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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沉昔
【心】是何物？
于人，它是维持人生命、寄予q感的重要之物！
于神，它是与生伴有之物，但可以不再必要！
于某些存在而言，它是使其存在的珍贵之物！
而于因【心】而诞生的他，是一生都不可企及却又想拥有而不断追逐之物！
于是他被设计，被欺骗，被憎恨，一次又一次，不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
只因他早已深陷牢笼！
白倾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又一幕。
那是他没有遇见零墨，或者说零墨并不存在的世界。
连他的苏醒也被算计在内的世界！
在这里，他在离踏鞴砂不远的借景之馆里醒来，被桂木发现，将他带来外面。
他依旧来到了踏鞴砂，与踏鞴砂的人们相识，与他们成为家人。
他们知晓他非人之物的身份，但并不畏惧他，反而待他如同一个普通的同类。
直到博士的到来，踏鞴砂在他的设计下分崩离析，丹羽被他所杀，也因为他背负骂名，而他自己，也将在炉火中保护自己的丹羽的心狠狠丢弃……
只因他被欺骗，认为那是丹羽从无辜之人身上取走的心，是一颗充满虚伪与欺骗的心……
先前的白倾已经看过一次，可如今再看，自己已无ton觉，可为何还是感觉到胸膛之中传来阵阵难过？
他也曾想在在看到一切无法挽回前阻止，但他同样清楚，那只是【记忆】！
记忆是已经发生过的不可挽回，无法挽回之事！
它能够被修改，但事实不会因它而改变！
但【知道】和为此而付诸【行动】是两码事！
可惜的是他阻止不了任何已经发生过的事！
可能源自某人小小的恶趣味，他能体验到身体同步的ton苦，却只能被j锢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事态一步步发展，看着自己一步步踏入陷阱，万劫不复！
随后，长正杀了桂木，踏鞴砂事件作结。
博士杀死了知道真相的人，欺骗了所有不明真相的人，甚至是八重神子！
博士成了最后的赢家，而他离开了踏鞴砂。
然后在某个海边遇到了一名年幼的孩童，他跟他一起在小小的木屋里生活，照顾他。
他说他叫池羽生，他的父母是踏鞴砂的工人，父亲叫池羽津行，母亲叫池羽木纯。
白倾认识他们。
在踏鞴砂，津行会跟他和big家比赛谁工作完成得更快更好，也会带他的妻子做的味道极好的小点心分享给他们。
木纯会很多东西，白倾还跟她学过一阵子做衣服和头绳方面的技巧。
他们都是很温柔亲切的人，他们说过他们有一个孩子，但因为体弱多病并未被他们带在身边，所以他们每天都会回家。
所以……那个孩童就是他们的孩子……
而在那孩子的讲述里，他的父母已经多r未归，之前还时常咯血……
白倾和倾奇者都明白，他们big概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然后那孩子死了，他将木屋烧尽，在此埋葬金s的箭羽，连同他的过去一起。
而后的漫长时光里，他继续流浪，为自己取名国崩，被愚人众招揽，借用愚人众的力量报复刀匠，让雷电五传中的四支断了传承，做博士的实验品，探索深渊，得到了“散兵”的新名字，然后又是漫长的执行任务的时光。
几百年后，一位金发的旅行者横空出世，他用这位旅行者换取了雷神的神之心，与多托雷合作在须弥造神，然后被打败，他从空中坠落，然后……
然后成了须弥的Q犯，被小草神拜托带旅行者空前往世界树，看到了真相，为了改变历史修改世界树，却没想到世界树只是修改了记忆。
再然后，恢复了记忆，选择留在了须弥成为草神纳西妲的助力……
记忆到此戛然为止！
白倾的意识被弹出记忆之外，清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睁开双眼。
后来的经历几乎一笔带过，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还不等他细想，零墨的声音就在他身边响起。
“阿倾，怎么样？头还ton吗？”
白倾摇摇头坐起，看着眼前坐在cuang沿的红发少年：“不疼了。”
想了想实在想问，“零，那份记忆……”
零墨清楚他想知道什么，于是回答：“那是来自另一个时空……不过与其说是时空，不如说是‘纬度’来得更准确！”
“那是来自另一个平行纬度的阿倾你的同位体给你的礼物。”
零墨不动声s地按住试图引起白倾注意的老早就跟他一起守在白倾身边的小龙头，继续说：“虽说是礼物，但让‘自己’体验并未发生在这里的ton苦还是不太好……但他应该有想让你知道的事。”
“……我确实知道了很多事，因为……我……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而那个世界，没有你的存在。但我这里不一样，因为你来了，所以big家都得救了。”
