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巍巍青山绵延几十公里,在一处陡坡上,一支考古队正奔忙着。发掘了好几个月,不见金银珠宝、奇珍古玩,只见一个高约百米、宽约两百米的巨大石崖显现了出来,上边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这些文字竟然像天书一般,很难判断是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的语言,很难理解其发音及意义。一位白发白髯、精神矍铄的老者,是这次考古发掘的总指挥。老者从梯子上爬上石崖,手拿放大镜,废寝忘食地反复斟酌推敲,凭着经验和智慧,通过联想和猜测,根据象形、会意字的特点,最终把这些文字给破译了。按老者的说法,这些文字讲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由于受石崖大小的限制,略去了精彩翔实的内容,只有故事梗概。按照老者的推断,在当今人类起源、诞生以前,还存在远古人类。这些古人的经济、科技、文化、教育、军事,等等,都高度发达,许多方面已经超过了当今人类。只是不知何种原因,这些古人类在相同的时间集体消亡了,只留下了这些文字,成了当今人类了解远古人类的活化石。因石崖四周都是悬崖峭壁,老者倒不担心被人为破坏,只是做一些技术处理,防止石崖风化就行了。老者又指挥相关人员在石崖不远处的另一石崖上把原文、译文拓刻了下来,以方便人们前来参观。
做了这些工作,老者还嫌不够,想给这个故事添些肌肉,让其更生动些。毕竟年高体迈,精力有限,老者想让别的考古队员来完成自己的这个心愿,不料队员们认为考古这个职业没“钱”途,一个个下海经商去了。老者想聘请专业的作家来了结自己的心愿,不料作家们嫌这则故事不玄幻,吊不起读者的胃口,不煽情,吸不住粉丝们的眼球。老者又想让雇佣来的有一定文化底子的民工完成自己的这个心愿,无奈民工们嫌考古发掘报酬太低,更不用说撰写这些虚无缥缈、不能当饭吃的故事了,不等此次发掘完成,东一个西一个走光光了。老者站在石崖下徘徊,却找不出一个人来完成自己的心愿,不免有些惆怅,仰天叹道:“当今世界,人们为了追求个人、家庭财富的爆炸式增长而终日忙碌着。为官的,买官卖官,拼命捞钱;经商的,偷税漏税,坑蒙拐骗;办企业的,浊液横流,全然不管;搞科技的,学术造假,行为不端;搞教育的,变着法儿向学生要钱;搞医疗的,回扣红包通吃,病人的生死与我无关。虽然并不代表各个行业、整个社会的全部,却已经把整个社会搞得铜臭熏天。”
一个姓赵名登尧的人,路过这里,见老者长吁短叹,忙上前问道:“老伯,何事儿让您如此忧心?”在这荒原中突见有人来,老者眼前一亮,然后又是一脸落寞,摇头道:“这个故事太有意义了,想找个人帮我加工整理,可人们都忙钱去了。你为何不忙钱去?谨防物竞天择,被时代抛弃了啊。”赵登尧笑道:“本人生性愚钝,无诸葛之才,无荆轲之魄,无潘安之貌,无如簧之舌,无鬻爵之资,无谗谄之德。得过且过,无可奈何也。”老者指着那段译文,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帮我给这个故事润润色吧,让它变得有血有肉,更生动些。”赵登尧笑道:“我可没有文艺细胞。”老者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这石头上既没有朝代年纪,所涉及的国家地域,也与现今的截然不同。再如,众人皆知,如今的草儿是青的,花儿是红的,树儿是绿的,天儿是蓝的,但你可以根据故事的需要,可以把那太古时代的草儿描述成红色,花儿说成是青色,树儿描述成蓝色,天儿说成是绿色。太遥远了,鬼知道那时的天地、那时的山水、那时的人物是个什么样儿,那时的国家、民族、语言、风土民情、生活习惯是个什么样儿。是否符合逻辑,是否符合事实,是否符合常识,诸如此类,只有天知道了。既然故事梗概具备,添言润色也就用不着冥思苦想了。既可借以打发碌碌无为的时光,又能品尝其中的趣味,何乐而不为呢?”见老者目之切切、言之殷殷,赵登尧只得滥竽充数,答应敷衍这则故事。
又过了几年,赵登尧终于把这则故事加工整理完毕。既然是故事,就得弄个名儿。因这则故事也是出自石头之上,本想取名《新石头记》,以别于旧《石头记》。《新石头记》与旧《石头记》相比,故事本身的趣味性毫不逊色,但作者的文学水平相较《石头记》的作者,差之十万八千里,其作品也就逊色十万八千里,也就不敢借玉了。又想取名《一群疯子》《疯华正茂》《疯华绝代》《人与虎》《狐狸家族》《十狐连心》《江琼瑶奇遇记》《江琼瑶历险记》。然而这些名儿对于这则故事,虽然沾上边儿,却又显得要么粗俗,要么鄙陋,不那么高雅,要么以偏概全,要么以点带面,不那么贴切。赵登尧思来想去,虽然自己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但这则故事却很是生动感人,若取名不能大气一点儿,豪放一点儿,不仅有辱这则故事,更是有辱故事上一个个鲜活的人,因此便给这则故事命名为《家·国·球》,并作打油诗一首:
看似离奇不离奇,说是可爱还可爱。
听似缥缈不缥缈,想必实在却实在。
潮起潮落潮朝朝,花谢花荣花蔼蔼。
一壶浊酒细细品,或见大爱与悠哉。
那故事是这样的。
时值盛夏,一连数日,晴空万里,烈日炎炎,暑气逼人。大地犹如蒸笼,山川河流,树木花草,飞禽走兽,都受着烈日的煎熬,变得无精打采,气息奄奄。这日,又是碧空如洗,酷日当空。周汝卿穿着白色汗衫和黑色裤衩,似坐似卧地睡在床上,手里摇着蒲扇,神态怡然自得。其身旁摆放着一张长条形的黑色木桌,桌上摆放着一碟花生米,一个酒壶,一个酒盅。片刻,汝卿感到右手酸软,便将蒲扇换至左手,继续扇摇。右手用筷子夹了花生米,放入嘴中咀嚼起来,继而放下筷子,端起酒盅大饮一口,咂嘴舔舌,犹如喝到了琼浆玉液。忽听得屋前树林里一阵鸟叫,汝卿隔窗一看,却见两只鸟儿正在屋前的柳树上为争食而争吵、打斗。那些柳树不多不少恰巧五棵,是汝卿孩提时代仰慕五柳先生那种纵情于山水的悠闲生活而亲手种植的,如今枝繁叶茂,已经有桶口那么粗了。汝卿一边悠闲地看着鸟儿争斗,一边叹道:“我们人类已经太平了,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立个规矩方圆,也就不为了生存而弄得你死我活了。”说罢,又津津有味地看上一阵,猛饮一大口酒,叹道:“鸟与鸟之间,也应该向我学习,偏安一隅,与世无争,‘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这日子是多么惬意潇洒呀。”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