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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日子后,再消无声息地处死她?说她暴病而亡了?
不,她不要死。
可无论她怎么哭,怎么求,郁文才都不理会。
郁文才看着锦夫人哭得声嘶力竭,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忍。他和长宁郡主的婚姻,是貌合神离的。长宁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他将长宁郡主娶回来,居然守了一个多月的空房。他去看她,还要得到她的同意,她不点头,他连她院子的门都进不去。
只有锦夫人,才是他真正的解语花,和他同出同进,给他生儿育女,打理府里的一切。
他前几天对她冷着脸,也只是一时生气,气她的一时糊涂。
但今天,她为了陷害郁娇,险些害死了老夫人,还愚蠢得做了巫蛊术,将整个郁府的脸,都丢尽了。
明天上朝,他都能想像得到,如潮的讽笑声,朝他涌来。
郁文才叹了一声,将腿从她的胳膊里抽出来,往外间走来,优柔寡断,可不是他的性格。
才走出卧房的门,就被几个跪着的人,挡住了去路。
“爹!”
“爹,娘再不对,也是孩儿们的母亲啊,您忍心看着孩儿们,没有亲娘么?”
“爹,女儿还没有及笄啊,娘死了,谁给女儿插发簪啊。”
“爹,大姐昨天还派人回府传话,请娘后天进三皇子府上坐坐,娘要是没了,大姐问起来,爹作何回答?”
跪着的,正是锦夫人的四个儿女。
大女儿早已嫁给三皇子做了侧妃,不在其中。
郁人志,郁人杰,郁惜月,还有郁明月,她们得知郁文才进了思华园,吓得一起赶来了。
他们的母亲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他们担心父亲一怒之下,杀了他们的母亲。
“你们母亲的事,和你们无关,全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郁文才清冷的目光,各看了四人一眼。
“可是父亲……,母亲为父亲操劳了半辈子……”郁惜月哭道,“您就一点也不怜悯吗?”
几个儿女中,郁文才最喜欢的便是郁惜月,听她一哭,他的眉尖不由得一皱。
正在这时,拷问原婶和那个道士的郁来旺来了,站在外面廊檐下说道,“老爷,老奴已经问出来了。”
郁文才绕过四人,走了出去,“附耳过来。”
“是。”郁来旺走到郁文才的身旁,小声的说了。
“当年,也是这么回事?”郁文才的目光,冷戾得跟淬了毒的剑一般。
“是,才几板子,全都招了。”郁来旺回道。
“哼!”郁文才拂袖往屋里走,“来旺,你进来跟他们几个说!看看老夫做得对不对!”
郁来旺抬头,朝正屋里看去,只见锦夫人的几个儿女,全都跪在里头。他心中一阵长叹,心说,锦夫人这是何苦呢?
就为了害一个四小姐,非得弄得自己,不死不活的?还害得一众儿女,跟着受牵连。
他跟着郁文才进了屋里,将刚才对郁文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郁来旺的声音,并不低,里间屋里的锦夫人,听得一清二楚,她吓得彻底不敢哭了,整个人呆若木鸡,坐在地上。
因为,她看到郁文才的目光,毫无温度地看她看了一眼。
“你们听清了吗?老夫有没有苛待你们的母亲?”郁文才的目光,从锦夫人的身上,又移到郁惜月四人的身上,“原婶全招了,那个道士也全招了!”
四个人,全都哑了口。
“七年前,她就干过同样的事!可恨老夫没有怀疑她!现在回头想想,老太爷的死,也很值得怀疑!枕边人居然是个刽子手,你们说,要老夫如何处置?”
郁惜月吓得后背发凉,爷爷的死,跟娘有关?娘做事怎么这么粗心,怎么会留下了把柄?
这下可好,真是害死她了。往后,谁还敢跟她做朋友?谁家敢娶一个杀了公公,还险些害死婆婆的女人生的女儿?
可是,娘在不好,也是娘啊。
“父亲,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父亲,您真的狠得下心么?”郁惜月又哭道。
郁文才冷冷说道,“所以老夫不杀她,让她永远呆在这里。”他看向郁来旺,“请少爷小姐全都出去,思华园只留两个仆人服侍锦夫人,其他人,全都遣散,将思华园的园子门锁起来,一切吃喝用度,差人送进来即可,不准锦夫人踏出这里半步,违者,一律重罚!”
说完,他谁也不看,拂袖而去。
郁惜月彻底心凉。
……
翠玉轩。
锦夫人被关的消息,传遍了府里。
翠玉轩那几个刚进来的仆人,个个都不敢小瞧郁娇了。
珍珠当先跪倒在郁娇的面前,“小姐,奴婢有罪,奴婢收了锦夫人的银子,锦夫人要奴婢看着小姐,说,小姐有什么举动,要奴婢马上告诉她。小姐,你罚奴婢吧。”
倒是个识趣的人。
郁娇坐在椅上,手里捏着把小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摇着,“那么,你都跟她汇报了什么?”
珍珠低着头,“就一次,琥珀被罚的那一次。”
这件事,郁娇早就知道了,是珍珠汇报的。琥珀被发卖后,珍珠吓得老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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