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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硬逐渐变的柔和,从固体变成液体。妖妇一点点变成银花,说:“钜灵氏不错。”大祭司说:“那就这样定下来?”银花点点头,大祭司叹口气说:“我觉得你能成事。”银花说:“不是我一个人成事,是大家一起变成了不起的人,做了不起的事。”大祭司心里想这个人可太能演了,银花看到大祭司脸上的表情有不自然,心想自己的演技可能还是不到位,演的别人瞧不出假来,这才是真正的行家。大祭司看到银花在琢磨着什么,就陪着笑脸说:“你的就职大典什么时候举行?”银花说:“这个不急。”大祭司说:“在就职大典之前,你还有事情要处理?”银花说:“然也?”大祭司把脑袋垂的很低,说:“敢问是什么事?或许我能帮上忙。”银花说:“最关键的事我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就是心里觉得不踏实。”
大祭司说:“你的前任在就职前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跟我一直做到天亮,这么大的担子要压在你的脸上心里怎么会踏实呢?长长感到恐惧,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开始谋划,慢慢累积的经验多了,你就可以很从容的做事了。”银花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大祭司说:“作为氏危险的事不是现在感到紧张,而是慢慢有了自信之后,做什么事都感觉不到紧张。”银花说:“这不是很好吗?”大祭司说:“处理顶要紧的事,却感觉不到紧张,这好比刺已经扎到了骨头却感觉不到疼,这可不是好兆头。”银花叹口气说:“感觉似乎你比我更有做氏的才能。”大祭司听了心中一惊,立刻说:“即便是最有才能的氏也需要人辅佐,而那个辅佐她的人未必就更聪明,作为氏往往当局者迷,需要一个人在旁边出主意。”
银花笑着说:“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不用回答的那么认真。”大祭司说:“作为氏没有玩笑话。”银花在虽然嘴上说的很客气,心中却厌烦的要死,老娘可不需要一个女人一直在旁边敲打着,于是说:“你且退下,我要与班子成员议事了。”大祭司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主上这是在提醒她并非班子成员,意思是嫌弃她说的太多,慢慢退出来,面对户外的凉风和草香,她的紧张情绪终于得到舒缓,她开始感到懊悔,不就之前还差点被木刺要了命,这会儿嘴长的替人出主意,这样的人不倒霉天理难容。大祭司走后银花并没有真的叫团队成员过来议事,而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冥想,想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氏,想自己会不会在做氏的时候觉得开心。想着想着就忘记了时间,等她明白过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团队成员来见她,看到她双目清澈、炯炯有神,脸色却有些苍白,团队成员中一个壮妇说:“主上看起来有些憔悴,这让我等臣子好心疼也!”
银花说:“冥想了三天,我还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氏。”那壮妇说:“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今天不能知道以后的事,未雨绸缪的确重要,随机应变也很重要。”银花点点头说:“对于了就职大典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坐在那壮妇对面的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人说:“我觉得就职大典的规模不宜过大。”银花说:“你的意思是应该举行一个低调的就职大典。”横肉妇说:“目前物资短缺,子民生活困苦,一个张扬的大典显得不合时宜。”那壮妇说:“我的想法与她恰恰相反。”银花说:“有话直说。”那壮妇说:“正因为子民生活困苦,士气低落,一场规模宏大的典礼可以鼓舞大家的士气。”横肉妇说:“两个角度两种思路,请主上圣裁。”银花说:“这的确是个难题。”
横肉妇说:“大典还是应该及早举行。”银花说:“为何?”横肉妇说:“眼下人心浮动,只有你要登大宝,才能让那些强人放弃歹念。”那壮妇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银花看着对面的瘦子说:“你呢?”瘦子说:“臣也支持你早登大宝。”银花说:“这么做会不会显得太迫不及待了。”瘦子说:“如果你不能及早登上大宝,会产生两种不利于你的议论,一是说你心里没底不敢即位,二是说你太过于矫情,希望大家赞美你的谦让。”银花点点头说:“看来这件事不能再拖了。”瘦子说:“你决断吧?”银花站起来走了几步,说:“传我的命令,三日后举行就职典礼,规模要小。”那壮妇显得有些失落,银花说:“之前举行了禅让仪式,如果就职典礼再弄的很大,的确太铺张了。”
三天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清晨阳光明媚,银花来到寝宫外面,沐浴在阳光下,思绪时而像微风,时而像流水,时而像被风吹动的青草,时而像水里的鱼。这个时候大祭司过来了,她远远的立在那里行礼,银花说:“快去现场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就到。”大祭司一溜烟来到现场,看见出了团队成员没有一个子民在场,说:“谁搞得?为什么没有一个子民到场?”那壮妇冷笑着说:“这是主上的意思。”大祭司说:“子民如果不到场,怎么能说明她就是因子民拥戴而成为是的呢?”那壮妇说:“主上受命于天,不要一张嘴就是子民,子民蝼蚁耳!”
