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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
夕阳西下的时候,度原吾出现在他来了无数次的大学校园。每次都是远远地欣赏他的玉女的他,这次有了足够的底气,他要面见她。
胡之玉自是被突然出现的度原吾吓了一跳。他那张因激动兴奋而涨红的脸,使她不明白他们母子到底演的是哪一出戏。
度原吾激动地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就环住了他心心念念的玉女,紧接着就是急切地收紧包围。振奋人心的抖音在胡之玉的耳边动情地回响,“成功了,我们成功了,之玉。我们终于成功了。”
原力和度原吾的相继出现,使胡之玉很快判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头脑异常清醒的胡之玉,不能似他们娘俩一样,不合时宜地紊乱。
但是,目前的度原吾,使她防不设防。她的本能反应是挣扎,但是还没来得及大幅度地推拉,度原吾已经先于她松开了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度原吾双手握住胡之玉的胳膊,用着力道摇动着兴奋,“之玉,我妈同意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胡之玉长长地叹了口气。原来,她不以为然的度原吾竟然还在过去那里等待着,等待着属于他们的转机的到来。原来,好久不见的他仍然在做着不懈的努力和挣扎。可是,可是,她胡之玉并没有候在那里,她已经上了另一条迫不及待地赶来的船。
似乎,对于胡之玉来说,属于她与度原吾的那趟船,已经抛了锚,永远地停留在了过去。
深感歉疚的胡之玉扭转了头,她不知道如何对度原吾说起。说起她并没有为他停留,并没有为他做过努力,是她对不起他。
胡之玉没有想到曾经那个恨不得捏死她的原力,那个曾经不共戴天的原力,也有转变的一天,也有改变成见令她胡之玉为难的一天。
是她胡之玉曾经的判断出现了问题吗?可是,如若一意孤行地与原力作对,会争取到现在这样的结果吗?
一切都没有假设。假设只能令人为难,却与事无补。谁都没有长个千里眼,先到未来去看看,再到现实来走走。
凭着感觉判断方向的胡之玉,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没有预料到度原吾的执着会如此地顽固,会如此地坚若盘石。度原吾所做的努力,胡之玉不需亲眼所见,现在的她已经能够想像得到、触摸得到。
你看,面前的度原吾,人已经瘦得不能再瘦,头发是长的,胡子也是长的,这是多久没有打理了,这是多久没有在意形象了?
看到这样的度原吾,胡之玉无比鄙视地厌恶上了自己,厌恶上了那个只知道逃避的自己。曾经转身离开的她,负的是原力那一口气。现在,那口气被原力收回去了,她所能憎恨的只有她自己。
你看,原力昨天回去了,今天他度原吾就来了,来得是那样的急切,那样的匆忙。
胡之玉面对痴情的度原吾唯有连连的对不起,已然没有了辩解的借口与理由。
度原吾的到来,不是为了听什么对得起与对不起,过去的对与错统统地一笔勾销,他只要现在的重叙旧梦,重启新程。
可是,岁月无情,不管是对还是错,都没有为度原吾留下缓存的空间,他在时间的前进中,丢了内存和希望。
那个他从来没有在心头放下过的玉女,已经被别人急切地拥入怀中,眼见着就要喜事临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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