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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来请的人家,真不是蔡妈妈能托人摆平的,这人是当今皇上的堂叔司马卜。司马卜既是诚王爷又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手握重兵,连司马智都忌惮几分,一心想把他除去却又没有办法,只能把他留在洛阳想渐渐削弱他在军中的力量。就算如此,他在军中的地位也不曾动摇,这洛阳城中更是没人敢惹他。
司马卜平日也常去青楼酒家与好友饮酒,他请的那些都是军中的糙汉子,陪酒的姑娘只要好看就成,会不会琴棋书画一点也不重要。他们一向看不上在青楼中清高孤傲的女子。前年,花街也出过一位才貌双全的花魁,一日有一军爷求见却被奚落了一通。他酒醉后就向自己的上司司马卜告状,不久后这名花魁就被抓进了军营受尽凌辱而死。
青楼女子命贱,知道她死得凄惨也只得一声叹息,连去替她收尸的人都没有。从此后,司马卜就成了花街上各位妈妈敬而远之的人,她们心里都不想做他的生意,可是他来了又必得好好招呼着。明月楼在改头换面之前,他们也来过几次,可能是蔡妈妈送去的姑娘都不对他们的胃口,他们来的次数也不多。等明月楼改了制度,他们不得其门而入,在要发火前又被其他花楼新入的美艳胡姬吸引。蔡妈妈也没想到其他花楼为了竞争花大价钱买来的胡姬,竟然替蔡妈妈挡过灾。
“宝贝姑娘,不好了。”蔡妈妈急冲冲地到了珊儿屋里。
珊儿正围着火炉嗑着瓜子,每次把瓜子壳吐进了火炉里,都让她有一种成就感。本来她可以让黑木帮她把瓜子仁都剥出来,但黑木剥瓜子的方式太凶残,它要么吞下瓜子后把仁吐出来要么吞下瓜子后把仁拉出来。红二见了哪还有一点胃口,想着冬日无事,不如自己慢慢吃吧。见蔡妈妈进来,她也不急着问,抓了一把瓜子递了过去。
“姑娘还有心情吃瓜子。”她话这么说着,手已经把瓜子接过来,一屁股坐在小瑚端过了的矮凳上。“姑娘,出大事了。”
“什么事?”
“诚王爷要你去侍宴。”
“推了。”她轻飘飘地说,之前又不是没人来请过她,不是都推了吗。
蔡妈妈正要她说诚王爷的凶残,刚要坐下准备继续嗑瓜子的小瑚脚一软竟从小矮凳上滑了下来。
亲,你们的戏剧效果要不要这么强,红二腹诽,差点吓得瓜子都掉了。
“妈妈说的是那个诚王爷?”小瑚吓得脸都白了,她从小就长在青楼里,诚王爷的恶名自然听说过。
“可不就是。”蔡妈妈总算找到了知音,并向珊儿科谱诚王爷的凶残。
欢场中男女交往就是图一开心,可很多人的开心是建立在对他人的折磨中。蔡妈妈也不是没碰到了下手没个轻重的客人,可是像司马卜这样手段狠毒,还爱呼朋唤友一起参与的真的很少,至少明面上这么做的人不多。以前去诚王爷侍宴的女子不死也要脱层皮,大家都避着可又都避不开,心里只能盼着皇上把他调出洛阳,给青楼女子一点活路。偏偏这几年,他在洛阳城中扎了根,甚至有人猜测他看青楼女子不顺眼是对皇上和那群还说三道四的文人的报复。
城中也有风流公子看不过眼当众指责的,他们被打一顿还算是好的,曾有文官当面说司马卜凶残,第二日家门口就摆了三具光溜溜的女尸,里面有一位还是那人新从青楼赎出来的小妾。事后司马卜什么事也没有,那位文官却被调离了洛阳。
连官都管不了,她们这些青楼女子只有顺从,不然就会招致更残酷的报复。在绝对的权势下,她们的反抗只会显得可笑。
“要不姑娘你逃吧。”小瑚想了想只能这个办法。
蔡妈妈表情一僵,嘴里却没有说什么。
“他不会拿你们出气吗?”照她们刚刚的描述,她若是跑了,她们的下场应该会很惨才对,那为何又会劝她离开呢。
小瑚惨白着一张脸,牙齿打着颤,说:“我不怕。”
你明明就很怕,红二心下说。难得在洛阳找到一个越方便工作又自在的场所,她一时也不愿走。“既然来请,自然是躲不过的,听天由命吧。”
“可姑娘要是出什么事……”
“我总不能连累了你们。”红二故意煽情了一把,“我来这楼中虽只有几个月,但这段日子得诸位照顾过得颇为自在。若这次有幸全身而退,我定要请楼中的姑娘大醉三日。”
“姑娘。”小瑚一脸感动,蔡妈妈则扯着帕子大哭了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苦呀,好不容易得了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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