大祭司还要说话,看团队成员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她胆怯了,看太阳升到半杆,她立在高台一侧,大声说:“皇天在上、子民在下,氏银花就职典礼现在开始。”这个时候似乎空气凝固了,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大祭司扯着嗓子说:“有请氏银花入场。”团队成员立刻跪倒,直感觉风从头顶吹过,却不见银花出现,大家跪的膝盖都软了,腰也直不起来了,太阳也快到头顶了,银花才在两位男宠的搀扶下出现在现场,没有子民欢呼,只能听到远处的蝉鸣和鸟叫,在台下行礼毕,之后走上高台,现在上面看见底下空空如也,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典礼草草收场。回到寝宫,她仍然感到害怕。
当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个人现在高台之上,台下着了火,火里面有蛇、有乌龟、有蝎子、有壁虎,就在她感到万分惊恐之际,忽然从火里面窜出来一条巨龙,冲着她扑过来,她一下子跪倒在地,龙在她的头顶窜过去,她不禁在梦中大叫一声,睁开眼睛发现两位男宠这巴巴的望着她,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怯懦的样子,睁圆双眼说:“你们给我滚出去。”二位男宠立刻来的寝宫外面双膝跪地,夜色阑珊、星河低垂。地上的湿气一点点渗进二位男宠的骨头里,他们的表情已经扭曲,其中身材瘦削、容貌清秀的那位男宠说:“我们做错什么吗?”
对方说:“我们惹恼了主上,这还不够吗?”他说:“怎么样我们才能不受这份罪呢?”对方说:“你觉得是受罪可以选择不做主上的男宠,我觉得就算是做错了事被主上罚跪也是一种荣誉,别人想跪还没有机会呢?”他说:“你的道行果然比我高的多,我连你的影儿都摸不到啊!”对方说:“其实服侍主上靠的不是道行,服侍诚心。”他说:“能有你这样的男宠真的是主上的福分。”列位看官十分曾见过这样的人,你与他初见时他显得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可没过多久你却差点死在她手里。作者曾经听朋友讲过一则自己的故事,他在一家报社做记者,之后来了一位新同事,她显得很有礼貌,被人尊重的感觉让一个人忘记危险,他居然跟那位新同事大谈自己对雇主如何不满,结果被人家保留证据给举报了。
看一个人也像是看一部小说,如果你只是翻了前面几页,你并不知道她的真实面目,有的人死了,她的为人还是是个迷。对方虽然说话客气,其实每次就能真正对主子忠心。齐桓公手下有一位厨师叫易牙,为了满足齐桓公口腹之欲,居然将自己的亲儿子给烹了。一个连父子亲情都不念的人,更没有理由对主子忠心。齐桓公不听管仲的劝告,继续宠幸易牙最终不得好死,真是可悲可叹。这世上绝少有真爱,有的人贪图你的美色,有的人贪图你的钱财,有的人贪图你的权力,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们不停的展现演技,千方百计的要蒙蔽你,所以人可自爱而不能不自知。天亮之后,银花走出寝宫,看见两位男宠在洞口跪着,他们脸色惨白,两眼无神,她立刻说:“快别跪着了,回去休息吧!”
他站起来要走,对方却跪在那里说:“主上告诉我错在那里,我一定改正。”银花说:“你没有错,是我错了。”对方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说:“我有什么不对,主上可以直说。”银花说:“你的毛病就是什么都要问我,而不能自己去琢磨。”说完她闪着他走了,对方跪在那里,直起身子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银花办了一个没有子民参加的就职典礼,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尊号,每次在公开场合,她都说子民是如何拥戴她,子民非要给她一个尊号。戈培尔说:“谎言重复二百遍就是真理。”
她总这样说,别人又不敢反驳,久而久之,子民也都跟着这样说,谎言果然变成了事实,《红楼梦》里面有一副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还无。有人曾经这样说:“绝对的忠诚来自于绝对的恐惧。”这话听起来不合理,实则是至理名言。狗为什么对人类最忠诚?因为狗对主人有绝对的恐惧。狗被逐渐驯化的过程,就是不断被塑造的过程,狗凭什么要被人塑造,凭的是暴力。如果你以为单凭暴力就能训练出一条忠诚的狗,那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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