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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好衣服，仔细打量眼前被捆了手脚的人。

一身短衣，身形矮小瘦弱，唯一双老鼠眼叽叽咕咕的转着，看着很是眼熟。

我猛一拍脑门：“你不是上回捆红袖的小兵吗？”

老鼠眼见我认出他来了，急忙求饶：“求姑娘开恩，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我手里接过虎子手中的宝剑，由着剑尖轻轻从老鼠眼头上往下滑…老鼠眼吓得死死闭上眼，浑身止不住颤抖：“求姑娘原谅，求姑娘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悠悠的说：“有些事，是永远不可能被原谅的…”

剑尖接着往下，直到两腿之前：“这东西左右也是祸害，不如去了吧！”

说完，剑尖狠狠下压，顿时一股鲜血涌了出来：“你若命大，自己爬回去，我便饶了你。”

说完，我厉声说：“还不快滚！”

老鼠眼踉踉跄跄的走了。

我就这泉水洗了洗手，又掸了掸身上的血液，对虎子露出明媚的笑：“走吧！”

虎子盯着我沉默半晌，欲言又止，牵着我的衣袖，默默把我抱上马车。一路沉默不语。

我亦没有解释。在这不平等的世界，在人吃人的后宫，我若不狠绝，只怕下一个便是自己。

一连几天，虎子都没有来找我。

某天黄昏，虎子闯进我的闺房，不由分说拉起我，转身就走。我被拉的手腕生疼便极力挣脱：“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

虎子抓的更用力，抿了唇没有说话。只一个劲带着我往外走。

到了院里，虎子粗鲁的把我推到马上，自己飞身上马，策马狂奔起来。

我被颠的实在难受：“虎子，放我下来，我受不住…”

我还没说完便干呕起来，虎子这才回神般勒住马，把我轻轻抱下来，递给我一方帕子，我压了压嘴角，好半天才顺过气。

“虎子哥，你发疯了吗？”

虎子像下定了决心般，握着双拳，坚定的说：“妮子，你不能进宫！”

我怒极反笑：“就是这事？”

虎子咬着牙：“妮子，你以为萧练是好人吗？你以为你进宫真的是无意吗？你以为萧练是真的在意你吗？”

这一连串的发问，让我无话可说。

“我告诉你，萧练他…”

“虎子，够了！”

我捂着耳朵打断虎子的话，不是不知道萧练的不单纯，不是不知道萧练的野心，我只怕真相会更残酷，与其知道真相，不如做一个瞎子，聋子。

想到莫离，我紧了紧拳头，我，不能再失去萧练。

虎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就如此相信萧练？”

我默然。

虎子双手握住我的肩膀抖动：“妮子，我们逃吧，你不要进宫，我也不稀罕什么参将副将，我们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你织布我种田…”

“够了”我哑着嗓子艰难的说。

虎子脱力的将手放下，眼神暗了暗：“妮子，难道你还想着进宫不成吗？”

我叹了一口气：“皇权富贵，有人打破头想往里进。而我明白一入宫门深似海。所以，我是不愿的”

虎子突然双眼放亮，抱住我：“妮子，你既然不愿意入宫，不如跟了我。你晓得我从小就欢喜你，你说过等我有钱了就嫁给我。我现在有钱了。你嫁给我啊”

说完，虎子像癔症般猛的死死抓住我的手：“妮子，妮子…萧练有什么好的…不如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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