

面前这个人很多时候都在笑着，看上去温柔极了，但只有亲自和他接触过，才能看出他心中有道厚重的冰层，一直都在防备着外界的观测。

水荔扬转身看着她，目光认真，似乎有种穿透xin的don察力：“我一直想问你，你从前那么恨李牧祁，也恨从远山出来的我，现在为什么又能跟他握手言和？这个人究竟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让所有人都为他所用、向他妥协？”

“如果你是因为洛钦的事q而生气，在向我质问的话，无可奉告。”叶晴岚说话同样滴水不漏，“李牧祁是个成功的商人，这点我们都得承认。人类联盟是个民间自发的组织，如果一直保持现状，就是一盘散沙，迟早会完全崩溃。现在不是扯旧恩怨的时候，如果联合能带来好处，那么联盟的选择就没有错。”

“你也会说这么审时度势的话。”水荔扬嘲讽一笑，“看来是真的想通了很多事q。”

叶晴岚有些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只是身边人和事组成的滚滚洪流裹挟着她往前走去。脚下的路她完全不认识，但身后已然是坍塌的悬崖，她没得选了。

“为什么要替洛钦做这个实验？你知不知道李牧祁是故意的？他一开始最想研究的人就是你。”叶晴岚忍不住脱ko问道，“你知不知道过程有多ton苦？没有麻醉，你会疼晕在手术台上，然后再被疼ton刺j得醒来，手脚都被固定着动不了，如此反复，直到李牧祁尽兴。”

水荔扬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红绳上，叹了ko气，声音有些无力：“洛钦没有依靠了，如果连我都放弃他，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人愿意保他、也没人记得他了。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不能再没有未来。”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叶晴岚稳了稳心神，终于将一段时间以来纠结在心中的话题问出：“你知道深宁有家叫‘里德尔空间’的实验室吗？”

水荔扬手指一颤，仿佛回想起了什么，“知道，怎么了？”

“里德尔空间”，是远山当年借着全民下海bigchao的cun风设立在深宁的生物实验室，用来进行新型y物的研制。但多年前的一场意外，导致实验室被关闭，此后便再也没有对外开放。

再后来，在城区改造中，实验室被夷为了平地，曾经传奇一时的制y先驱者就这么孤零零地淹没在了时代的浪chao中。

“十多年前，那所实验室里发生过一起事故。”叶晴岚说道，“据说是因为实验室进行了违规y物测试，实验进程中由于记录员的疏忽，数据出了差错，试剂big量泄漏，导致了三名员工的死亡。”

水荔扬听着，心中像是有把刀在剐擦，往事chao水般浮现，带来难以名说的ton苦和悔恨。

“在那之前，里德尔空间是全国乃至全球都有名的实验室，许多举世瞩目的实验都是在那里做成，里面一度挤满了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叶晴岚继续说，“全国很多城市的中小学生都被组织去参观过，你应该也去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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