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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出生之前一连下了七天雨,许多洞穴都塌了,有些人就压死在了里面,有的人侥幸活了下来。诸位看官,如果力所能及,一定要尽量住在体面的房子里,不是为了在人前显摆,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像个人。用历史的眼光看,作者其实是一个幸运儿。出生在新居,父母一共生了四个孩子,前面三个都生在故居,现在那里已经塌了。对于父母和之前三个孩子来说,他们对故居还是有情感的,不过作者与故居无关,所以无感。曾经去过故居附近,那里已经破败不堪,如今就连作者生活了十四年的新居,现在也已经接近与荒废了。周围的树木都枯死了,地里长满了荒草,这些情景看在眼里没有办法让人不觉得难过,有许多人本来有条件生活在镇上,甚至是住进城市里,可他们就是不愿意舍弃窑洞,与冬暖夏凉之类的说法无关,这些窑洞是他们长期生活的地方,如果要拍他们的故事,窑洞是主要取景地。那里发生了许多故事,虽然平凡、琐碎,却让他们难以割舍。
有人陪伴才像个家,如果是独居,无论房屋装饰的多么富丽堂皇,都像是坟墓。如果碰巧有看官正是一个人独居在外,不要感到难过,因为作者也是这样。虽然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至少自己还是一个有温度的人,过去听夸父追日的故事,作者总是嘲笑夸父是个傻瓜,现在看来自己与夸父有什么区别呢?当你在追逐梦想的时候,你发现理想似乎从不属于你,你像是一个绝缘体被囚禁在一个透明的地狱里。当你一个人面对夜空的时候,面对繁星点点,它们看起来像是一个群体,实际上它们每一个都是孤零零的存在着。你就像是群星当中一颗,那么渺小、那么平凡,如果你心中装着梦想,你就是一个发光体。
珍在长的过程中总能梦到一头蜚麟,蜚麟能口吐人言,可每次做完梦她都忘得一干二净。到了最紧张的时刻,她总是很努力的追忆过往,然而她的记忆像是被封印了一样,死活就是打不开。云和新聘的侍者相处的十分融洽,她们完全察觉不到危险正在向她们靠近。最近心情最不好的就是那个靠装病离职的女人,她每天都在后悔,终于有一天她鼓起勇气去求云,希望可以让自己恢复侍者的职位,本以为对方会给她甩一记耳光,没想到对方非常愉快的接受了这项提议,她和那位新聘的侍者共同分享这一职位,她被任命为阳侍,新聘的那个家伙被任命为阴侍。自从她恢复职位以后,各种不适再次出现。她越来越感到恐惧,可她再也不好意思装病离开现在的岗位了。
在一个月圆之夜,几乎看不到天上有星星。珍带着豺狼虎豹来到寝宫附近,听着里面的呼吸声摸了进去,当时阴侍睡在地上,阳侍睡在一张草席之上,珍悄悄地一个绳套套在了阳侍的脖子上,然后开始用力朝两边拉扯,阳侍不停的用脚跟蹬着地面,过了没一会儿她就翻了白眼儿。珍怕她没有死干净,就用石头在她的脑后跟上面凿开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热血哗哗的往外流。天亮之后,阴侍看到这一幕,被吓得当场晕过去。快到晌午的时候,云回来了。仔细的检查死者的遗体,不觉冷汗流下来了,无力的说:“这是冲我来的。”阴侍立刻变得松弛了不少,笑着说:“幸亏你平安无事。”云一脸不悦,说:“死一个同事你乐什么?”阴侍说:“不是乐,是庆幸,阳侍为你而死,她就是做鬼也会幸福的。”云说:“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太假。”阴侍说:“主上,你现在身居要职,如果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品行和成绩,恐怕难以服众。”
云说:“你不用绕圈子,说你想做什么。”阴侍说:“其实你不用真的有什么品行和成绩,只要编一些传说可以让他们服服帖帖。”云心里想,如果等她把传说编传来,等传说流行的差不多了,再把她杀掉,这样再没有人能知道传说的真假了。阴侍说:“只有你足以威服众人,才可以真正的保证自身的安全。”很快,国中就开始流传各种关于云的传说,一开始大家都不信,慢慢的传的久了,大家就不得不信。很快国中的子民不断有人串联着来寝宫外面请求面圣,这些人大多得不到见面的机会,可他们当中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一定要演好。于是他们盘踞在寝宫外面不愿意离开,云只好出来与他们见面,云坐在一个土包上面,说:“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有一个年轻人笑着说:“你得接受我们的尊号,否则我们就不会走。”云说:“尊号是大事,不能由你们几个小毛孩子说了算。”那年轻人说:“我们不是代表自己来见你,而是代表所有子民已经世间的所有生灵来见你。如果你不接受我们上的尊号,我们就长跪不起。”云长叹一口气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呢?”那年轻人说:“答应我们的要求吧!”云说:“既然如此,我是无论如何要接受了,不然要出大事。”那年轻人跪在地上说:“我们为你提供的谥号是晚安氏,也叫末安氏。”
