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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甲板上寂冷得可怕, 莫岁可以清晰地听到褚洄之的心跳声，紊乱、虚弱，正在一点点变慢。

莫岁不知所措, 他学习过的所有急救知识都不适配褚洄之现在的q况, 他想让褚洄之清醒过来，却又完全不敢多用一点力气去摇晃怀里的人。

他只有紧握着褚洄之冰凉的手, 可那只一贯坚定有力的手并没有回握他，而只是静静地垂在他的掌心。

“褚洄之？你感觉怎么样？”

ko腔内所有的水分都好像蒸发殆尽, 莫岁好不容易才发出成句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捏了捏褚洄之的手指，试图得到对方的回应。

可褚洄之没有回答他，以往总是巧舌如簧哄得他哑ko无言的人此刻却成了更沉默的那一个。

一片寂静之中，莫岁感觉自己的胸ko像是开了一个硕big的ko子, 咸腥的狂风刮得心脏生疼，他所有的快乐和力量也从donko尽数流失。

嘀嗒一声, 褚洄之指尖的血珠砸在了莫岁的big腿上。

从喉管一路攀升到鼻腔和眼眶的酸涨感瞬间爆发, 莫岁一个没忍住，豆big的晶莹泪珠不自觉便滚落下来。

因为家境足够优渥, 莫岁很少感So到失去, 这种陌生且可怕的感So死死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一刻, 莫岁理解了褚洄之以往所有的患得患失。因为不能接So失去，所以才伪装试探, 用哪怕Q略的方式掠夺一点点安全感。

爱原来是这么复杂的东西。

莫岁原先只觉得喜欢带来的是两个人携手同行的勇气与力量，却不知道爱也会使人生出原本不需承担的恐惧。

一闪而过的彗星照亮废墟, 终于，莫岁不再是二人关系中可以来去自由的上位者, 而也成为了需要对方得到回应才能够安心片刻的赌徒。

可他真的太迟钝了，直到错误已经铸成，直到刻骨的疼ton切实地翻搅心脏，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需要面前这个人。

完全的无能为力之下，莫岁产生了深深的自责。

那些早已尘埃落定的往事又有什么非得任xin探究明白的必要呢。如果他留下来帮忙，如果他毫不犹豫地把褚洄之的安危放在更优先的位置，褚洄之会不会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莫岁拼命ya抑着哭腔，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语无nun次地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跑得太慢了。”

“我不应该去拿信的，我不应该临时改变计划的。对不起，你跟我说话好吗，你醒醒，我还没告诉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掌心的手指微微一颤，莫岁立刻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褚洄之的任何一点动向。

“……真的，不理我吗？”

男人喑哑低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岁一下子并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刚刚说过如果褚洄之重伤就不再理他。

都成什么样子了，怎么还惦记着自己q急之下说的气话。

心疼里夹杂了一点点的气恼，莫岁如释重负地松开紧咬出浅淡血痕的嘴cun，声音里都是重重的鼻音。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过？”

听到莫岁这样说，褚洄之微笑起来，漂亮的眼睛掬着一捧亮盈盈的光，仿佛莫岁的这句话就足以让他忽略所有疼ton似的。

“en，我知道，你最心软了。”他温声道。

无垠深空之下，褚洄之那双如墨的眸子一如既往温柔地注视着莫岁，可莫岁如今才知道这份他早已习以为常的注视是多么难能可贵。

莫岁双眼通红，未落的眼泪还汪汪地窝在眼眶里，想到这里，新的泪珠又要掉下来。

看着莫岁，褚洄之微微抬起了眉头，笑意里多了两分无奈的纵容。

“怎么总是在掉眼泪？娇气包。”

他低声说着，想抬手替莫岁擦掉眼泪，可手臂使不上一点力气，堪堪抬起却又落回。

这个绝对不妙的小动作清晰地落在了莫岁眼里，他略微放下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他甚至没心q反驳褚洄之给他新起的奇怪昵称，凑近去听褚洄之的心率，同时紧张询问道：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兰蒙那支针剂到底是什么东西？”

褚洄之犹豫了下，他也很难说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So。

按理来说，他原本应该无法承So针剂的y力，像兰蒙那样自燃而亡也是有可能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过分亏空的灵力反倒形成了容纳这份多余能量的缺ko，虽然y物带来的灼烧感和疼ton感正在体内游走流窜，但他确实也没有更严重的失控感。

可他的犹豫在莫岁眼中完全就是不忍向自己明说真相的样子。

“你别骗我。”

莫岁紧紧攥着褚洄之的手指，连声音都在发抖。他其实早就看出兰蒙的死因了，只是一直没敢往褚洄之身上联想而已。

“内脏的碳化程度远高于体表，兰蒙身上的火焰是自燃产生的。他在自燃前也使用了y物，和这一支是同一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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