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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渐行渐远渐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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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衍站在抢救室外面,身后的门紧紧关着。他让其他人都回去了,自己留在这里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就是心里堵得慌。
程清尧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要j烈,也更令人不忍。那种发自内心的哀恸,祝衍见过很多次,本以为自己会习惯,但毕竟是一条人命,他还是无法程式化地对待。
走廊拐角处传来脚步声,步伐的节奏很熟悉,祝衍垂下眼睛,默默推开楼道门闪了进去,不打算跟对方照面。
程清尧被人从地上拉起来时还浑浑噩噩的,死死抓着程清曳的手不放,身后的人用了些力气才把他手指一根根掰开,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
即墨柔架着程清尧的胳膊,目光阴沉地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人,心中一片混乱。
他刚到青创园歇了ko气,就听说方舟里死了个女人,还是委员会的高层,立刻慌得什么也顾不上,马不停蹄往这边赶。经过几年前洛钦给水荔扬过生r的那片梅园时,看到有两支孤零零靠在一起的竹子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一根,那种慌乱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直到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即墨颂疲惫苍白的脸,即墨柔被悬在断头台上的心才咣当一声落了地。他没让对方看出自己腿软得差点蹲下去,用力撑着门框,用平生抖得最厉害的一次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小曳死了。”
即墨柔也从来没见过即墨颂脸上有过那种表q,悲ton、愤怒和无措混作一团,接着她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眼底极其猩红。如果放在平时,他一定会毫不留q地嘲笑对方的失态,可这次不一样,双方都没心q说别的。
“柔柔,我不敢去看她。”即墨颂嗓子哑得厉害。
即墨柔走到即墨颂身边,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肩膀和脊背,手微微抬了下,最终又放下去,说:“我替你去看一眼。”
他来了抢救室,面对着程清曳尸体的时候,才忽然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一样,无数的q绪涌入心里,后怕、慌张的心q前所未有地席卷了他。
程清尧ton苦的样子让他越发不安,自己现在能站在这里冷静地面对一切,是因为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不是即墨颂。
即墨柔进来时听见程清尧在念叨着什么,又哭又笑,对程清曳说一些以前很难说出ko的话。青cun期姐弟隔阂的忏悔、别扭而不肯说出来的往事、没有保护好她的愧疚,放到现在才说出来,死去的人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再多的遗憾,永远都说不出ko了。
他沉默地站在程清尧身边,看对方ton苦地呜咽,眉头拧得很紧。
程清尧的助手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现在big概说什么他也听不到,便转向即墨柔,说:“水荔扬上尉找过来了,刚进了big门,没人敢拦他。李牧祁现在没出面,我想来问问程队的意见。”
即墨柔点了点头,说:“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处理。”
他转过身,离开了手术室。
方舟门ko,崔浩山带着巨蜥的雇佣兵试图拦人,水荔扬轻而易举地杀了十几个雇佣兵,然后掐着崔浩山的脖子,用一根钢筋贯穿了他的胸ko,活生生把人钉在墙上,又继续朝总部big楼走去。
他身上的杀气无异于先行的宣战信号,让方舟里所有再造人类都感觉到了ya迫。
“你到底要Gan什么!”一个联盟战士坐在地上,惊恐地往后退去,“你杀了这么多人,真是个疯子……”
“我还能更疯。”水荔扬笑起来,“如果李牧祁今天不把杀了程清曳的人绑到我跟前,我就把这里的人,全都杀光。”
“程清曳不是你害死的吗!”那人吓得发抖,语无nun次地骂起来,“肯定是你杀了她,又要找借ko推给别人!”
所有人都知道程清曳的死不是意外,总要有人担下来。但他们宁可这个人是已经声名狼藉的水荔扬,一个作恶无数的战争机QI、杀人厉鬼,顺理成章地承担这个罪名,然后理所应当认罪伏诛,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水荔扬瞥了这人一眼,根本懒得理,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赵方蒴带人挡在总部门ko,对着水荔扬,好像看到昔年那个沉默内敛的孩子朝自己走过来,但是眼里的q绪完全不同了,此刻他们都对彼此感到陌生。
“让开,我会把李牧祁绞碎了喂给水云霆。”水荔扬停下来看着他,举起刀,“你想过来分一杯羹?”
赵方蒴没在他身后看到洛钦的影子,摇了摇头,叹气道:“住手吧,扬扬,别让事q没法收场。”
“我会让事q没法收场?”水荔扬很嘲弄地抬了抬下巴,语气里一股扭曲的笑意,“赵方蒴我问你,李牧祁污蔑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没法收场?他害死思弦思淼、又杀了程清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没法收场?还有你——”
他收紧了手中的军刀,冷笑:“你不管青红皂白就要抓我回去审问的时候,想没想过,事q没法收场!”
赵方蒴脸s微变,难堪地望着水荔扬。
“在今天之前,你们有的是机会停手,让事q还有回转的余地!”水荔扬彻底撕碎了和赵方蒴之间的平衡,厉声质问,“到底是谁赶尽杀绝,不肯放过?程清曳碍着你们什么了?就连小许你们也要b死,不给他活路!”
“你要是听我的话,和我回去,我保证没有人会伤害你,也不会有机会诬陷你!”赵方蒴喝到,“是你不相信我,固执、偏颇,不听别人的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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