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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自责
在极端的严寒之下, 就算是岩石也会丧失原本的强度。
岩蛇的身躯由分节的岩块一段段接续而成，现在关节处尽是坚冰，岩蛇的灵活度big打折k, 再也无法自如地驱使身躯掩护自己的弱点所在处。
莫岁凝神, 呼出的气体立时因低温形成白雾。
岩蛇察觉到莫岁才是最直接的威胁，张开巨ko, 向看上去瘦弱渺小的少年咬合而来，但速度已经big不如前。
莫岁跃起, 手中的光剑再度变换形态。
剑柄重组为发sQI，集束离子流环绕聚合成流光般的箭簇，莫岁蓄力，瞄准锁定岩蛇背部的护心鳞，全力掷出箭簇。
粒子流准确命中位置, 与坚硬的岩化机体对zuang，光簇的能量在搅动旋转中逐渐被消耗, 莫岁连开数Qiang, 每一Qiang都j准叠加到能量即将消耗殆尽的位置。
光簇终于贯穿坚厚的蛇鳞，心脏碎裂、炸开血雾, 顷刻后, 道道光线自岩蛇身体内部透出，岩体切分崩解。
碎裂的蛇身重重砸下, 岩蛇疯狂挣扎，将周围的一切都摧毁为废墟。
莫岁俯冲而下, 两手拖着行动力So损的褚洄之后撤到安全地带，一路躲开毫无章法崩解砸下的碎石。
“不用担心我。”
褚洄之道, 将一张静气调和的符纸塞进莫岁掌心。
“洛达的状态不对劲，把这个贴到他身上, 我暂时没事。”
莫岁的注意力一直在岩蛇，听褚洄之这么说，他转头看向洛达。
风雪肆虐的中心，雪狼瞳孔的绿s光芒残忍冷酷到令人心惊，那眼神完全属于野so，“它”醉心于自己造成的破坏，没有半点理智可言。
“它”笑容暴戾，走近砸落在自己身旁的蛇头，利爪拍下，瞬时剜出岩蛇的一只眼睛。雪狼像是感So到了乐趣，一爪接一爪地砸向蛇头，饶有兴味地将蛇头拍成七零八落的碎块。
“贴完就回来，他现在听不到你说的话，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冷静下来，先别尝试和他沟通。”褚洄之看出莫岁的担忧，嘱咐道。
与此同时，飞行QI的引擎声传来，二人抬头看去。
也因此，没有人留意到从蛇头破碎岩片逃跑而出、迅速钻入土壤中的木蛛。
“对接飞行QI？”
莫岁喃喃道，他察觉到什么，看向洛达闪烁着红光的保护手环，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洛达早料到他会因强行使用so化能力而失控，可他依旧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帮助自己。
飞行QI盘桓在上方，雪狼已经开始升空，莫岁还未从震惊与疑惑之中回神，却下意识地冲向洛达，在洛达进入舱室前的最后一刻把符文贴到了他身上。
舱门关闭，莫岁没看清符文有没有生效，也没有看清洛达是否恢复了神智，他落地，脸上是茫然与自责jao织的无措。
伴随着洛达离场，寒意消退，满地的冰雪迅速融化，雪花落在莫岁指尖，只留下一点转瞬即逝的水痕。
“8号小队，莫岁，击杀S级岩蛇，计2000分，单人积分2750分，小队总分2700分。”
机械音播报更新后的分数，莫岁的积分跃升榜一，可他却并不开心。
他独来独往惯了，很少经历离别，没想过目睹同伴离场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他会没事的，对吧？”
莫岁询问褚洄之。
“被接走是好事，他会恢复的，别担心。”
褚洄之看出莫岁的q绪依然低落，转移话题道：“我们得先撤了，积分榜已经更新，可能很快会有其他人找过来以我们为目标，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莫岁知道褚洄之说得没错，他抿着cun点点头，扶起状态虚弱的褚洄之。
两人选择向密林外人类居所的残垣行进，那里异so较少，选手们为了得分，不太会停留周围，视野开阔，也有利于机动撤离。
“……对不起。”
行进之中，褚洄之听到身侧的莫岁垂着头小声道歉。
“比赛之前明明说的是我会保护你，但是现在，好像反过来了。你So了很多伤，都是为了配合我。”莫岁道。
褚洄之从前并不觉得拥有很高的道德感是什么好事，对于那些天生正义感爆棚的人，他的态度一向是敬而远之。
可莫岁的道德感和责任感却让他喜欢，连莫岁不必要的自责他都觉得可爱。
“en，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是。”褚洄之失笑，故意道。
莫岁沮丧，更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微卷的睫毛更低垂了些：“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洛达也是，我的决策不够完善，我好像真的不太会跟别人合作。”
“可是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想洛达也跟我是一样的。”
褚洄之打断莫岁，嗓音温柔磁xin，又因虚弱带着点沙哑，听起来比平时更加真诚。
“因为我不后悔，也不觉得你做了任何错事。”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说谢谢就好了。”
“关于合作，我也不太懂。但我想，合作并不意味着你要十全十美地保护好你的队友，而是你可以相信你的搭档，相信我也能保护你。”
莫岁没抬头，明显好转的q绪却从一点点翘起的嘴角反映出来，半晌，他小声却清晰地道：“谢谢你。”
两人进入一栋残破的居民小楼，这屋子是个两层的复式，房屋的承重墙和j础梁柱都还算完整，故而二层并未坍塌。检查过后，两人选择在此处暂时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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