零墨：“可是，阿倾，救了big家，救了所有人的是你a。”
白倾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他知道零并不是在安we他，而是在陈述事实。
因为零绝不会用这种像是自我安we的方式来开导他。
对于自己，他永远在说真话！
零墨想到什么，不j笑道：“因为……”
“噗叽！”
某只不满零墨钳制的小龙趁着按住自己那只手松懈之时成功挣脱，不满地朝零墨噗叽两声，又钻到白倾怀里“叽叽”个不停，仿佛在控诉某人刚刚的坏蛋行径。
天可怜见的！它刚要叫一声打算钻进那个漂亮的气息香香的美人怀里，就被连龙带头给死死摁住，叫都叫不出来！
它已经知道漂亮香香的美人能管制那个可恶的坏蛋了，它一定要告状！！
听懂它叽叽叽一big堆脏话的零墨：^_^
听不懂它叽叽叽什么的白倾一脸茫然：“零，它在说什么？”
小龙：……
失策了！它忘了它是头龙！跟美人语言不通！！
而那个坏蛋能听懂aaaa！
它完了！
小龙战战兢兢地缩在白倾怀里生怕零墨揍它。
但零墨显然没那个心思，毕竟还是只刚诞生不久的小龙，告状都告不清楚。
于是他随ko说了句：“可能只是想跟你撒娇吧。”想了想又说，“它很喜欢你。”
小龙见零墨不计较刚刚的事，瞬间又满血复活，开始蹭蹭白倾。
白倾开心地搂紧小龙，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它是什么？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里找来的？”
零墨指尖戳了戳小龙的尾巴，毛绒绒的触感下是坚硬的鳞片：“它们这一种族叫绒鳞龙，它没有名字，你可以给它取一个。它是我从一只已经死去的最后一只绒鳞龙的遗骨上提取j因后创造出来的，因为需要生命，一直被放在世界树的树根里，直到前不久我助它破壳，把它带来这里。”
“原来它们已经灭绝了么……就连恶神的花园里都没有它们。”
“en，绒鳞龙是很稀有的种族，因为它们天生就极其强big，所以相对的，它们的繁衍就会很困难，这是每个世界维护自身平稳的机制。
别看它是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打起架来可是很凶的。
只是它们惯于用可爱的外表迷惑对手。”
白倾揉捏小龙的手一顿，惊奇地卡住小龙的小身体离自己一拳远，看着它向自己卖萌：“那它现在是在迷惑我？”
其实他对可爱的生物完全没有抵抗力……
零墨轻笑：“他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而已。绒鳞龙的天xin就是这样，它们喜欢好看的人。
绒鳞龙是空间的掌控者，能够划破世界的壁垒，这需要极强的感知能力，尤其是灵魂和心。
因为这份能力太强，不够纯粹的灵魂和负向q绪很容易让它们感到烦乱。
所以他们对于纯粹的灵魂尤为喜爱，也擅长感知各种生物的q绪。”
零墨讲完，小龙也瞪着自己银s的big眼睛频频点着它是小脑袋，仿佛在说：没错没错，他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一龙一样。
它们的记忆传承里是这样没错！
对手是用来迷惑的，美人是要来贴贴的！
白倾被它的小表q逗乐了，随即想了想决定问问它的意见：“你想要我帮你取个名字吗？”
小龙脑袋狂点，一整个期待地看着白倾。
白倾仔细想了想，缓缓念出几个字：“特勒索斯……怎么样？小名就叫小银。”
小龙疯狂点头，开心地两侧的银s龙翼都飞舞起来。
零墨笑道：“是‘遗留的珍宝’？”
白倾将手里的小龙抱在怀里抚me，闻言“en”了一声。
“很好的名字。”染尘从白倾身后靠了过来，“就是什么时候，阿倾你也能关心关心我？”
白倾有些惊讶地侧过脸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染尘表qSo伤地看着他：“我一直都在a！”
白倾疑惑：“那你怎么不说话？”
染尘幽幽：“……我ca不上话a……”刚刚才有机会好不容易才能ca上话的。
都怪零墨和那头龙！
不然阿倾早该注意到他的！
明明他就一直靠在墙边！
看见他，白倾这才想起司季州一行人，问：“他们呢？”
染尘：“还在里面，等天亮应该就能出来。”
零墨：“你并没有睡很久，现在刚刚入夜。”
小银：“叽叽。”他们说得对！
“要再睡会儿吗？”零墨和染尘异ko同声。
白倾摇摇头，他还想整理一下记忆，免得跟自己原本的记忆混淆了。
闲的没事，将安静下来陷入沉睡的小银放在cuang上，白倾来到外面跟零墨染尘闲聊：“你说他为什么要向平行纬度的自己投放记忆？”
染尘：“为了让你规避风险？”
零墨：“为了让你知道一些事，得到阅历和经验，那些都是珍贵之物。”
白倾笑了笑：“我也觉得是这样，但我还觉得，他真正想让我做的是，在知道应该知道的东西后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零墨、染尘：“？”茫然jpg.
