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新皇·使天下归于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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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新皇·使天下归于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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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晋皇宫,寿宸殿。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宫阙各处,洁白覆着红墙黄瓦,自有一种肃穆庄重的氛围。

孟婵拢着织锦披风,身后裙幅曳地,乌发上的钗饰微晃,一级一级走上白玉阶,来到晋帝寝宫前。

宫殿门ko的侍卫本来想阻拦她,然而还未开ko,就被她背后扮成侍从的影卫劈中后颈,打晕扔在地上。

来喜挥退了战战兢兢的宫女和内侍,恭敬为她打开门,道:“皇后娘娘。”

孟婵的面孔极冷,她没有应这一声,淡淡问:“人醒着吗。”

来喜答:“下人刚伺候着喝过y,还清醒着呢。”

孟婵未置可否:“本宫进去与皇帝叙叙话,闲杂人等就不要进来了。”

“是。”来喜领会她的意思,行礼之后,垂首退下了。

……

殿内弥散着安神香的舒缓气息,桌案上的铜炉缓缓升起轻烟,掩过了苦涩的y味,和人在病入膏肓时,由内而外发出的枯朽气味。

晋帝躺在榻上,皮ro皴皱,双眼呆板地睁着,如一截腐烂将要枯死的树枝。

听见外间的动静,他难以动弹身体,只好转起浑浊的眼珠子,努力往旁边看去,正好看见一身盛装打扮,ca上了册封时所用凤簪的孟婵。

“……”

晋帝呆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毕竟在他马上风成了活死人之后,深刻体会了一把世态炎凉的zhi味,过去宠幸过的所有美人都如同消失了一般,纷纷称病不出,生怕被叫来侍疾。

邱妃更是表现得明显,每次路过寿宸殿,哪怕相隔百米远,都要掩袖皱眉,嫌弃地让抬辇的宫人加快步伐。

众人心里都门儿清,老皇帝是指望不上了,与其捏着鼻子凑上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表面功夫,不如找找门路和新帝打好关系,为r后谋个舒服点的去处。

晋帝虽然人动不了,脑子可没有完全糊涂,哪会猜不到她们的想法,但再怎么恼怒,恨不得将这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都杖毙喂狗,手脚也抬不起分毫,只能在榻上瞪着天花板,内心几yu怄死。

这么长时间下来,孟婵竟然是第一个涉足寿宸殿的人。

就在老皇帝隐约有几分意外和感动,ko中han混地“aa”作声,想同她说话的时候,孟婵在黄梨木桌旁站定,神s漠然地打量着榻上的晋帝,朱cun轻启,声音冷淡道:

“听闻皇上出事后,怀疑平r服用的丹y有问题,让人关押了青阳道长。”

“这些时r过去了,可查出什么没有。”

“……”

晋帝瘫痪在cuang上,不会说话也不会动,自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听闻此言后,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脸s卒然变了,死死瞪视着立在铜炉旁的孟婵,眼珠快要往外凸出来。

孟婵并不关心答案是什么,她垂下眼,揭开香炉的盅盖,以手背试了香气,抬至鼻尖细闻。

“太子顾念人nun,做不出弑父弑君的业行,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本宫就没什么可顾忌的。如果皇上早些晏驾,对天下,对百姓都好。本宫便想办法送皇上一程。”

她平静地投下一颗震天雷。

“都说害人者终害己,皇上遣太医查遍了平r的饮食住行,big概没想到有问题的,会是这宫殿里的熏香吧?”

“照常理说,这香粉所han的毒xin并不强烈,经久积累才会发作,够撑个一年半载……但皇上那r喝醉酒,执意要临幸宫女,阴差阳错助推了一把。”

她饱han讽刺地笑了笑:“想来这也是天意。”

“……”

晋帝原本就在怀疑自己突然发病,背后有其他原因,听孟婵说出真相后,更是双目圆睁,肺腑烧灼着火焰,几乎从眼里喷出来,将面前的人撕碎烧尽。

他本来就比孟婵要big几岁,又被这几十年的纵q声s、求仙问y掏空了底子,瞧着已形如花甲之年的老人,与孟婵同处一室,不像夫妻,倒像是隔了一辈的父女。此时一张脸狰狞扭曲,愈发丑陋不堪。

他“嗬嗬”喘着粗气,喉间仿佛安了风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拼尽全力才模糊地挤出几个字:“你……毒妇……!”

cuang头摆设的瓷QI被他的挣扎颤动带倒,砰一声砸在地上,裂成了数片。

可即便如此,殿外仍然分毫声响也无,没有内侍,也没有羽林卫,到处安静得可怕。

孟婵冷眼看着这一幕,如同看一段脏污的腐尸烂ro。

旧朝的气数已经到了头,老皇帝死去只是时间问题。

她其实并不知道今r为何要走这一遭,可能是为了见证,也可能是为了追缅。

过了许久,孟婵缓缓闭目,似不愿在这处ya抑的牢笼里待下去,转身离开了宫殿。

……

许是被big雪清洗过的缘故,上京的天较往rGan净了许多,举目望去,晴空万里无云。

来喜就在门ko等她,听见宫殿内的动静,只当做失聪不知,恭敬地搀着她走下台阶。

冬r难得遇见这样好的天气,孟婵看了一会儿白石j座上盖着雪的望柱,忽然记起多年以前,赐婚的圣旨被送到孟家时,也是这样的一个晴天。

那时兄长匆忙从军营赶回,盔甲未卸就来院中看她,郑重地同她说,不愿意可以不嫁,他甘愿去扛这抗旨之罪。

可是她能怎么说呢?

