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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孤注一掷

扬州。

宋光隆传召公孙涧，叫他押解反贼王谦入都面圣的圣旨颁下已有几r，却丝毫不见公孙涧收拾行装，准备要走的意思。

来自东边的信鸽飞来，公孙涧一伸手，解下信鸽脚上绑缚的竹信，看过信纸，从掌间酝起一团火辣真气，瞬间将信纸燃成灰烬，在他若有所思的眉宇间飘扬飞过。

王谦端了壶re茶，坐在扬州城刺史衙门的后堂，倚靠太师椅，饮品着扬州cun茶。见公孙涧走来，没有起身，抿了一ko茶，道：“我已与你爹达成了协议，Gon入中都后，你们公孙氏要保证我王氏家族在新朝的地位，这点，你爹和你说了吧？”

公孙涧Xiee笑道：“阁老就不怕我爹出尔反尔吗？”

王谦起身答道：“当初我的选择是你南平和北境战出的胜者，最后虽是你南平获胜了，但这并不代表你南平就可以在中都称帝而号令天下了，你知道这big胤的天下乃是八big姓的天下，你南平要想在中都坐稳帝位，还要仰仗我来出面游说八big族来拥护和跪迎你南平，就像当初的八姓贵族拥护宋氏建立big胤一样。朝代和皇帝可以更换，但这天下八族如同万千百姓一样，永远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我们的学问、人脉、财富、门第和声望，你南平就算想动也动不得。”

“哈哈哈……”公孙涧仰天长笑，拍手叫好，他低眸Xiee笑看着王谦，道：“王阁老说得真是太好了，不过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这天下可是百姓的天下，你中都八族又凭什么能代表百家？还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big胤百姓与我八荒又有何关系？”

“你……你说什么？你，你八荒？”王谦不可置信地听着公孙涧最后的一句话。

“阁老，这本是一个秘密，但我看你已经是将死之人，觉得让你做一个明白鬼比较好。真正的南平侯公孙沛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于江湖纷斗中了。我和我爹都是八荒人，这个北伐计划，我们已经筹谋了两代人的时间。四十年前big胤武帝马踏八荒，屠灭我族的时候，他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r，我们八荒竟是带着他的南平军Gon到了他的中都帝京。而如此美妙的契机，是您，王阁老一手造成的，阁老才是真正的卖国贼，竟还妄想着能进祠堂，供你的后代子孙膜拜奉香。简直可笑。哈哈……”

王谦听着公孙涧的话，脸遽然变绿，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阴差阳错，将八荒引到了扬州！

“这，这不是真的……你骗我，你在骗我……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公孙涧笑得更加狂妄，对王谦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我是公孙涧a。有一点您说对了，朝代和皇帝可以更换，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则是亘古不变的。四十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如今的南境百姓已与八荒的百姓融为了一体，八荒就是南境，南境就是八荒，这还得感谢武帝爷当年叫八荒变作了big胤的藩属州，八荒和南境实行了通婚，我爹是八荒人，我娘是南境人，您说，我是八荒人还是南境人呢？”

“你不姓公孙，你到底姓什么？”

公孙涧笑着说道：“姓什么有那么重要吗？我爹做了三十多年的公孙沛，而我也做了三十多年的公孙涧，八荒也好，南境也罢。公孙也好，宋氏也罢。阁老，成者王败者寇，这天下从来都是有能者得之，姓什么，真的没那么重要。哦，还有一点，等我南境军Gon入中都后，除了更换皇帝和朝代外，这天下八姓的贵族，便都要换成我南境的贵族，而中都朝堂，也会是我南境人的朝堂。big胤、南境、八荒，这么想来，这big胤好像也没变。”

“你……你……”王谦被公孙涧气得讲不出话来，他只觉胸ko堵得难So，自己运筹了这么久的棋盘，到头来却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错把他乡当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洛星晨从屋顶飞下，王谦和公孙涧之间的谈话他全都听见了。他刀指向公孙涧，道：“原来你是八荒人！”

公孙涧看着洛星晨，道：“长清，我是南境人还是八荒人有那么重要吗？”

洛星晨滚了滚喉咙，他不知，就像公孙涧说的那样，三四十年已过去，八荒的各个藩属州都已与南境联了姻，纵使他现在冲出去，对南境军的将士高喊一声：这公孙涧是假的，他是八荒人，也不会有任何人来响应他。

洛星晨把刀转向王谦，问道：“当年我弟，是不是你找的那些男倌给糟践的？”

王谦觉得洛星晨的话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弟是谁？”

“洛星午。八年前，他是太子的伴读，那一夜，是他代替太子留在了寝宫。”

王谦眼珠左转，回想起了当年的事q，道：“那一天的中午，我叫他晚上呆在寝宫不要乱跑，那件事发生后，我便将乖乖听话的他当成了一只病猫，没想到，这只病猫原来是装病的老虎，竟把我给欺骗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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