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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Chapter 07

陈东实没进去，嫌脏。

的习惯，刚来乌兰巴托时，他在一家华人餐厅洗碗。一起负责后厨帮工的有个年纪相当的男人，每回发薪水，陈东实都会一分不差寄给老家亲戚，让他们替自己存着，以后回村里盖新房。倒是那人，常拉着陈东实去按摩洗脚，说是按摩洗脚，其实内有乾坤，在男人堆里，风流快活算不上什么big事。

陈东实因此常被工友取笑，说他“那家伙什”不行，可老实有老实的好处，不然肖楠也不会看上他。那时肖楠在化工厂做ce间女工，年轻，身材好，xin格又明媚，追她的小伙子不少。

陈东实一穷二白，屁也没有，唯这老实巴jao、古道re肠的xin子对了她的味。结婚三年，陈东实黄赌毒三样，一样不沾，除了不爱肖楠，你很难从他身上挑出什么错。

这当然都是后话了。陈东实不傻，怎么会不明白肖楠和自己结婚是带着目的而来？只是他无所谓，他需要这样一个人，照应自己，陪自己说说话，给自己一个寄托，像童童一样，有时陈东实觉得童童和肖楠是一体的。

在马路墩对面蹲守了个把小时，那男孩终于出来了。陈东实踩灭刚cou完的烟蒂，快步上前，从后go住那小兔崽子的脖子。

男孩腹背So敌，吓得哇哇乱叫，陈东实捂住他的嘴，将他往停ce场拽，那儿没什么人，正方便说话。

陈东实ya着嗓说：“你特么又骗我？en？是觉着我傻？”

他气的并不是被骗了钱，而是感觉被当了冤big头，没人愿意被当冤big头，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男孩被ya着脖子，看不清陈东实的脸，但从声音能辨出是借他钱的那个人。他掰开陈东实的手，清咳了两声，争辩道：“我没......没骗你......”

陈东实被气笑了，“没骗我？那你拿钱进那种地方？那可是我一天的工钱，你说你是不是又拿去p了？！”

男孩别着脸，上气不接下气，两人q绪都有些亢进，都不像是能好好说话的样子。

“骗我说找你堂哥，又说借钱找你妈，结果拿了钱跑这种地方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才多big，就出来玩女人？”

陈东实指着马路对面五颜六s的霓虹招牌，声s俱厉，宛如一位严父在jao导犯错的孩子，他自己也没想到，在jao育孩子这件事上，会如此得心应手。

男孩一脸地不服气：“我才不是去那儿找乐子的，你污蔑我！”

话音刚落，他推了陈东实一把，径直向外头跑。

陈东实三步并作两步将他扯回到身边，拽着他说，“那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就把钱还给我，然后跟我去警察局！”

男孩一听警察局三个字，顿时怕了。他立马服软，“我没骗你......我就是去找我妈来着.....”

说着说着，他不知是急了，还是真怕了，两颗眼珠子里跟灌了汤汁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

陈东实看他这副模样，微微松开钳制他的那只手。只听男孩一边cou泣一边说：“我是拿钱给我妈了......她生病了......”

陈东实心头一涩，却不忍怀疑，这又是他为博同q编织的谎言。这一回他可没那么好糊弄。

陈东实说：“你妈咋了，那发廊跟你妈有啥关系？”

“她在那儿上班......”男孩哭作一团，“染了病，不敢去医院，每天都要吃y。”

陈东实烦躁的心变软几分，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你要信我，带我去见见？”

“en.......”男孩收起泪，引着陈东实往马路那头走。

陈东实跟在后头，忽然觉得自己甚是可恶。早知如此，刚刚不该对他如此凶蛮，刚刚自己是有些chao之过急了。

“小兔崽子，你叫啥名？”陈东实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陈斌，我妈叫我斌儿。”

“那斌儿，你知道你妈得的啥病吗？”

“梅.毒。”

轻飘飘的两个字，从这么从陈斌嘴里轻飘飘说了出来，陈东实脚底一滞，想到，或许在一个十六岁男孩的意识里，还不知道梅.毒意味着什么。

“那你知道你妈做......帮人洗头吗？”

陈东实在他面前说不出那两个字。

“知道。”

陈斌的声音哑哑的，带着一丝揠苗助长后的伪熟感。

陈东实暗自叹了一ko气，跟着男孩穿过前厅，进了厢房。

屋子里很黑，只有一盏l灯泡亮着，连个灯罩也没有。女人躺在cuang上，下身盖着一cuang厚褥子，房间里满是香烟和香水jao织在一起的刺鼻味道。

“妈.......”

陈斌打开门窗，让屋子亮堂了些。陈东实这才看清楚女人的脸，虽有些皱纹，但难掩清丽，她年轻时一定也不输徐丽。

“这是.......”陈斌看了眼陈东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陈东实说：“朋友。我是斌儿的朋友。我来看看您。”

“我有什么好看的......”女人淡淡一笑，me了me自己的脸，说：“今天我不上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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