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拌嘴·不如叫雪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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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拌嘴·不如叫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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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水以北,南郡。

民巷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外,走商打扮的青年人谨慎张望了一阵,见四下无人,才挑着扁担竹筐闪进了偏门中。

这一处宅院地方不big,青年反手ca上门闩,穿过前厅,推开正堂的门。见屋里分立几名侍卫,正中间站着一个面s沉冷,腰侧佩刀的黑衣男子,心中立时有了数,单膝跪地行礼道:“卯部十一,见过穆big人。”

这方民宅正是十二部在南郡的临时据点,屋里站着的,正是暗部四处搜寻不得,仿佛平白从人间蒸发的戌部统领,端王心腹穆乘风。

数月过去,穆乘风较先前在涿县big为不同,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眼珠也带着明显的血丝。

这段时r无论是他还是十二部都不好过,萧元景失踪后,戌部一边防备着梁承骁的追杀,一边将南三郡翻了个底朝天,几乎掘地三尺,依然寻不到王爷的下落。

在意识到萧元景很可能已经离开南方之后,他立刻调动了十二部在北晋所有的暗桩,以期王爷要是在某处露面,他能马上得到消息。

但梁承骁也不是吃素的,他这边稍有分毫动静,此人就如一匹咬定不放的虎狼,随时预备将猎物扑咬致命,短短几月,已有数个线人因为不小心暴露了端倪,被暗部在睡梦中割断了喉咙,十二部多年辛苦布局,如今损失惨重。

更叫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是,他还将十二部出现在南郡的线索“好心”分享给了高逢。

原本跟着萧元景前往北晋的数十j锐,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战士,在一波又一波刺客消耗后,仅存无几,追兵纠缠下,穆乘风不得不带着人,频繁更换落脚之处来躲避围剿。

穆乘风疲倦地按了按山根:“临安又有密信?”

伴随时间一天天地拖长,临安那位也逐渐起了疑心。

起初几封信还是金翎卫代笔,最后一两封Gan脆变成了萧元征的字迹,直接询问萧元景的状况。

戌部按照萧元景的命令,没有将他失踪之事透露一个字,但皇帝亲笔寄来的书信,没人敢贸然回复,只好暂且积ya下来,等萧元景回来再做处置。

他已经考虑了最坏的可能,然而这一次,卯十一却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份密报,神q一反之前的颓丧,隐带兴奋道:“不是。是上京传来的消息,很可能同殿下有关。”

话音还未落,就看穆统领蓦地抬眼,紧紧盯住了他:“……你说什么?”

在他身后,几个戌部的侍卫也纷纷浮现不可置信和狂喜之s。

卯十一ya抑着j动,还要再重复一遍,但下一秒,手上的密报就被穆乘风抢走,只好解释道:“两个月前,上京举办cun闱时,出了一桩徇私舞弊的丑事,北晋魏王和几个名门望族均牵涉其中,闹得沸沸扬扬。”

不用他多说,穆乘风迅速浏览了一遍密报记载的事q始末。

与不少闭目塞听,还被蒙在鼓里的北晋官员不同,卯部作为萧元景费心多年经营的q报网,触须遍布楚水两岸,上至达官贵族的阴私丑闻,下至街巷坊间传言,无所不听,无所不达。打探到的科举舞弊事件,前因后果条分缕析,完完全全是另一番模样。

从始至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引yo魏王和那张家的公子主动跳入陷阱,一环接一环,紧咬相k,而那布局之人稳坐幕后,不费分毫力气,收尽渔翁之利。

这样的行事作风实在太过熟悉,卯部的主事人本来只是惊疑不定,直到看见上京广为流传的那篇《新楚都赋》时,彻底坐不住了。

穆乘风只big致扫了一眼密报,视线就牢牢定在信中出现的“无名居士”这个名字上。

他心底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沉声道:“那篇文章呢,拿来让我看看。”

那篇赋文卯十一也誊抄了,闻言赶紧翻出来,只是还没递到穆乘风手上,忽然听身后传来一道少年的声音:“谁的文章,萧元景?”

“……”

卯十一一怔,后知后觉转过头,却见一个随从打扮的人,推着一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从庭院走进屋内。

少年不过才十六七岁光景,生一双狭长凤眼,颜如渥丹,容s极盛,膝上盖一条毛毯,遮住了膝盖以下的部位,叫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惋惜。

——模样这样好的少年郎,竟是个身有缺陷,不能自己走路的。

他直截了当地称呼萧元景的名姓,不带分毫敬意,又让随从上前,拿过密报给他。

然而穆乘风只是静默了一会儿,没有阻拦的意思。

卯十一愣愣问:“这位是……”

穆乘风没说话,一旁的侍卫见状,开ko为他解惑道:“这是申部的凤先生,前些r子才渡江来到北晋。”

申部。

一听这个名头,卯十一的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尊敬。

十二部各部之间相互jao集并不多,他对申部也只是听过一些消息,传闻其下只有寥寥几人,每一位都是人中龙凤,平r伴随殿下长驻军中,为殿下出谋划策。

只是眼前的少年还未及弱冠,何以进入申部,又何以担得起“先生”的名号,卯十一稍感疑惑,但心想殿下用人一定有他的道理,便恭恭敬敬地跟着喊了一声“凤先生”。

少年什么都没说,一目十行将那篇《新楚都赋》翻阅完了,才还给穆乘风,冷笑道:“是他写的。他的文章,烧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

余音落下,屋内寂静了一瞬。所有人脸上都掠过如释重负和喜悦的神s。

戌部的侍卫最先按捺不住心中的j动,道:“统领,我现在就去让人收拾东西,前往上京……”同殿下汇合。

知道萧元景平安无事,穆乘风心中悬着的重石总算落地,还没来得及应答,就听少年嗤了一声,抓着轮椅扶手,毫不留q地泼了他们一盆冷水:“蠢货。你们还没看明白现在的形势吗?”

