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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远神色不清,唇边勾着一抹淡笑,宿醉后反而愈发清明的双眼中,不知蕴藏着怎样的情绪,平静,意料之中,亦或是让人看不懂的失望和自嘲。
姜立见他不说话,在窗户边找了把椅子坐下,两人好像从没如今天这般严肃又郑重其事的聊过天。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戚远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问的很随意,目光却是瞥向窗外,并没有刻意去看姜立。
她背对阳光而坐,整个人的轮廓被镀上一圈金灿灿的光晕,黑眸里仿佛装了一汪碧波,平静又坦诚的让人不敢直视,姜立瞧着病床上的人轻声开口,“不错,我确实很失望。”
戚远神情几不可微的一怔,但没有过分的表现出其他情绪。
姜立接着道:“不过我失望的不是你隐瞒三年前的真相,而是当我得知真相后你的态度和反应。”
她静静看过去。
“在你心里,我和你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所以,你选择逃避,甚至用一种伤人伤己的方式来弥补你心里那份所谓的愧疚和自责。”
说到此处,姜立语气有些发狠,“别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你这几天做了些什么事。”
扔下公司大小事务,手机电话拒接,彻夜宿醉酒吧,不光如此,还把手里所有房产和资产捐给了这次的受震灾区,捐款就捐款,竟然还是以盛川集团的名义捐赠,别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和程北尧岂会不知。
想到今天中午无意间在程北尧书房抽屉里发现的那封辞呈和股权转让书,她心里便说不出的难受。
盛川戚副总自请辞职,并将在公司持有的所有股份转让给姜立小姐,这么荒唐的决定,外界若是知道,许是会笑掉大牙。
“我何德何能,如何担得起你在盛川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姜立呼出口气,直直看向脸色已然不好的戚远。
再想说什么,却听他开口叫了声,“立儿。”
姜立止口,静待他的下文。
戚远自嘲般笑了笑,眼角闪过的微弱星光晃得姜立胸口发紧。
“知道十几年前我被姜姨带回家后的第一个晚上都想了些什么吗?”他轻声问。
姜立看着他,没有作声。
“那晚我什么都没想,但梦里却全是见到你们第一眼时的情景,虽然看不清你们的神情,可心里是从所未有的温暖和满足。”
记忆里,小女孩第一次见他,欢快的跑到他跟前,仰起小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软糯又天真的叫着‘远哥哥’,那道纯净无害的童音,就好像给他孤独了十几年的人生带来了第一缕光亮和温度。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被人喜欢和关心着,是这样的滋味。
戚远把目光静静放在窗户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孩身上,眸色沉绵又悠长。
“你们都是我曾经发誓想要保护的人,可是到后来,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那年,姜姨走了,北尧也被带回程家,在那个毫无亲情和伦理的大宅里,我除了眼睁睁看着他处处被排挤受打压却替他分担不了分毫,那时,我真的特别恨我自己,恨自己没本事,恨自己不够强。”
说到这里,姜立清晰的感受到了戚远情绪的波动。
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一面,褪去平日的懒散和随意,剥掉那层好似对什么事都不甚在意的外壳,原来内心所剩下的,是不输于世间任何一个男人追逐金钱和权利的执着和浓烈欲望。
“所以后面你想尽一切办法进了盛川,一点点渗入高层,帮他夺权夺位。”这句是姜立替他补充的。
戚远不可置否的一笑。
那时姜立还小,自然不如现在把事物和人心想得那般通透。只记得印象中一直不怎么着调的远哥哥,突然某天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发奋图强起来,整日都见他很忙,甚至夜里要熬到凌晨几点,时不时会去程北尧的书房,虽然不知两个男人究竟在谈些什么,但通常这种情况下,书房那扇门一关就会是几个小时。
后面,戚远进了盛川集团总部。
不是凭借程北尧的身份,而是以公司官方正规招聘渠道,从一百多个强劲对手里脱颖而出的金牌投资人。
“后来,北尧坐上了盛川第一把交椅,成了名副其实的掌权人,那时我便认为,当初的誓言,我算是做到了。”戚远的嗓音有些低沉,让人想要继续去倾听他下面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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