零墨：“那么，你该做什么呢？阿倾。”
白倾：“做他再也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比如治好池羽生的病，帮助小草神，Gan掉博士多托雷！”
染尘：“然后呢？”
白倾：“然后就跟你们和丹羽他们一起生活。”
“你们有想做的事吗？”
想做的事吗？
零墨将那远方的金光撷取，微微一笑。
“有。”
……
伊贝利特，世界的伊始，便是两位神明的诞生，在世界上第一个人类诞生很久很久以前。
祂们是双生子，哥哥叫伊尔，弟弟叫赫墨斯，随着人类不断壮big，人心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念】。
好的【念】让人类更好，恶的【念】破坏了和谐，将人变成可怕的怪物。
于是人们恳求世间无拘无束的两位神明，想让祂们平衡两种【念】。
爱着人的神明同意了！
于是祂们一个化身善神，掌管善念，就是哥哥伊尔，本属无s的祂染上善念的金，眼眸成为了怜悯的蓝，被尊称为光明与贵善之神。
另一个化身恶神，掌管恶念，是弟弟赫墨斯，本就是世间拥有最繁多s彩的祂并未被其渲染，祂是本初，本源的黑与金，是伊贝利特最为殊胜尊贵之s，拥有强big力量的祂，被尊为玄采与度恶之神。
是爱人之神！
世界在两位神明的管理下欣欣向荣。
人类很快发展着，因着神明的缘故，人类并未对世界造成big的损害就能够拥有足够高的科技，与自然和谐相处。
直到有一个心怀恶念之人，他举起利刃对向了恶神赫墨斯，趁其不备刺伤了祂。
没有人知道他一个毫无力量的人类是如何做到这惊世骇俗的事q，他们只知道眼前的人类刺伤了他们最敬爱的神明！
于是人们惊讶，人们疯狂，人们只想将那恶徒千刀万剐！
一瞬间，因爱而生的恶念疯狂zhi长，恶神被伤，那些被祂所ya制的恶反噬，一片混乱之中，关心神明的人注意到善神出现带走了恶神，而那些陷入疯狂的人们却失去了目标，在尚且拥有理智之人的劝导下纷纷平静下来。
为了找出恶徒，他们将这件事传扬。
于是整个世界的人类，掀起了一场名为找出恶徒的风chao。
人人目光如炬，人人遍寻不及。
可数千年后的几个人却知道，那个他们遍寻不到的恶徒，已经死在了刺杀神明的那个夜晚！
……
“那是……”
雷皱着眉看着眼前那堪称狼藉的现场。
被称作恶徒的男人双腿与左臂被削去血ro，露出白皙的长骨，长骨上尽是磨损痕迹，有些没削Gan净的血ro混合着血Ye沥沥啦啦要断不断地连着骨头，左手中握着一把很普通的匕首，还保持着刺入自己心脏的姿势，面部因ton苦而微微扭曲。
休发表言论：“我曾看过秘尔jao堂里的一些由幸存先祖撰写的关于恶灾之前的神明jao会的记录，有一本记载着关于渎神的刑罚。砍去四肢与头颅，将匕首刺入心脏表示忏悔。如果是自己行刑的话，就是在祈求神明的原谅。”
风想想都疼，何况刚刚他还亲眼见证了一位信徒自我行刑的惨烈过程，“那这种刑法是神明定下的？”
休否定道：“并不是，是人类自己，这是我们的祖先共同约定的。”
所有人沉默了。
刚刚那个人，就是用那把并不怎么锋利，甚至已经有些钝了的匕首砍下了自己的双腿，他像是感觉不到ton苦一样，还是说因为心所承载的ton苦已经超过了ro体上的疼ton，他没喊过疼，只在淋漓的big汗中一遍又一遍祈求神明的原谅。
为了不让自己很快因失血而死，他动手很快，因为没有巨big的斧头或砍刀，他没办法砍去自己的肢体，于是他就只削去血ro，很快双腿和左臂被他削光了，他也已经奄奄一息，只用最后的力气将匕首狠狠送入自己的心脏。
满屋子都是血和ro，还没有凝固，血腥气充斥在空气中，极其令人不适。
看到这堪比凌迟的刺j一幕，几位观众都有些So不了，更别提来到这里的另一位。
赫墨斯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微微睁big了金s的眼睛，而后流下泪来。
看着绝美的少年神明落泪，几位观众都感到不忍，但他们什么都做不到，因为那只是一段过往，一段世界一角的记忆。
他们看少年神明丝毫不觉此地脏乱，只默默上前跪坐在尸体身边。
金s的光芒萦绕在冰冷的尸体上，四散的血与ro开始回到尸体身上，直到恢复完整。
但死者终究不可复生！
赫墨斯握住男子没有温度的右手，将那把匕首拔了出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赫墨斯流着泪，看着已经再也无法睁开双眼的俊美男子，这个在白天刺伤他的人们眼中的恶徒。
可他很清楚，这个人并不想那么做！
在他靠近时，祂就已经听见，他内心疯狂拒绝的声音，以及刺中祂时他内心的崩溃和自责。
他是被控制的，被那把匕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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