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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上官娟娘顺位成了逊汗，整个上官势力都掌握在了她手中，你也知道，她向来不赞成她大哥所做的一切。”高冥炎说这些话，已经很明了了，这说出口，刚好断了楚暮想要继续下去的念头。 他们与上官一脉只是合作关系，若说除了一纸契约，就是高冥炎是两方的牵扯了，如今上官娟娘上位，高冥炎的话还有没有用，不得而知。 这些信息快速地在楚暮脑子里转了一圈，暂时没了应对之策。 与上官幽的合作，都是互利的，只是，谁坐上那个位子，双方都选择隐忍了下来，心里打得算盘本就是暂时联合，最后两方决一死战，现在看来，没有这个机会了。 楚暮必须想办法保证武器的来源，他们想要复朝，可不是最后坐上去那么简单，若是上了位，再宣告天下就没了意义。 而是，自己成了唯一储君后，逼宫复朝。 所以，要兵力，要武器。 楚暮看向高冥炎，“大哥，既然你已经娶了上官娟娘，她就是你的女人，你该回到西摩，用男人的方式，搞定她。” 高冥炎看着还不到十五岁的身子，倒还真是什么方法都能想，这种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终是有那么些奇怪。不过，他也知道上官娟娘对他的爱，“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去西摩一趟。” “兵工厂的位置，你也知道，所以，你要在上官娟娘遣散之前搞定。” “恩。”高冥炎点点头，“那江南那边？” “至于江南那边，阿爹应该还能应付，高家想要对付三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是，司徒云玦是司徒家唯一的后人了，你不怕奶奶保他？”高冥炎对家里人还是无比了解。 “奶奶保了又如何？阿爹只会更恼怒，更想杀了他。” “说得也是，如今奶奶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高冥炎想到此事可谓真是机灵，不过，他们都低估了高老夫人的能力，也忘记了当年为何高家要与司徒家联姻。 曾经的司徒大小姐是司徒家的骄傲，若不是高家一直存在的地位，至少在外人看上去的强悍，司徒家也不可能嫁了女儿过去，助高家一臂之力。 谁知道这是一个东郭先生的故事。 司徒大小姐的曾经，是男人都不及的武术天赋和修炼底子。司徒家有自成一脉的派系功夫。只是一些年头过去了，就以为如今的高老夫人手无缚鸡之力了？ 若不是当初司徒家也自认为背叛了信仰，怎么会任高家处置？ 高家坐在这前朝第一世家的位置上实在太久了，已经得意忘形。而口口声声留下的前朝皇族血脉，哪里还纯净了？ 这些都注定了高家的结局。 不过，由谁来推到这高家的宅院高墙，现在还说不准呢。.. ** 又是一天天亮，每一个晚上，所有人都过得不踏实，似乎只有都在眼前才能心安些。 尽管府内闹腾了一晚，倒下的人不知道又有多少，总之，该伺候主子的还得上前去伺候着。 “怎么回事！”高老爷看着婢女端着脸盆的手都在颤抖，心下恼怒。 婢女慌忙将盆子放在一边，跪下趴伏着，“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奴婢实在是害怕，没有要冲撞老爷的意思。” “害怕什么！” “说是府内已经蔓延开了传染病，所有人都人心惶惶，老爷恕罪啊。”这婢女是去看过倒下的人的，那抽搐的模样，让她胆寒。 “什么传染病？”高衡山这一听，觉得不对味，一下子想到了昨日的事情。 “大家都接二连三地昏倒，都已经倒了好多人了，听说，听说，昨天，最先倒下的高可已经没了气。”婢女断断续续地说道。 即使气愤，高衡山也一时间解决不了，蛊毒在这江南是多么难以见到，普通大夫怎么可能会治，都是那个蛊师害的，怎么会有蛊虫袭击了他们，事情已经发生了，只得道，“死了几个了？倒了几个了？” “奴婢不知啊，昨夜三更的时候，高可死了，倒了至少有十个人了，后来，奴婢就没敢去打听了，躲在自己屋子里没出去。” “那个蛊师醒了吗？” 这婢女还是不知道，摇摇头，有些惊慌。 “你这一问三不知！”这个局面高衡山快要控制不住，最关键的是，司徒云玦他们没有任何事情，让他着实气愤，一脚便踢了过去。 趴在地上的婢女被突如其来的一脚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疼痛，下巴已经出了血。 可是也不敢多言，赶紧有趴下，说不出话来。 