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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珂身子往下落,这若是摔下去,铁定会粉身碎骨。她抖了下身子,另外一只手刚刚粗磨到手镯,只是还没进手镯里,一根绳子便缠住了自己的腰。她惊呼了一声,被人拉了上去。
落地后双腿软了下来,蹲在地上猛地咳嗽了几声,余光中看到了玄色的鞋子,接着便欣喜的抬起了头,看到白花花的老人家,眼眶霎时一热,哽咽道:“师父,真的是你?”
长老眸中含笑,微微含笑,“正是为师。”
“师父。”夏珂站起来扑了过去,抱着他身子大哭道:“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住这么远干嘛,害我找的找辛苦。”
长老哭笑不得,伸手安抚了她一下,她哭声越来越大,把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那股怨气全部都哭了出来。
“娘和爷爷都死了……”夏珂让自己静下来,擦了眼泪抖着身子看着长老。
长老点头,“我都知道,傻徒儿,别哭了,随我回去。”
夏珂拉住他衣袖,“师父,您有办法对不对?您答应过我,不管我有什么愿望,您都可以帮我实现,还算数吗?”
长老捋了一把胡须,含笑道:“你要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跟我讨论愿望?”
夏珂一听满心欢喜,笑着跟上去,紧抓住他的手臂,“师父慢点。”
长老斜了她一眼,道:“抓紧了,我们要下山了。”
夏珂看向他,还没做好准备,就跟着他一起跳下了山崖。她惊叫了一声,抱紧了她手臂,还埋怨道:“师父,好歹您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呀。”
老爷子没搭理她。
夏珂感觉身子回暖了好多,张开眼睛一看,眼前青山绿水,春意盎然。她惊愕道:“哇,这里简直就是个世外桃园。山那边是大雪纷飞的冬天,这里却是芬香万里的春天。师父,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幻术。”他说。
“幻术?这么厉害,可您以前怎么没教过我们?”
老爷子带着她落地,伸手弹了她的眉头,“教你?细数一下,你会点什么?好意思说?”
夏珂不好意思的抚摸了下额头,嬉笑着跟着去,“那江夜痕一定会,可他也从未让我看到过。”
老爷子没作声,带着她入了正院。
她看着那通风极好的院子,指着道:“师父,这些房子也是你幻化出来的吗?”
“嗯。”老爷子应了一声,见她还盯着那些景物,不由得喊道:“珂儿,要不等你参观完,再来和我商议吧。”
夏珂一怔,扭头道:“我看了完了,不用等了,就现在。”
门徒看到师父回来,还带着一位陌生的男子,有些惊愕。听她喊师父,才明白他就是师父经常说的两个徒弟,这个应该是最调皮的一个了。
“师兄。”门徒喊。
夏珂也不知谁入师门较早,看着他一个小书童的模样,点头道:“师弟。”
长老已经站在石门口,对她喊道:“你还不快进来?”
“哦,来了来了。”夏珂对着门徒道:“有机会在跟你聊天,我先进去了。”
门徒颔首,“师兄请。”
夏珂进入了石屋里,一股寒气倏然侵身。她抚摸着双臂,仰头打量了这个屋子,见师父坐在石头上,走过去问:“师父,这里为何这么冷?”
“刚刚不是跟你说过,这里都是幻术,只有这石屋是真的,所以你才会感到冷。”长老看着她,“怕被冻死?”
夏珂摇头,坐下来道:“如果怕了,我就不会爬山了。师父,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助我?”
“那要看你有什么愿望了。”
夏珂抿嘴思索了下,眼神坚定的看着长老,“师父,我想要改命,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长老抚摸着胡须,看着她道:“你跟你娘真像,不过当年是我问她要不要改命,被她拒绝了。”
“我娘?师父和我娘认识?”她想着应该不是刘氏,又问道:“师父说的是我亲生母亲?”
长老点头,“按理说,你应该喊我一声师公,你娘是我的最宠爱的徒儿。”
夏珂扯了嘴角,这么一说,他不是偶然出现在村里的。
“你娘是私自下山,遇到游山玩水的皇上,两人情投意合。皇上才娶了她,给了她后位,可惜你娘一个人在宫中孤立无援,被皇帝误会她与王爷有染,所以生你那日皇上下令诛杀你,她才将你托付给了夏大夫。”
夏珂虽然有些心疼,可她对自己的娘并没感情,她就像听了一个虐心的故事一样,没有一点感情。
“那我爷爷把身世告诉我,还让我去京城,是不是就意味着皇上已经后悔了?已经知道当年是个误会?”她问。
老爷子回想起她娘这一生,虽有心疼,可博并未有遗憾,没救她,是因为她命数就是如此,他能阻挡就是不让她下山,可再如何阻挡她还是会偷偷下山,依然会遇到皇上,与他结为夫妻。
“是。这些年他一直以为你死了,如果你出现在他面前,他定会百倍千倍的去补偿你。”
夏珂摇头,“我不可能回去的,他害死了我娘,就让他当我死了,一辈子去悔恨吧。”
老爷子浅笑,询问道:“想不想看看你娘?”
夏珂诧异的看着他,“我娘还没死?”
“不,她已经是了十几年了。”老子挥了衣袖,半空中出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面是她娘桑榆。
夏珂看着镜子里的女子,和自己相貌如出一辙。看到她一颦一笑,都觉得心疼。镜子里的画面,就像一场电影,她看到桑榆从下山,偶遇皇上、大婚有孕再到被人陷害,看完这一切已经泪流满面。
“夏大夫,我把珂儿交给你,让她远离皇室,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桑榆面色苍白,将哭闹的婴儿交给了夏老爷子。
十六年前的老爷子还很年轻,他接过孩子跪地道:“娘娘放心,我一定会不辱使命,将她抚养长大,还给她一个健全的家。”
“谢谢。”桑榆抱着一个假婴儿葬身在火海中。
老爷子没敢回头看,抱着孩子带着夏元和刘氏一直往前跑,画面到这里就完了。夏珂擦了眼泪,看着长老,“师父,那你为什么不救她?”
“大火烧的粉身碎骨,我如何救?”
夏珂起身跑到他身边,“逆天改命都不可以吗?师父,我的愿望就是要他们都活着,哪怕我已经不是我……”
“我只能改你的命,改不了她的命。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夏家?”
夏珂点头,“我是为了夏家,我以为可以改我娘的,既然如此那就改我的吧,需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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