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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在黎明升起的前夕a。

番外（二）镜头之外的爱人

“我又梦见他了”

记忆轮帧闪过，鲜血， 死亡，惨白染了血迹的脸，乱码一样频频切换，一句句控诉在脑海回响。

“…我讨厌程枥”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一直绑着我？”

“…不要打我…不要靠近我”

“…离我…远一点”

画面最后，是十五岁的相衣，笑着奔跑在簇满繁花的阳光下，我伸手想握住他，可梦醒了。

我又失去他了。

那次自杀，李相衣终于变成了真正的自已。

他有很严重的胃病和自杀倾向，以及幻觉，严重时进过手术室。

有次没注意到，他拿桌上的水果刀，横在脖子上，差点割破喉管。

从手术室出来，他一动不动，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斜倚在病cuang上，像是没了生气。

我问他疼不疼？

他没说话，慢慢转过头来，抱住自已的手臂，朝向我，他点了点头。

乖乖又哭了 ，我给他擦眼泪，他闭着眼，咬着cun，眼泪落到我手心里。

冰凉的，像美人鱼哭泣时落下的珍珠。

他和我说，他想回家。

我说我现在忙，过几个月我们就回家。

他哑着嗓子，像是妥协。

他说他没有家了，去哪儿都可以。

乖乖又不理我了。

／

我熬了粥，可他什么都吃不下，一吃就把头别走，我半哄半骗让他喝了一小碗。

乖乖好像很难过，今天一直在哭。

乖乖的脸蛋埋在我手心里，他说讨厌消毒水味，讨厌疯疯癫癫的病友，他想和我在一起。

他又问我可不可以带他走，他不要死在这里。

我答应了。

我知道，我陪不了他多久了。

／

我们出了医院，打ce回去，房子在三楼，乖乖腿疼，我背他上去的，他好轻，抱着我的脖子，脑袋趴在我背上。

到了门ko，我开门，乖乖走进去，好像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

乖乖说讨厌我。

／

我错了，我明知道他因为方清，讨厌被抛弃，我还把他关在房间里。

我真该死a。

／

今晚打雷了，秋雨很寒，乖乖不让我碰，我有些，——心他。

房门被敲响，我几乎是弹起来，冲过去打开门。

他站在门外，几乎是卑微的祈求我。

“…程枥…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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