“当初离开沂郡之前,我就警告过他,萧元征不可信,他手底下的金翎卫蛇鼠一窝,更不是好东西。”凤先生皱着眉头,语气既是嫌弃,又恨铁不成钢,“是他一意孤行要走这条路。”

“如今他人在上京,还有心思算计人,想来是安全无虞。不主动联络暗桩,十有八九是有自己的谋划。你们上赶着去联系他,除了添乱有什么用。”

“……”

听到这里,其他人都静了一静。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上京作为北晋国都,毕竟与南郡不同,处处龙盘虎踞不说,还有个毫不遮掩对殿下杀心的晋太子,几乎一着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殿下孤身一人处于险境,叫他们待在南郡,眼睁睁看着,这怎么可能!

穆乘风缄默了片刻,问卯十一:“写文章的人……如今是什么身份?”

卯十一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道:“写这篇赋文的人并没有留下名姓。”

“但坊间有传闻说,此人正是朝中翰林big学士崔郢的弟子,名叫谢南枝。”

科举舞弊案最后以张家全族流放,魏王被罚在王府思过告终。

后续的琐碎事项,谢南枝没有参与,梁承骁亲自看着他在主院好好Yang了一阵伤,等到伤ko差不多长全的时候,时间也一晃到了六月。

上京的夏天来得早,好像一夜之间,院子里的花木就披上了浓郁的绿意,正午r头晒时,已经需要打扇来送风降温。

白r变长,r中就容易犯困。

谢南枝这r在殿中午休,睡意正浓稠时,忽然听得院落里什么动物的“呜呜”叫声,和书棋阿九手忙脚乱的:“别跑!”和“公子在午睡,抓住它,别让它溜进去!”

只是想睡一觉的谢南枝:“……”

这段时r梁承骁又忙碌起来,时常积攒许多折奏,一直处理到深夜。

好消息是,太子殿下还算有点良心,体谅他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没再让他在旁边念奏疏。

坏消息是,此人不知道犯的什么毛病,自己在书房批折奏,非要把谢南枝也叫去,看书也罢,作画也罢,反正得在他视线范围内待着。

如此几次后,谢南枝实在So不了,Gan脆放下书册,真心实意地向梁承骁提议:“您还有多少公文没看,要不分我一半,看完让我早点回去睡觉。”

“……”

不论太子殿下作何感想,至少谢南枝还是被迫加了好几个夜班。

此刻听到外头的响动,他无可奈何地睁开眼,打算出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才推开门,就看地上滚过来一个毛茸茸的黑s团子,由于实在太黑,甚至分不清眼睛鼻子嘴,看着像一团奔跑的毛球。

他扬了下眉梢,问:“这是什么?”

梁承骁正好从院外进来,一眼就看见在地上翻滚撒欢的蠢狗,cun角一cou,问随从说:“怎么跑这儿来了?”

随从也没搞清状况,支吾了半天,赶紧找负责的人去了。

见谢南枝看过来,他点了点那个团子,颇为无语道:“颜昼托人从西域捎来的獒犬,Yang得高big凶悍,威风凛凛,带出去打猎的时候不知被哪儿来的杂毛狗糟蹋了,产了一窝小崽。他每次见了就糟心,Gan脆都送人了。”

“本来Yang在围场里,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

世子爷真是从不缺笑话。

谢南枝心道。

那狗崽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对他尤其亲近喜欢,摇着尾巴绕来绕去地围着他的衣角嗅。

梁承骁也看出来了,饶有趣味道:“它倒是喜欢你。”

谢南枝有些意外,不过他并不是讨厌狗的人,打起j神与狗崽玩了一会儿,说:“big约是我这件衣服拿去熏过香吧,动物的感官总是更灵敏一些。”

梁承骁抱着手臂看他,cun边噙着一丝笑,似乎突然起了兴致:“还没有人给它起过名字,你替它想一个吧。”

谢南枝其实困乏得很,只想回去睡个一时半刻,但看梁承骁这架势显然不打算一会儿就走,于是幽幽叹一ko气,道:“是吗。我看这狗通身漆黑,神骏无匹,不如叫雪球。”

由于他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会信ko胡诌的人,话音落下后,庭院中所有随从都凝滞了片刻,表q介于怀疑自己和怀疑耳朵之间。

梁承骁也一怔,随即朗声笑起来。

他呼哨了一声,那狗崽就迈着短腿滚到他脚边,被太子爷从地上提了起来,用一种郑重的语气道:“听到了吗,以后你就叫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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