高老爷哪里还顾得上洗漱，快步朝门外走去。向来热闹繁杂的高府，今日院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这一声也不过是毫无作用。 虽然他有心腹，那几人也不惧怕，但是，正因为那几人不怕，还想着去处理事情，所以昨天半夜就到了那些侍卫集中的院子去查看情况，毫无意外地倒了。 还安好的人实在坐不住了，还有不少人私自跑出了高府，出去避难了。胆小的人都躲着不出来了，所以，现在高老爷怎么叫，都没人敢应。 他回过头，看向自己屋内，那个被踢了的婢女还趴在门口，“你，过来。” 婢女忍住下巴的疼痛，跑到高老爷跟前，“老爷。” 这一声含糊不清，高老爷皱眉，要不是现在只有她可以使唤了，早就弄死了，“你去查看一下情况，先去看蛊师醒没醒，然后去把夜雀找来。..” 夜雀是他的心腹之一，向来是最得力的，可是他刚说完最后的话，婢女就赶紧低下头，“报，报老爷，夜雀大人昨天，昨天最早过去看情况的，所以，他，他三更的时候，就，就开始抽搐了。这，这我也是听人说的，三更的时候，有人出来，传了，传了消息。” “什么！夜雀！”这下高老爷绷不住了，抬步就朝着蛊师祝文的房间去。 婢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怕死，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要靠自己的例银过日子呢。看着高老爷走了，她也赶紧溜了，反正大家都没有出来伺候人，她也不怕了，难不成高老爷要把所有人都杀了？ 高老爷一脚踢开了蛊师的房门，一眼就看见了还躺着的人，还有一旁的胡大夫，声音里都是怒火，“还没醒吗？” “他，我也不清楚，我已经进行了针灸，都没能将他刺激过来。” “还活着？”不过被打了一下，怎么会一直不醒？莫不是死了？高老爷在怀疑着。 “活着，但是就是醒不过来。” 此刻顾云曦三人就在偷乐着，那蛊师怎么可能就是挨了一拳，当司徒云玦这么多瓶瓶罐罐都是摆设？人都抓到了，不得防着点儿？等着蛊师醒了又来下蛊？他们可没这么笨。 不过，他们还不知道，高家上下已经混乱，否则，此时就要动身去探一探高家的书房了。 高家下人的这些事儿，没有传出去，高衡山抓了两个还安好的人赶紧去请大夫，城中有多少请多少过来，不把这个蛊师给弄起来，高府就好不过来了。 另一边，苗老出了房门，他养的八个孩子，迅速朝着丝绸铺子和普陀寺去，他们要做的也就是避开高家耳目，递张纸条。 而今天，完全不用担心，城中大部分的高家人都已经回了府，只有少部分外人眼线。 林鹤和海住持收到苗老的纸条，心中大惊，他们都不知道苗老还活着，这下子，就算不管司徒云玦，就冲着苗老的面子，也得相约见一面了。 等孩子们捎了消息回来，苗老也差不多准备好了，约的地点，便是这西楼苑。 “吴小，你去把他们也请来吧。” “是。” 很快，顾云曦三人像散步一样，慢慢到了这西楼苑，扫了一眼，吴小站在了那边的楼梯口。 他们走过去，跟着上了楼，今日也没有尾巴，三人倒是轻松了不少。 进了一间雅间，看见已经坐好了的三人，苗老，林鹤还有海住持。 依次打过招呼，三人才坐了下来。 “苗老，现在可以说了吧。”林鹤较为激动，方才想问苗老好些问题，苗老却说等司徒云玦三人到了再说，他与司徒家的关系甚是亲密，当年太过匆忙，一晃而过。 “别急，不管说不说当年司徒家的事，如今，我们在座的都是一样的心。”苗老看向林鹤，用眼神将他的心情安抚下来，“如果有机会，扳倒高家。” 这一句，意味深长。 “可是，司徒……”林鹤看向司徒云玦，“如今真的能弄倒高家？” 并非林鹤不相信他们三人，在这苏城，三皇子楚暮和高家的关系，人人皆知，而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他们这一脉的人怎可能不知道。血洗司徒府的那个时候，不也是给所有有异心的人一个警示吗？ 老实说，林鹤是怕的。这么多年的退隐，已经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那些争斗与他无关。 还剩下的，可能就是对司徒家的一份情谊了吧。 明显，苗老的威望是极高的，他依旧淡定，“要想灭了高家，此时看来，固然不现实，可是，将目标转向楚暮呢？” “这……”海住持脸上出现了松动，一直漠然的态度变了变。 “他们本就不是江南人，在此处动不了高家，不过，他们在京城自然可以大展拳脚，这就需要我们了。” 他们能够交谈的时间不多，苗老也不和他们绕圈子，直接点明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尽管他们已经好多年不见，想要说的话还有一大堆。 “好。”海住持话不多，点点头，就一个字表明了他的态度，需要他做的，他也明白。海住持是曾经改头换面过的，是一个高衡山也不清楚的一个人，也不会要去调查的一个外人。所以，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林鹤左右看了看，沉默片刻，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不过高衡山防我防的紧，你们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就是商定好了。” 三人看向他的时候，司徒云玦怔愣了一瞬，竟然就这样，他的仇，等了十几年，终于可以报了。 穆丞羽在这顷刻间，也感受到了身上的重担，尽管他本就已经打算回到京城，重振旗鼓。 “高衡山如今将高雅静嫁到了京城做了太子妃，高冥炎也还没有回来，整个高家不过是些受不了重用的二房和三房，所以，高衡山自己也很忙，听说前些日子，还与西域那边在接洽什么事情。” 提到西域，司徒云玦开口道，“他们和西摩有所联系，不过，这已经不需要担心了，西摩那边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恩。”关于穆丞羽的，他没再多说下去，点到即止。 “那高家现在的重心只在京城了。”林鹤简单分析了两句，听闻解决了西摩的事情，有些震惊，那边可是在为高家提供武器，还是有关火药的热武器，他本身就很忌惮此事，对于高家才有那般畏惧之心，“高衡山可能还不知道这消息。” “现在就算消息传回来，也无碍，我们还在这里，他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除掉我们，蛊师都被救了回去。” “蛊师？” 此事林鹤和海住持还并不知道。 “对，有一个蛊师，昨日差点着了道。”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外头一个小厮的声音传进来，“高家来人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相视一眼，苗老应道，“知道了。” 小厮离开了，苗老沉下声，“不宜久留了，你们二人，先整理整理高家的事情，写下来，抽空给小玦，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重点是楚暮的把柄。”穆丞羽适时提醒了一声。 林鹤和海住持点点头，表示清楚了。 很快，几人从后门闪身离开。高家今日本来是来人例行查账，不过，出来的人听到路上的外家眼线说司徒云玦三人来了西楼苑，所以才着急地赶来。 最后还是扑了空。 知道高家的人又开始活跃起来，三人只能避开了眼线，从屋顶溜回了别院。顾云曦瞥了眼穆丞羽，开口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第一件事情，除掉那个蛊师。” “恩，走吧。” 司徒云玦下的药药效还在，本来还想逼问两句，没想到被高家带了回去，既然人在高府，那就去高府走一趟。 高府虽大，不过，三人刚到了内院，就发现了高府的异样。 现在已经到了午时，府里死的人已经不少，从死去的人身上发散出来的味道，可谓是传千里。高衡山也在书房焦急不已，蛊师醒不过来，却又没死，真是让人恼怒。 高府死去的近百人，想杀的人还活得好好的，这当家主的，能不着急？ 真是捡了个祸害回来，就不应该让人去将这蛊师给带回来！ 着急又有什么用，现在唯一觉得欣慰的，便是没有更多的人倒下，算是不幸中的侥幸了。 司徒云玦三人感受着高府的死寂，还吓了一跳，找了一处味道浓郁的小院子，翻墙进去，看见的，竟然是一堆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这些尸体并没有呈现那种正常人死去的惨白。相反，全身上下裸露出的地方都是通红通红，像是血管要爆裂。还有突出来的眼睛，血红的嘴唇，看着这场面，顾云曦觉得恶心，下意识地后退，想要离开这院子。 “蛊毒。”司徒云玦一眼便认出了，这也是和还生蛊齐名的烈毒，名为血雾蛊。 “不会是……”顾云曦没有说下去，心中却是惊奇，没准儿真是那条莫名丢失的蛊虫，这惨状太过骇人，她看了眼还安好的司徒云玦，“还好，你被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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