一听这个云眉头紧锁,说:“你这是咒我在这个位置上呆不长?”那年轻人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云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杀气,说:“你不要在我装傻充愣,我弄死你跟捏死一条臭虫一样容易。”那年轻人匍匐在地,说:“你弄死我吧!死在你手里,我死了都能笑醒。”云自语道:“你脑袋没有烧坏吧!怎么胡说八道呢?”人有一种妄念,当你处于尊位的时候,许多人争相在你的面前表现友爱,对于他们的花言巧语,你其实不用太认真,在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都只爱自己,每个人都在做生意,都期待获益,每个人都对亏损充满恐惧和愤怒。
云接受了这个倒霉的尊号,至于原因,她也解释不清楚。作者曾经听过这样一种说法,所谓知天命,就是你要看到许多人力之外的因素在左右着你的命运。非洲某国酋长年过九旬,眼看日薄西山、大厦将倾,他希望年轻的妻子可以接手自己的工作,她的太太的狐假虎威,朝里没有人不怕她,然而她并非能够驾驭虎狼之臣的女主,而是色厉内荏的泼妇。不久之后,年过八旬一位重臣被便为庶民,不久之后又被驱赶出境。老酋长一念之仁为日后倒台埋下了伏笔,一些年轻的将领心怀异志,竟然联手将老酋长给控制住了,他的太太被取消一切之后,党羽被尽数剪除。很快流亡在外的那位重臣回来继承大统,老酋长得以苟全性命,结局也算是圆满。
战天斗地是一种豪情,顺应天意是一种豁达。如果人人都逆着天意行事,不知道有多少悲剧要发生。也许这就是云接受尊号的原因,自从有了这个尊号,她每一天都过得不快乐,却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阴侍看她每日闷闷不乐,便有新为她做点什么,于是私自去跟班子成员进行沟通,希望可以将这个尊号换掉。班子成员有了上面的示意,立刻着手行动,很快她们就联名向子民发出倡议,希望可以修改尊号。许多事对于子民来说都在两可之间。于是大家开始商量如何修改尊号,商议了三日,决定程序分三步,一是有班子把拟好的名尊号报告给主上;二是主上对尊号进行评估,可以请班子成员进行商议;三是交给子民表决,取得半数以上支持,修改算是获得成功。
班子成员经过讨论,建议把晚安氏改为三安氏,意思是天安、地安、人安,上承三皇、下顺万民。云对新尊号非常满意,当即表示同意,并且决定七日后由子民表决,事成之后,她将登上高台接受尊号。有道是德不配位,必有其殃。子民通过了修改尊号的提议,当天子民聚集在高台周围,她登上高台,立在那里接受子民的朝拜,她说:“我受命于天,整日为你们操劳,而你们又对我百般爱戴,对此我深感荣幸,愿我们之间的情义可以源源不断,一直往前。”底下班子成员大声说:“主上万寿无疆,我等誓死追随主上。”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空响起一声闷雷,紧接着就降下瓢泼大雨,很快就将人群驱散,这似乎对于她不是什么好兆头,不久之后各种流言蜚语不断涌现。这让她非常愤怒,对天命的敬畏之心荡然无存,发誓要与上天斗上一斗。她下令,有谁胆敢谤议朝中大小事,一律处斩,结果一天之内就杀了一千人,两天杀了四千人。这可把她吓了一跳,竟然得了一场病,那个时候医疗条件不发达,稍微有个头疼脑热,很可能就会把一个人送上黄泉路。
她卧病在草席,犹如老虎被瞬间拔了爪牙,阴侍、她的班子成员、子民都在谋划着送她上路。就在大家都在实施自己的计划的时候,一则歌谣开始流行,歌词非常的简单,大致意思是就是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地上出现了两只神兽,蜚鹿和蜚麟,到底谁会是最后留下的哪一个。不说破,似乎每个人都不知道。一旦说破了,许多人都声称自己见过蜚麟。蜚麟的传说进入了云的耳朵,她被吓出一身冷汗,蜷缩在兽皮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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