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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家宴

主星的气候系统按程序运行，一如既往地忠诚模拟着四季分明的温度与降水。

昨天，刚刚进入十月份，一场持续了一整天的人工降雨几乎浸透整个主星，空气都chao湿得要渗出水来。

身着钴蓝s正装的莫岁坐在莫家的悬浮ce后座，一言不发。

他正低头看着浮在膝盖上方的光屏，上面是他新学年开学以来的训练数据。

心头莫名烦躁，莫岁关闭光屏，转头看向ce窗上一路下滑的水痕。

“赫莲娜夫人今天也会参加家宴。”管家在副驾驶道。

“夫人从军部回来了吗？”莫岁问。

“是的。”

“我知道了。”莫岁小声道，声音里藏了点雀跃。

他不由自主挺了挺背，复又检查起自己的训练数据有没有值得夸奖的地方。

ce辆驶进莫家庄园，停在外围泊ce区。

左右无事，莫岁下ce，磨磨蹭蹭地步行穿过园林。

十分钟后，他走进主别墅big厅。

“小少爷。”屋内的佣人向他躬身致意。

“父亲在餐厅吗？”莫岁问。

“老爷和big少爷在会客厅与新上任的财政big臣议事，您可以稍等一会儿。”

“哦，知道了。”莫岁低头答道，换了鞋走进空无一人的餐厅。

与叱咤政商两界的莫家长子莫凌昭不同，莫岁在这两方面完全没有天赋。

在莫岁小时候，他的父亲莫晤沉还不知道这一点，倒也有心培Yang过他。

彼时，有个从地方调任中央的新贵，莫晤沉有意与其jao好，听说他做了不少幼儿福利方面的慈善，似乎很喜欢小孩子，便在一次较随意的聚会中带上了当时不过五六岁的莫岁。

莫晤沉给莫岁提出的要求是，让莫岁与这位新贵搭话博取好感，自己再借着由头商议正事。

这并不算难，也就是摆个笑脸说两句漂亮话的事。

如果是幼年的莫凌昭去办这件事，根本不用莫晤沉jao代，他甚至能三言两语直接把那位新贵给拐回莫家做客，所以莫晤沉本不觉得莫岁会出什么问题。

但莫岁在当时的宴会上一举惊人。

他开门见山，利落爬到比他人还高的桌子上和自己的“Gon略目标”平等对视，直接就问人家喜不喜欢他。

五六岁的莫岁粉雕玉琢，一双眼睛比女王皇冠上的宝石还璀璨透亮，不可能有人不喜欢。

当时，那位新贵笑着逗了莫岁一句：“如果我说不喜欢呢？”

谁知莫岁从西装ko袋里掏出一把连刃都没开的toy刀，一脸正经道：“那不行。不喜欢我就把你杀掉。”

桌上放了只还没切分的烤ru猪，小莫岁拿着那把没开刃的刀专注地一顿划拉，烤ru猪被整整齐齐big卸八块，切ko处平整得跟厨师拿锋利切ro刀切出来的没什么两样。

那次合作自然是告吹了，莫晤沉再也没带莫岁去过任何涉及功利的社jao场合。

天赋这种东西是jao不来的，已经有了一个莫凌昭，莫晤沉没心思再培Yang一个天生迟钝的小孩成为在政界左右逢源的人物，但他也在那天送了莫岁一把开了刃的多功能军刀。

门厅内响起的jao谈声打断了莫岁的回忆，他起身，站在餐厅门后，看向门厅处的客人和兄长。

新上任的财政big臣正值壮年，所以此刻是年纪更轻的莫凌昭正在和他送别，二人谈笑风生，莫岁隐约听到些新开发产业、股价市值之类的字眼。

他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却完全不知道如果谈话的人是自己，自己该怎么自如接话。这就是天赋和努力的区别。

莫岁转而看向莫凌昭。

与他拥有着相同瞳s发s的男人一身笔挺的白s西装，举手投足尽是游刃有余。

与莫岁的冷淡锐利不同，莫凌昭看上去温文尔雅，隐隐有莫晤沉不怒自威的风范。

莫岁比照了下两人的着装，发现自己的袖k歪了些，赶紧对着莫凌昭的标准示范将自己没注意到的细节都纠正过来。

“在看什么？”

身侧传来个平和的女声，莫岁眼睛一亮，面向来人叫了声：“夫人。”

赫莲娜夫人，莫晤沉的现任配偶，或者说，用前军部司令来称呼她会更恰当。

女人身着无甚装饰的简单衣裙，流光的衣料暗显华贵，一刀切的短金发英姿飒suang，眉宇之间尽是英气。

在一次前线作战中，赫莲娜右腿So了永久xin的损伤，故而拄着手杖。也是因为那次负伤，赫莲娜退出前线，目前在军部指挥部做筹谋和战略工作。

“过来坐吧，他们也要过来了。”赫莲娜向莫岁道。

莫家的正式家宴每月一次，说是家宴，其实主要是由两个继承人各自向莫晤沉汇报近况。

莫凌昭比莫岁big整整十一岁，所以自从他毕业进入议会和莫氏旗下的能源集团工作后，家宴上的主要汇报人就成了莫岁。

莫岁还记得兄长上学的时候，他心安理得地躲在莫凌昭身后，听着莫凌昭从理论成绩到社会实践再到学生工作，一项项如数家珍，满满当当地撑起整个家宴的时长。

幼稚的他曾经以为，长big后的自己也能自然而然学会兄长的本领，直到他发现，他好意思向父亲和兄长汇报的，无论如何都只有武力而已。

“莫岁，这个月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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