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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使与魔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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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小耳就开始睡觉。

许识敛仍把他安置在笼子里，英雄救美没有用，深q告白也换不来好待遇。很遗憾，小魔鬼并没有开启他的新篇章。

但他可以睡觉了，睡到忘却烦恼，否认白昼。几次醒来，都不知今夕是何年。

许识敛很少来，他妹妹倒是常来。

所有的食物都只会出现在离小耳很远的楼梯上。但过不了多久，门就会打开，许梦呓轻手轻脚地端着它过来。

这肯定是不被许识敛所允许的，小耳猜——“把饭放在楼梯上就行了！”

反正有长舌头的魔鬼不配被伺候。

许梦呓——big概人人都喜欢她。

只要看她一眼，就不会奇怪她为什么能收获那么多的爱。这位童话里毋庸置疑的公主或仙女，无论站在任何一道选择题里，她都会是理所当然的答案。

她给小耳带来除了樱桃外的所有水果。

魔鬼被她Yang得嘴巴很刁，吃到后来，新鲜感都过了。他开始格外怀念樱桃味的许识敛，期待他能刺j自己疲惫的味蕾。

梦呓拿着笤帚和抹布，在地下室忙得不可开jao。小耳在飞扬的尘土里和女孩一起打喷嚏，直到她把黑s的垃圾们都请出去：树叶、灰尘、老鼠和蜘蛛……

仙女坐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

她和全程观望的小耳对视，突然就咯咯傻笑。

小耳两手握着铁杆，流着鼻涕，灰头土脸地看着她。笑什么？魔鬼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需要上厕所吗？”她试图为他争取宝贵的机会。

“不用。”魔鬼答。这是实话，他们把排泄功能进化掉了，要不要炫耀一下？小耳望着心里的答案犹豫。

“你想出去吗？”许梦呓Gan脆问道。

“想的。”这更是实话。谁说魔鬼只会撒谎了？我们的优点那么多——好烦，刚刚应该炫耀的。

“哥哥有时候很严厉。”她愁眉苦脸的，很快又说他的好话，“但他和爸爸一样，是不会表达的人。其实他也很关心你。”

小耳想起昨天，他绞尽脑汁说了那么多，结果只换来人类不为所动的模样。既然这么善良，就善良到连魔鬼也喜欢嘛。

“他怎么关心我？”

“他说你只喜欢水果，尤其是红s的水果。”

“你知道樱桃吗？”

许梦呓的睫毛像麻雀的翅膀一样突地散开。她说：“嘘！不要说你喜欢樱桃，在小岛，big家都是偷偷吃的。”

怎么了？同病相怜的魔鬼哀叹水果的命运：“樱桃也是Xiee恶的吗？”

“我不知道，”梦呓将腿伸直，晃动着脚，她可真好看，“他们说樱桃是很s的水果。”

她调皮道：“小岛的诗都是这样的……樱桃是少女，是qyu，是yu望。听说樱桃只长在地狱里。”

人类真坏，命名它，又讨厌它。小耳哼哼：“跟樱桃可没有关系。”

“big家都是偷偷买，偷偷吃。不过卖它的人很少。”

你哥哥就有，小耳问她：“许识敛是很s的人吗？”

她j动得几乎跳起来：“才不是！你不要这样说他。”

这又有什么好争辩的，为什么人类都喜欢咬文嚼字？

“那你也希望他成为神吗？”小耳说，就和那些小孩子一样，“神没有yu望，没有缺点。”

“不，我不希望。”女孩手忙脚乱地对魔鬼说，“他是人，是有yu望有缺点的人。我才不要他当神，神多辛苦a。”

都说魔鬼是会诅咒人类的，梦呓拜托小耳：“你快点诅咒他，让他做个普通人。”

魔鬼：“啥？”

就这样，森林里善良的小公主每天都在地面和地下室之间来回穿梭，楼上楼下跑着，给魔鬼送吃的，和他聊天，陪他睡觉。

甚至还给他带了衣服。

不过很明显，都是女孩子的衣服。传统的乡村亚麻蕾丝边蓬蓬裙，发黄发旧的紧袖ko修身裙，一条香槟s的小睡裙……

魔鬼端详着：“女生的衣服都是big袖子。”

“这叫裙子，”梦呓说，“穿裙子多漂亮呀，我不喜欢穿裤子。”

许梦呓沮丧地说：“我想哥哥那边有更合适的衣服，可他估计不会借给你了。”

因为，“他说你弄坏弄脏了他的好多衣服。”

好小气，小耳说他：“吨吨计较。”

“这么说可不算计较了，你是说‘斤斤计较’吧！”

怎么又要记新的？小耳假装听不见，学习实在是太累了。

“但哥哥说你会变身，”她亮着bigbig的眼睛，期待道，“要不你变成女孩子吧！”

魔鬼：“……”

试了半天，最后小耳只能穿上白s蕾丝边的裙子，领ko和袖ko还点缀着几朵古怪的刺绣玫瑰，轻盈又隆重。

人类小女孩的衣服穿着好痒，魔鬼挠着脖子，挠完，又去挠手腕。

许梦呓眼里的喜悦都要把他淹没了。小耳发现她十分享So这个过程，就好像他是她的toy。一个陪着她度过孤独童年的廉价娃娃。

但她后面的话依然超出了魔鬼的想象：“小耳，你要是我妹妹就好了。我也想有个妹妹。”

“可以。”小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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