皇帝需要一颗定心丸,一颗放心让孟重云手握兵权的定心丸。兄长未曾娶妻,只有一个妹妹,所以她得去。

她藏起过去喜爱的刀剑长Qiang,向兄长微笑,说我愿意的。

于是唢呐声响,红妆铺了几里。孟家的儿郎在北境守着边塞,孟家的女儿为避君主猜忌,披一身嫁衣进了皇宫。

……多可笑。

她想。

雁门的飞鸟来去,景恒宫里的花木开败了一年又一年,一生折进去了big半,才知所忠非明君,所托非良人。

……

解决完收尾的事宜后,影卫重新回到她身边,低声询问她香粉如何处置。

孟婵从久远的回忆中醒过神,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这藏毒的香粉并不是她自己所配,而是那位姓谢的郎君给的。

山阴夏宫的那个下午,水榭的纱帘晃动,洒进斑驳的r光,谢南枝坐在长桌后,听完她的要求后,沉ying片刻就应下来,甚至没有分毫迟疑之s。

孟婵没想过他会是这种反应,忍不住道:“你就不问本宫要这毒做什么吗?”

谢南枝笑了笑,一双温和沉郁的眼睛注视着人的时候,如一池幽静的湖水,仿佛什么都看得清,猜得透。

“娘娘的心志远不在这深宫中。”他微笑说,“若能助您一臂之力,何乐而不为呢。”

“……娘娘?”

见她不答,影卫奇怪地又问了一遍。

夏r的光影逐渐远去,孟婵按了按额角,轻叹了ko气:“太子如今身在何处?”

太子和那位小郎君的事,她有所耳闻,知道梁承骁将对方在东宫的住所封闭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亦不许其他人提起谢南枝一个字。

影卫以为她是担心梁承骁的安危,道:“殿下此刻应当在兵马司中,待解决邱家的事,很快就能回宫里来。”

孟婵淡淡应了一声,又问:“他还在看南越的舆图么。”

“这。”涉及军机的事,影卫不敢贸然回答,han糊说,“属下也不知。”

见他的反应,孟婵顿时了然,无奈摇了摇头,似乎在自语:“罢了,随他去吧。”

“……总归不该让他走本宫的老路了。”

太子回京后,以雷霆手段控制了东西城兵马司,同时令手下军士封城,严j官员百姓进出上京。

孟冬时节,北风凛冽,百姓或多或少都察觉皇城内的天即将要变了,傍晚不到酉时,就早早地回家紧闭窗门,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知悉梁承骁领兵围城之r,邱韦和心腹幕僚就转移到了城中的安全地带,被府卫和j兵重重保护起来,虽然局面陷入被动,至少xin命暂时无虞。

自从得知魏王和嫡孙一并落入太子手中,邱韦已经在书房摔坏不少名贵的玉QI,ton骂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的长子邱明在书房外心惊胆战地站了半晌,等到里头的动静止息,才敢敲门进去,低头称一声“父亲”。

邱韦闻声回过头,苍老浑浊的目光扫过来,嗓音嘶哑问:“羽林卫的人呢,为何现在还联系不上?”

邱明简直有苦难言,硬着头皮回复道:“下边的人刚传来消息,说咱们安ca在羽林卫的人,都被安王世子以捉拿j细的名义抓出来砍了头,正指挥使也被架空,幽j在府上出不了门。”

他猜想邱韦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定会big发雷霆,果不其然,话音还未落,邱韦就将桌上的砚台一把扫落在了地上,怒斥道:“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羽林卫可谓是邱家掌握皇宫的最后一道保险,邱明以为有指挥使的许诺,必定不会出现纰漏,岂料中途冒出个颜昼,彻底打乱了邱家的计划。

其实听闻太子从三十万叛军手中收复南郡,毫发无损地回到上京时起,邱明就一直有一种隐秘的不详预感,他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劝说邱韦道:“父亲,如今的局势对我们不利,再拖下去恐生异变,不如趁现在南北城还未彻底落入太子之手,赶紧出城离开。总归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往后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

“……”

眼看着几十年起的高楼转瞬在面前倾塌,邱韦简直气得心肝肺都在颤抖,转眼又见这群不成QI的废物子孙,更是血气上涌,不上不下地哽在喉头,又砸了一个茶杯,指着他骂说:“目光短浅!还有什么东山再起的机会!”

“今r之事不成,我们邱家所有人都得去见阎王,一个都跑不了!”

“可是——”

邱明被他扔下的茶杯砸中前额,身体晃了两晃才捂住头,还想焦急分辨几句,就见邱韦负着手,浑黄的眼珠里带着big片狰狞的血丝,神经质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无知小辈,你懂什么!”

“只差最后一步了,一定还有破局的办法。”他重复道,“我先前写信给jao州郡守,他说会派兵相助,从jao州到上京只需要一个月,只要能坚持过这一个月,这天下还是我的……是我的……!”

邱明此前从未见过他出现如此q态,一时被呆呆吓住,过了半晌,才猛地回过神,赶紧上前扶他:“父亲!你说什么呢,如今的形势怎么可能撑得过一个月!”

然而邱韦仿佛陷到了某个经久的执念里,布满丘壑的面容紧皱在一起,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低声说:“借兵……对,我能再去借兵,太子带回上京的只有十万人,不足为惧,只要我能……”

邱明看着他这番油盐不进的模样,正要狠下心肠,直接打破他的妄想,忽然听书房门“砰”一声被big力推开,邱家的府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都吓得变了调:“不好了,big人!”

“太、太子的人已经找到了这处宅院,外头全是他们的j兵!”

这个消息一出,如同惊雷在室内轰然炸响,邱韦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身体,一头载倒下去:“……什么?”

“还、还有。”府兵跪在地上,脊背抖若筛糠,害怕道,“他们从墙外扔进来两个血淋淋的木匣,一个装着一条手臂,另一个装着……一个头,说是魏王殿下和二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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