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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娜居住的房间里，破窗、血迹让很多人有了不好的联想，毕洛坐在床脚下，脑袋放空了很久，没有任何想法在他脑海里停留。其实，他知道黑娜娜又替他承受了另一种痛，她还来不及分享她的喜悦，就被拖进了另一个魔渊。阳光已经很耀眼了，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

过了很久，毕洛听到一个厚重的脚步声，它朝着自己靠近，在距离自己两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违背承诺了？”

“一个意外。”

毕洛一抬头就看见了雕哥直视的眼睛，他失落绝望的眼神让人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我们计划好久的事情，就……就因为你的意外……什么都没了……现在，连黑娜娜也没了。”雕哥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好像抓住了一个娃娃，巴不得把他撕碎的娃娃，而毕洛此时也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碎片。

就在这时候，黑娜娜的房间闯进来几个生人，他们制服了雕哥，像雕哥注射镇定剂……这一幕，他好熟悉也好害怕，他坐在床边抓着床单被罩都抓出了汗。

雕哥因为镇定剂的关系，语气变得缓和，他被按压在地上微弱的说了一句：“是我……把你从毫无希望的疗养院救出来的……你还记得吗？”

毕洛知道，那天的他就像一个天使，带着他的女友走进了他的世界。那时候他说：“孩子，别怕，我给你拍照。你那么好看，会变成一个大明星的。”可是现在的他是沼泽里的泥虫，不管怎样挣扎都看不见光。

“你没事吧！”

“没事。”

毕洛和医生的对话，总是简洁明了。

“他已经病很久了，有邻居的狗跑进了他家院子，邻居才发现他家里的底下仓库藏着好几具尸体，都是之前丢失的……”

挣扎中雕哥的病服撕破了几道口子，无法解释的心情就好像一道道撕裂的口子，涌出来的是无法诉说的痛苦。随着雕哥被带走，毕洛也觉得有些困倦，他倚靠着床，小小眯睡了一会儿。

那一觉，竟然格外的平静。

“毕洛～”

睡眼朦胧的时候，毕洛恍惚看到了黑娜娜呼唤自己的声音，她还摇着自己，以前她从不会摇自己的。

“毕洛。”

这一声叫得毕洛耳朵发疼，他猛的一清醒睁开了眼，看见了歪歪的大脸正对着自己。

“你不知道我有心脏病吗？那么大声……”

“因为……我怕你醒不过来吗？”歪歪身子一转就坐在毕洛边上，超无奈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现在也有些本事的，找一个人还不简单，何况你和我的关系不太一样……”歪歪微微斜过脑袋，看着毕洛的侧颜说：“以后别再突然走掉了，和我说一声很简单的。”

毕洛疑惑地看着歪歪，寻思着说：“你是喜欢上我了吗？”

歪歪非常笃定的说：“我只是担心。”

“那你有点多余了……”

“怎么多余了，毕洛告诉你，如果你出事了，我是要损失一半的修为的，我可能因此成不了狐仙。我告诉你，成为狐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你别想阻碍我。”

“那你可能成不了仙了，我生来就是阻碍别人的，我身上还有个诅咒呢！你是不是后悔了？”

“不后悔，因为都是我自己选的，后悔也是我选的，不怕。”歪歪身上有种觉悟，那就是走上歧途也不能说一句后悔的话。

两人都沉默了，其实有人可以说说话挺好的，但沉默也是一种交流。两人沉默的时候，时光悄悄流走，没有人觉得想先离开，直到窗户外忽然飞来一只发光的蝴蝶，歪歪伸出纤细的手，那只蝴蝶便停落在歪歪中指上，毕洛还有些震惊的说：“纸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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