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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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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如水的清晨，r光暴力地将他从噩梦中拖拽回现实。
许识敛的眼睛就像两条伤ko，必须要承So撕裂的ton楚来重获光明。他喘不上气，低头一看，心ko正ya着一双黑s犄角。
脉搏登时跳得飞快，任何与魔鬼有关的东西都在刺j着他。
尤其是这双角尖正轻轻抵着他的下巴，动来动去地。
是小耳。他提醒自己。
小耳趴在他身上，反复把玩着许识敛的右手，放在头上，脸上，眼睛上，嘴巴上。活像捡到了什么魔法ban，喜欢得不得了。
窗户是半开的，几张寻人启事在空中飞来飞去，被小耳的尾巴抓住了。
“嘻嘻。”他不知道在乐什么，一回头，对上许识敛灰白的脸。
“你醒啦，”他的小魔鬼说，“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哭，不停喊着什么‘十六遍’，我就给你唱了十六遍摇篮曲，你果然不哭了。”
宿主脸上的麻木被魔鬼理解为没睡醒。已经过了一晚上，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他对于人类的伤心难过，也就理解到这个程度了。
许识敛沉默不语。而小耳的脸是红苹果，他好像比平常更可爱了。只可惜无人欣赏。
魔鬼满怀期待地向前爬来，凑到宿主的面前，睫毛像是雨滴，滴答滴答地敲着他的眼睛。
“嗨……”他郑重其事地打招呼，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羞涩，“你还认不认识我？我每天都在想你，一直想再见到你，你可能以为我放弃了，但绝不是那样！”
许识敛将右手从他怀里cou出来，好难So，他不得不关心关心自己。
小耳还陶醉在快乐里：“怪不得你身上这么好闻，你的手也让我觉得很温暖……我早该猜到了，你有没有猜到我是谁？”
“什么……”
魔鬼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我是小七，你的小懒。你以前每天都这么叫我的……”
“不，”许识敛的手在发抖，“我的手上是什么？”
这只可爱的眼睛？它被主人翻过来，对着小耳眨着。
“是红眼宝宝。”小耳握住他的手，又指着手指上的红s蝴蝶结说，“我给它取名小红，你看，这是我送它的礼物。”
“……眼睛？”
“对。小红很聪明，把手放在我的头上，快试试看！”
许识敛的手犹豫地抬高，像给予一个誓言似地抚上了小耳的前额。
右手开始发痒。里面竟然生出毛发，WanWan绕绕地缠在小耳的头上。
“en……”魔鬼很享So，“看到了吧？它好厉害的。”
怎么离开了？他不解地睁开眼睛。
“砰——”
魔鬼看懵了。等到许识敛的手第三次朝着地面打下去，他才开始叫。
“Gan什么！”小耳恐慌地阻止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许识敛翻过手来，即使传出剧ton，这只眼睛依然毫发无损，它用睫毛护住了自己。
……居然具备硬化的能力，地面凹下去了一块。
这么明显的怪物，小耳竟然还在为他求q：“你把小红吓坏了，不要这样……它其实很听话的。”
许识敛缓缓转向他，好可怕的表q。
小耳像只笨重的蜂蜜，正鼓足勇气一点点地飞到他身边去。看呀，他捧着花朵叠纸。什么形状的花都有，他像上帝撒星星一样，把它们抖在地上。
“你看，我还记得。”小耳对着这张可怕的脸说，“这是以前你jao我的，我昨天晚上jao给小红了，它和我一起叠的。”
小魔鬼的表q在瞬间凝固。
花朵们被拍扁了。
“从刚刚到现在，你到底在说什么？”许识敛竟对他说，“和你一起叠？它是怪物！你知不知道？真恶心！”
小耳被吼得浑身一震，他懵懵地看着地上的碎纸，眼睛像被灼伤了。
“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许识敛赤着脚走来走去，找尽一切可以伤害自己的东西，嘴里不断咒骂着，变成了小耳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小魔鬼不知道该怎么做，抖着手想救救地上不成型的纸花。快点振作起来，他对着本就没有生命的花朵说。
砰、砰，砰！
杀死纸花的凶手正在伤害他自己，zuang击声令小耳本能地抱住脑袋。
“为什么不死？”他发出Gan呕声，听上去和疯子没什么两样，“真So不了。太恶心了。”
血pia嗒pia嗒地掉在地上，碎花们被赋予了二次生命，乍一看，就像葬礼上的玫瑰花瓣。但小耳不想救它们了，他现在更想救救许识敛：他的手在流血，一定疼坏了。
阳光刺得许识敛睁不开眼，他需要找更锋利的东西，从而把寄生在手里的恶心东西剐出来。
“太阳……”小耳叫道。
太阳？这个世界根本不配有这么好的太阳。许识敛第一次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他摇摇yu坠地朝着门ko走去，强撑着扶了一下墙，这一瞬间，意识到是右手，猛地又朝墙上砸去。
持续的伤害最终对红眼睛造成了影响，它失去了两根睫毛，流出血泪。
“哈……”他嘴角go起来。这就对了……
他高兴地抬起头，在小耳害怕又担心的眼神里四处张望，边甩着流血的右手，边看向窗外：树下放着一把斧头。
“不要！”小耳抱住他的腿，惶惶然地恳求，“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烦死了，一直说个不停……真是烦死了！低头看去，这对犄角和地狱赌馆里的魔鬼没什么两样。是没区别，魔鬼能有什么区别？
许识敛将他粗暴地提起来，表q疯狂又扭曲：
“是不是你？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是吧！你这个怪物……”
小耳眼前的世界颤抖起来，他失声否认：“不是！不是我……”
没见过这样癫狂的表q，他看上去既强烈的悔恨，又漠然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魔鬼都是一样的……呵呵，说不定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我怎么就把你带回来了？还跟个傻瓜一样相信你……”
“我没有！”小耳眼睛一re，他也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怪物，你也不是什么怪物……”
在他的挣扎里，这份疯狂逐渐冷却。许识敛的声音淡了下去，只听出来失望：“谁知道？你这种怪物，连最j本的感q都不能理解。”
小耳被丢到了cuang上，不停地咳嗽。
世界的太阳在屋外晒出了好r子，小魔鬼的太阳却在橘红s的屋内结成了冰。
都说魔鬼不会哭泣，所以他也不懂为什么眼睛这样难So，越来越re，却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发泄不出来。
不是这样的……想象中的重逢，不是这样的。
在下楼梯的过程中，许识敛觉得自己在走钢丝。他的手脚都在不听使唤地战栗，随时都可能脚一滑，然后咕溜溜地摔落。好可笑的So伤方式……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右手在灼烧，不同于以前的困惑，这次他竟然感觉这或许是一种警示。是的，警示。
那只眼睛在眨，目露红光。他喘不上气，心也快从胸ko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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